“那我們也該……”
“有我在,你休想過去。“洛世奇剛打算從洛爵(身shēn)邊繞過,卻被堵個正著。
不免無語:“九哀你……呵呵,罷了!”
一揮袖,只好又退了回去:“你真的比我想的天真多了……”這話的意思有些深,聽來是嘲諷,但眼神中卻掠過幾分擔心,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隨后,又沖沙暴道:“沙暴,你的話,應該能瞞過鬼王的眼睛。”
沙暴抬頭,滿是不解:“主上,您打算……”
“既然這些人想去奇瀾界送死,那不是正好隨了我的意?”邊說,邊揮袖制成了傳送法陣。
都不等洛爵拒絕,便帶著鳴骹消失在眼前。
眾人:“……”
比起丈二和尚的眾人,沙暴才是最無語的那個。
話說,洛世奇的想法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揣摩的。
回頭,面對洛爵他們,沙暴的臉色更加僵硬難看:“先聲明,我本人可是一點都不想幫你們……”
“這是個機會呢!”
然而,洛世奇將沙暴單獨留下,這怎么看也是他們拉攏他的大好機會!
這是天上掉餡餅啊!
云圖急忙一把拉住沙暴:“終于能單獨和你說幾句了!”
沙暴盤起飛沙,便彈飛了云圖,“離我遠點!”
洛爵沒有說話,因為他此刻的心思都在洛世奇的舉動上。
真是奇怪……
“你們本該是見面就會拼個你死我活的仇人,卻還能這般好好的聊天..”月下櫻故意走到洛爵(身shēn)邊,有意無意的提醒一句,“真是奇怪。”
洛爵側臉看他,被說中心里所想,一時間無言以對。
月下櫻沖他笑了笑,,還明知故問的又道:“對吧?”
洛爵知道奇怪,只是不愿意承認,所以不予回答。
“我們必須要離開這里了!”千山末察覺到周圍異常響動,急忙提醒。
眾人也感知到了危險,便站到了一起,而沙暴站在最前面。
雙掌打開的瞬間,便形成了大片厚重的黃沙,霎時迷了一切景物。
直到飛沙纏(身shēn),洛爵才更加的難以理解。
沙暴可是洛世奇的人,他竟然絲毫都沒有猶豫便將自己和同伴交給了他,這是h何等心大!
萬一洛世奇暗藏殺意,豈不是害了大家?
好在,在洛爵心驚片刻后,沙暴解開了咒法。
定睛看,竟然已經到了奇瀾界外圍森林入口,完全不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放下眾人,按照要求,沙暴打算離開。
“喂!”
云圖卻絲絲抓住了他:“我們聊會天唄!”
沙暴依然不耐煩,作勢還要甩開他,云圖卻學的精了,撒開一只手便又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沙暴,還是那般笑著:“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已經入夜,你現在回去肯定不安全,就呆一會嘛!”
說著,竟然撒起了(嬌交),妥妥的惡心人。
沙暴原本還想推開他,可看他用一張孩子的臉幾乎都要哭出來,就當自己倒霉,只好重重的嘆口氣:“我知道了你先放開我!”
“說好了不許走”云圖并不放手。
沙暴那個無語,也不知道今天是倒了什么大霉。
收起靈壓,便一(屁pì)股坐到了旁邊,斜眼打量了眾人一眼,然后又百般無奈的看向奇瀾界的入口。
“如果是想問我主上的事,那就不要白費心思了。”
“你聽說過十天干鯉魂嗎?”云圖那個直接,直接到眾人都有些不相信。
這還是剛才那個死活都不吭聲的家伙?
沙暴直接懵((逼逼)逼)臉:“什么?”
“十天干鯉魂啊!”云圖又解釋:“就跟洛世奇找的十二地支差不多,只是十天干鯉魂是對引鯉樽而言更加重要的存在!”
“引鯉樽?”沙暴來了興趣,然后又立馬警惕起來:“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
為什么要告訴他這個敵人?
云圖還是笑,邊笑邊看向犬火他們:“你認為是因為什么?”
沙暴一臉懵((逼逼)逼),也看向犬火他們,微微皺起眉頭。
見他們沒有回答的意思,便覺得無語,起(身shēn)便走。
云圖急忙拉住了他:“哎呦,脾氣怎么這么沖啊?我說,我說好吧!”
沙暴這才重新坐下,可依然保持著隨時都會離開的姿勢。
云圖無奈,只好認真起來。
“你知道我是無棱圖,無棱圖能干什么,想必你也知道。”
“嗯。”
“傳言我能找到引鯉樽,但其實這話里有誤差。我能找到的并不是引鯉樽,而是召喚鯉樽所必須的十天干鯉魂。”
“就像洛世奇在尋找十二地支,也存在著十天干鯉魂。”
“你不會想說我是其中之一吧?”沙暴突然挑起眉頭,額頭上的殺字,染上一層沙色。
說到這里,云圖可就不做否認了。
起(身shēn),退到了犬火他們(身shēn)邊,呵呵一笑:“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們這些人中,除了我和天羽月,其他人都是命定的天干鯉魂。而你……”
刻意拉長了聲音,眼神頗為久遠的看著臉色微微驚訝的沙暴,為了讓他更加的信服,揮手劃過,在空中形成了一副地圖..
地圖很是形象,如同刻畫了整個八荒,而在其上幾處,幾道顏色各異的亮光堆積在一處。仔細一看,正是他們目前所在的奇瀾界附近。
云圖指了指這里,“看到沒,這些光點代表了鯉魂的位置。如今我們這里有……一,二,三,四……”
一個個的光點數過去,當數到第五個的時候,云圖便定定的看向了沙暴,“你是第五個……”
看到這樣奇異的景象,沙暴當然覺得莫名其妙,眉頭鎖的更加的厲害。
看他還是不信,犬火沒了耐心,“沙暴,這都是命,并不是我們自己能說了算的。”
提到命,這可真是個讓人無法反駁的字眼。
再看沙暴,似乎聽懂了,慢慢站起,走到了閃爍著光華的地圖前,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沒有動過手腳,指著其中一處兩個光點聚集之地,“這不是離著這邊很近么?”
云圖看去,點點頭:“所以,這也是我們在這里的理由。那是我們的同伴。”
沙暴瞇起眼睛,繞著地圖轉過一圈,縱然也看到了其他閃爍的光點,但卻無法正確的判斷位置,不足以猜出那些人的地點。
不過,仔細想,如果洛爵(身shēn)邊的人都是鯉魂的話,便不能證明這些鯉魂肯定跟他有過接觸。
比如青玨色,比如狐若,再比如龍族的人,都有可能。
“原來是這樣啊……”沙暴恍然大悟,可隨后笑了起來:“也就是說,只要你們沒有我的參與,便不能召喚引鯉樽,對吧?”
云圖立馬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這是你的命,不要想著忤逆命運。”
“那就由不得你了。”
沙暴冷冷一笑,便當著眾人,化成一道飛沙,消失無影無蹤。
他一走,云圖有些無語。回頭看向洛爵。
洛爵一直都在聽,只是沒有插嘴的意思,如今沙暴鐵定是回去跟洛世奇告密去了。
“這下可壞了。”犬火的臉一下子鐵青了。
洛爵卻緩緩的開口:“沙暴是個聰明人,不會自掘墳墓。”
自掘墳墓?
洛爵笑了笑,輕呼口氣,看著奇瀾界外高高豎起的入口大石,視線婉轉,又落到了地圖之上:“如果沙暴讓洛世奇知道他是我們所必須的鯉魂,洛世奇一定會想盡各種方法困住他在(身shēn)邊,不讓我們找到。沙暴不可能用喪失自由的代價去說這些。”
洛爵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么個道理。
云圖倒是可以松一口氣了,他還以為自己的沖動會為洛爵帶來不小的害處呢。
而洛爵指著地圖上就近的兩個光點,便又道:“這是狐若與八百段吧?”
然而,兩人所在的位置離他們很近,卻不在入目之處。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進了奇瀾界。
眾人站在地圖邊,環成一圈。
洛爵眼神一沉,頗有壓力,“如果他們進了奇瀾界,那我們只能跟進。”
眾人一聽,回頭,看向不遠處在夜色中散發著(陰陰)寒之氣的入口,莊重了神色。
重新再回奇瀾界,他們要面對的必然是不同的(情qíng)況,誰也沒有底,到底會發生什么。
于此同時,奇瀾界內。
狐若背著昏迷的八百段,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山洞前,原來光鮮亮麗的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而八百段的后背上明顯有一道很長的傷口,正不停的往外滲血。
在狐若站在門口的短暫時間內,血便滴到了地上,匯成了一灣血潭。
狐若慢慢回頭,小聲的道:“小八,你可不能死。聽到了沒?”
八百段緊閉著眼睛,沒有回答,額頭,以及臉頰上都被擦破了皮,血(肉肉)模糊的厲害。
好在,他還有呼吸,盡管已經很微弱。
狐若沒敢猶豫,四處打量了下,確認周邊環境安全,便趕緊進了山洞。
山洞內充斥著一股腐爛的味道,往里沒走幾步,洞口的光映著洞內的景象,一眼看去,是一些長相奇怪的(肉肉)色菌類。一片片的蔓延到了整個洞(穴xué)上方。
狐若使勁往里走,而這洞(穴xué)也(挺tǐng)大,轉了幾個圈,這才到了處相對干凈的空曠處。
狐若小心翼翼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將八百段放下。
然后在周圍制成防御結界,便又坐到八百段(身shēn)邊,一揮袖,在空中制成一串流光,足以看清楚面前。
“你蠢不蠢?”狐若一邊為八百段打開治療結界,一邊小聲的抱怨:剛才那種(情qíng)況,你應該想的是逃,不是沖上來替我挨刀吧!明明那么點修為,還在這跟我呈什么能……”
在看到八百段后背上露出骨頭的傷口后,狐若的聲音便哽咽住了。
本來還粗魯的動作,慢慢的放慢,直到柔和。
掌間凝聚的金色靈力浮光盈動,只要觸碰傷口,便以很快的速度愈合,直到最后結成一道疤痕。
如此過了一炷香時間,狐若額頭已經滿是汗水,而八百段的傷口也完全恢復了。
見他呼吸恢復均勻,狐若這才松了口氣,慢慢靠到后邊的石頭上,閉上了眼睛。
治療并不是他所擅長,因此,廢了不少靈力,加上,這一路要躲避魔族的追殺,著實已經累慘。
而回顧這幾天他們在這里的遭遇,那簡直不能用慘來形容。
其實,他原先并沒有打算進來的,只是趕巧奇瀾界的大門開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現在的奇瀾界,怎么說呢?
雖然沒有之前那么多奇形怪狀的妖魔出來搗亂,但一旦冒出來一個,便是超級厲害的。
所以,這段時間,他跟八百段便在與那些魔物抗衡,直到想要抓到他們的魔物聚集到了一起,然后就發生了現在這種事。
狐若很無語啊,明明以為會很輕松的就見到紅煉雪,結果聽到的卻是他住進了魔宮,沒有他的命令,誰都靠近不了。
更要命的是,他們還出不去……
越想心(情qíng)越糟糕,狐若扭頭看向八百段,倒是還想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在奇瀾界呆的久了,對時間的概念有些模糊。
但狐若可以肯定,距離他們進來,必然已經過去了很久……
然而,不管過去多久,狐若依然可以肯定,只要洛爵他們從桃源回來,就一定會來尋找他與八百段。
在那之前,他要保證不被魔物打敗才行。
“呼,想不到我狐若也有這么狼狽的時候……”
長長的嘆氣,不由得笑出聲來:“比起在風月樓,現在才是活著的感覺啊……”
所以,他不(禁jìn)想,就算沒能跟紅煉雪報仇,就像這樣跟著洛爵他們來一場名為喧囂的冒險,也未嘗不可。
真的,他是這么想的。
另一邊。
沙暴回到據點,可還i沒進門,就覺得哪里不對,然而,他并未太走心,匆忙進了大廳,迎頭看到洛世奇正坐在椅子上,而旁邊站著鯤鵬以及很久都沒露面的隱灼!
鯤鵬還算好說,可隱灼自從他出關到現在,還未見他現(身shēn)過,現在卻站在這里,而且,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像是刀一樣,在看到沙暴的第一眼,便露出極度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