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和平了太久,突然一下子遇到這樣的大事件,竟然手足無措起來,真是慚愧。◢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百步瑯的無助很快消失不見,立馬又正色道“待事情穩妥,我會直接將紅煉雪告知見面的地點通告與你們,到時我們直接在那里集合即可。無需再來回的折騰,浪費時間……”
“這樣最好。”
須彌月與雷霆同時點頭,想說什么,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雙雙嘆氣后,便拂袖下了觀云樓。
帶著下方弟子,很快離開。
這聚會才進行能有一柱香時間,便很快結束,一直呆在下面觀望的市民也不免覺得太快。
至于五人在上面商量了什么,無人得知。
很快,百步瑯也下來。
“師尊……”
“回去吧!”
不等司雪衣開口,百步瑯搖搖頭,邊說,邊看向正站在不遠處的洛世奇的兩位靈使。
見他們往這邊看,卻不追問洛世奇去了哪里,該是已經接到洛世奇通知。
至于洛世奇去了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百步瑯一揮袖,將觀云樓的結界再次打開,看了看圍著四方的群眾。
聲音一沉,沖莫非辭道“快讓大家都散了吧!”
莫非辭瞪瞪眼“是!”
隨后與幾個弟子便開始勸大家離開。
“百步掌門!之前的異動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啊?要真是那樣,我們這些凡人該怎么活呀?”
就在百步瑯要離開時,人群中的一個男人大聲問道。
他這一問,原本還要散場的眾人頓時也追問起來。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總該讓我們知道吧!”
“對呀,我可不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大有要亂的苗頭。
莫非辭往后推著眾人,以免讓他們沖到百步瑯面前,因為不能動手,也是費勁的厲害。
“師尊,我們走……”
“且慢。”司雪衣剛要讓百步瑯不用在意,百步瑯卻打斷她,走前幾步,站到了眾人面前。
“嘩啦啦”
稍稍揮袖,便讓眾人的喧鬧停止下來。
“大家不用害怕,不管發生什么,我們絕對會保護大家的安危,這個大家還請放心……”
“雖然您這么說我們相信您肯定會保護我們,但至少要讓我們知道是誰想要鬧事吧?”還有人問。
大家都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也是情有可原。
但魔王也好,金骨也罷,對于不熟知仙靈之事而只聽信傳說的一般人來說,單憑魔王紅煉雪這幾個字,便能讓他們覺得世界末日將要來臨。
畢竟,十萬年前的神魔大戰可到現在都在支配著眾人的恐懼。
所以,比起說魔王,還是說金骨比較好吧。
百步瑯當即深深吸了口氣,為自己善意的謊言而將慚愧深埋于胸“是這樣的。大家想必聽說過引鯉樽之事吧?”
“得引鯉者得天下不是么?”
“可引鯉樽不是早就現世了?這跟不久前的異動有什么關系?”
引鯉樽不禁仙靈界為之爭奪不已,就連一般人也知道它是個如何厲害神奇的寶物。
之事,凡人不會妄想參與其中,只求鯉樽之爭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罷了。
百步瑯笑了笑,他的笑總能輕易讓人感覺放松。
“因為引鯉樽很快就會被召喚出來,所以,這只是它出現之前的先兆。”
“那應該沒有危險吧?”
“鯉樽異動讓封印萬年的妖魔重新踏入人間,不知何時會作亂人間。不過,這里有我們,還請大家放心,切莫驚慌。只要按照我們所言,就一定會沒事!”
哇,真是撒了一手好謊啊!
司雪衣與莫非辭相視一眼,無奈的很。
沒辦法,這是為了他們好。
好在,百步瑯命人將那些看到紅煉雪以及金骨的人給封了口,不然,這事早就鬧得人盡皆知,不攻自亂。
可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也就是說……百步瑯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這么說?
背后發涼。
眾人一聽是魔物,雖然驚恐,但卻瞬間又對百步瑯投以信任的目光。
“對啊,對啊,百步掌門他們肯定會保我們沒事,我們可不要在這瞎擔心了!”
“散了吧,散了吧!”
方才還起哄的男人,這時候又帶領著大家。
人就是一種極容易被帶動的生物。
百步瑯看著大家離開,縱然還滿臉不安,可比起恐懼,他們選擇相信百步瑯等人的實力。
“師尊……”
莫非辭輕輕喊了聲,“我們現在回山……”
百步瑯沒有應聲,人已經消失在眼前。
莫非辭微微皺著眉頭,看向司雪衣。
司雪衣搖搖頭,也是無奈,隨后跟著離開。
莫非辭扭頭看了看還在原地等候的鳴骹與金蟾,完全不知道到底觀云樓上發生了什么事。
既然百步瑯什么都不肯說,他的身份更沒有追問的權利。,躊躇片刻,最后才跟著離開。
就在這邊散場時,溪疊卻在某處湖畔看到了洛世奇。
與之前一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洛世奇再次制成幻術,是一張平淡無奇的面容。
迎著湖面的小風,洛世奇感覺到溪疊追來,回頭看他,眼角的笑意堆滿了諷刺。
溪疊沒有展開任何幻術,那張俊俏異常的臉蛋頓時吸引了來往路人,尤其是女人的駐足。
并不將那些灼熱的目光看在眼中,便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這種時候并不是可以隨便胡鬧的時候,你知道吧?”
“知道啊!”洛世奇輕笑,視線游移,落在不遠處游湖的輕舟之上“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不趁著這個機會達成所愿,豈不是傻?”
“好姝兒是你的所愿?”溪疊瞪眼。
洛世奇笑,笑的璀璨“你認為我為什么要她?”
“這是我問你的問題吧?”
“哈哈……”洛世奇回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溪疊,“你明明知道,卻還要我再說出來。怎么,希望從我口中聽到別的答案?”
這個男人……
溪疊冷眉一掃“這誰知道呢?難不成會有別的答案?”
好吧,洛世奇也知道溪疊是個并不那么饒人之人。不想跟他費口舌。
輕呼口氣,只好道“所謂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我為什么執意于好姝兒的理由,想必你也就清楚了吧?”
“你打算用好姝兒來控制紅煉雪。”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口吻。
溪疊的眉頭皺的更緊,卻不屑道“真想不到你還真能干出這種事來?你認為事情會如你所愿?”
“至少從你們如此緊張來看,我這條件應該是提對了。”洛世奇笑著說,目光炯炯,“我說溪疊,你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現在又何必跟著趟這趟渾水?”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現在說的是好姝兒的事,八荒的事,整個仙靈界未來之事,你不要把話題扯遠了……”
這是洛世奇擅長的,溪疊可會給他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機會。
“與我無關?貌似你喜歡的女人將來可能會成為我的弟妹,你說跟我整個兄長無關可就太不拿我這個九哀唯一的親人當回事了吧?”洛世奇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這種話從他口里說出來,莫名的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溪疊卻語噎。
這話……他無法反駁。
再說,他這邊要是反駁,洛世奇那里肯定早就準備好了怎么應對,怕越說越中了他的下懷。
索性不予理會。
然而,不予理會更是讓嘲諷起來沒完的洛世奇找到了打趣的事情,頓時又眉開眼笑,都幾乎要將整個擠到一處去了“哈哈,我一直不認為像你這種人會深陷凡人才會有的七情六欲?看來是我看走眼了啊!”
“這下看你,不禁陷進去了,還跟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搶女人,我還真是不敢茍同作為我唯一對手的你,原來會這樣的作賤自己的名聲,溪疊啊溪疊!可真有你的!”
洛世奇雖然說的戳人心口,但又句句讓溪疊無言以對,不管是他動情,亦或是喜歡上洛爵喜歡的女人,更甚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將國家棄之不顧……
這些事……為了一個不喜歡他的女人,他卻統統做了一遍。
被洛世奇嘲笑也是應該的。
深吸口氣,讓胸腔處那團火慢慢熄滅,眼神淡定的看著洛世奇,笑出聲來“洛世奇,你說夠了吧?”
“說夠?”洛世奇瞇起眼睛。
“說夠了話,你該考慮到底要不要一起封印紅煉雪的詛咒……”
“只要有好姝兒,什么都好辦。呵,現在看到你這副樣子,雖然與我無關,但想想我曾經那么尊敬你,就覺得自己真的瞎了眼……你跟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有何兩樣?為了區區一個女人,還是只妖……哼!愚蠢!”
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一只妖,跟當年那個禍害了他父親洛北冥的女妖一樣,使得他失去了原本一切該擁有的驕傲與崇拜。
火……像點燃的引線,在胸口處慢慢炸開。
溪疊不瞎,自然看出洛世奇對于妖的厭惡,那是打心底,打骨子里露出來的嫌棄。
然而,偏偏他又是八荒擁有靈使最多的靈主,也真是違和的關系。
想到好姝兒,突然靈光一閃,“好姝兒的情況你了解么?”
“情況?”洛世奇皺眉“她是紅煉雪在意的女人,難道還有其他什么?”
啊,他對整件事到底了解多少?
溪疊抱著疑問,如同求取確認一樣,笑了笑“她是半人半魔,你可知道?”
“半人半魔?”洛世奇的眉頭皺的更緊,像是努力回憶什么似的,卻什么感覺不到,“她不可能是半人半魔,她是人!”
“她是半人半魔,這是事實。”
“不、不對,她不應該是半魔,她是人類才對……”洛世奇好像想起什么,嘟囔起來。
為什么洛世奇篤定好姝兒是人呢?他明明沒有見過她吧?
溪疊察覺哪里不對,皺起眉頭“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你果然隱瞞了什么是吧?”
“隱瞞了什么?”洛世奇冷哼“跟你無關。”說著,眼神中的冷漠足以冰凍任何東西“在有功夫管別人的閑事前,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一揮袖,冷傲的轉身離開。
溪疊明明是來勸洛世奇的,結果卻反被嘲諷了一般。
看洛世奇揚長而去,他能得到的只有這事沒那么簡單這個答案。
“出來吧!”
溪疊頭也不回的沖身后道。
話音剛落,為了不讓其他人打擾,他制成結界。
而在結界制成時,只見白光一閃,定睛看,須彌月已經穿過結界而來。
洛世奇回頭,迎上須彌月那雙清亮的雙眸,嘴角的苦澀很是清楚。
須彌月只是一眼,便無奈的嘆了口氣“國主,您這是什么表情?”
“你方才不是都聽到了?還問我作甚?”溪疊倒也直接。
須彌月很是無奈“就是因為聽到了,所以才想假裝自己沒有聽到啊!”
聽到自己國家的一國之主,被另外國家的君王數落嘲諷的無言反擊,這感覺可不甚好啊!
須彌月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觸他的霉頭,便道“這之后您可有什么打算?”
溪疊沉默,目視前方,好像在想什么。
“國主,您不打算回北流冰……??”
提及北流冰,須彌月在一片靜寂中收聲。其實她很清楚,溪疊不會回去。至少,現在不會。
說其理由,很明顯是因為他知道鯉笙也在此處。
方才洛世奇與洛爵他們在街頭相遇時的靈壓波動,早就被他們在觀云樓上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大家都不說而已。
不說,不代表這事沒有發生。
“不了。”
果然,溪疊回答,聲音冗長的厲害“你先回去吧!正值危機時刻,北流冰可不能少了你坐鎮。”
不,不對,該說,不能沒有他這位北流冰史上最厲害的國主坐鎮才對吧?
須彌月心里邊這么想,但她可不是個會吐槽的人,最后,只是沉聲道“百步掌門讓我們先行回各處嚴加防守,避免金骨在這個出來搗亂的同時,等他的消息。”
“嗯,這樣也好。”溪疊淡淡的道,多了幾分憂傷。
須彌月無聲嘆氣,這哪里是之前她所認識的總是將笑容掛在臉上的男人?
情愛竟然可以如此簡單的改變一個人,還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