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身邊有這么多人,而且,我也已經可以自保,你不用太擔心了。我們之中,見過淺紫的只有你和我。只能麻煩你再去巫山一趟,將情況向淺紫巫女說明,并說服她打開幻境山。”
“但是……”
“沒有但是,照我說的去做。”
洛爵沒有給犬火任何反駁的機會,邊說,又看向眾人:“沙暴,可以麻煩你跟犬火一同前往巫山么?”
突然提及沙暴,在一旁看了這么久熱鬧的沙暴抬頭看向洛爵,似乎沒想到洛爵會讓他去,“我么?”
他才剛進來,這樣真的可以?
沙暴的臉上可見這個問題。
洛爵點頭:“狐若與青玨色都與淺紫有過節,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你是最適合的人了。”
沙暴不禁道:“雖說我的確不曾見過淺紫,但我這些年在洛世奇手下可沒少干壞事,淺紫巫女冰心玉潔,確定她會見我……”
“啊,那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沒等洛爵說什么,倒是云圖接過話去:“你乃是天命鯉魂,淺紫肯定早就預言出來了。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一旦回歸鯉魂之位,作為預言者的淺紫自然不會秉承前見。說不定,她正巴不得見你呢!”
“啊?”
沙暴可就恍然了:“巴不得見我……”
“據我所知,你繼承的鯉魂,是所有鯉魂中唯一一個與八岐大蛇一族有關聯的。淺紫能如何對你,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這下好,又扯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秘密。
沙暴與八岐大蛇有聯系?
“放心,淺紫巫女并沒有想象中的難對付。還有我。”犬火算是為了讓沙暴安心而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
沙暴只好同意:“既然你們都這么說,那我去好了。但先說好,如果那個淺紫找事的話,我可不會乖乖受著……”
“那時候,不管你做什么,后果我來承擔。”洛爵最后一句話,也算是為他們這一行加了保險。
犬火與沙暴相視一眼,同時單膝下跪,接受使命:“我等必盡全力完成爵爺所托!爵爺放心!”
“嗯,那就好。”
洛爵安排好淺紫的事,又隨后看向青玨色他們。更為正色道:“狐若,青玨色,云圖,我們四個前去尋找紅煉雪,盡最大努力幫助百步瑯完成魔王詛咒的鎮壓,更要助紅煉雪盡快回歸他原本該在的位置。”
“好啊。”
幾人同時回答。
如此一來,暫時的計劃也安排好,面臨的便是實施的問題了。
這一番商討,不知不覺已經入夜極深,周圍靜悄悄的,除了風聲,什么聲音都沒有。
朝域這安靜的異常的夜,都有些讓人不知所措了。
洛爵隨后又道:“天亮之后,我們便各自行動。”便又極其極其不放心的看向鯉笙,眉頭緊鎖的更加厲害,“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做一些沒有把握之事。
鯉笙:“……”
為了讓洛爵放心,就不反駁他了。
“鎮壓紅煉雪的詛咒之后,我們便會趕往巫山。一旦將他送回魔界,我們便會去山海一岸與你匯合……”一提山海一岸,洛爵的聲音就格外的低沉,就好像在知道了鯉笙來自于那邊之后,會突然想到回山海間一樣,眸色很淡。
鯉笙點頭:“我知道。我們會在那邊等你們……小心啊,大家。”
視線避開陸角,看向眾人,笑的恬然:“大家到時候要好好的再見啊……”
眾人:“……”
一句好好的,讓沉默氣氛更加壓抑,但眾人的眼神卻隨之堅毅。
同時點頭。
“那是當然!”
午夜未央,月色微濃,要變天一樣,空氣陰濕的厲害。
會議散了后,眾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間,各自思量以后的來路如何行進,人影燭光……一夜未歇。
很快,黎明降臨。
與往常不同,鯉笙醒的很早,該是又心事的緣故,一夜休息的并不安穩.
好姝兒小小年紀,因為常年生活習慣所致,自然醒的更早.
見鯉笙醒來,便走出臥室一起出了房門,在門口站著,迎接不遠處的朝陽.
“鯉姐姐,你想什么呢這么出神……“好姝兒探頭問道、
鯉笙回頭,看她天真模樣,笑了笑:“沒想什么,就是覺得今天的朝霞很是美麗,想好好欣賞下來著……”
好姝兒輕輕踮腳,微微伸伸懶腰,看向火紅的朝霞,也笑了起來:“的確很美呢!”
“對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啊?”
突然,好姝兒道。
同時,停止伸胳膊動腿,站直了身子,用一副極為大人的認真模樣盯著鯉笙,“雖然我看起來像大人,可實際上卻是個啥也不懂的黃毛丫頭,可真奇怪啊,看到你露出那種表情,我卻好像看透一樣……鯉姐姐,能跟我說說么?你怎么了?”
“不能。”
好姝兒這么敏感,該是托了遺瓏珠的力量所致。
鯉笙斷然拒絕,便又很快轉移話題一樣,將她拉到懷中,“傻丫頭,要跟我一起去旅行么?”
“旅行?”好姝兒理解不了這個詞。
“就是……到處看看,增長自己的眼界和見識。或許我說修行能比較好懂?”鯉笙自己都有些混亂了,然而,卻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好姝兒不由得皺起眉頭,“那洛爵哥哥和我們一
起?”
“啊,九哀他還有別的事情,不能跟我們一起……”
“你確定要跟他分開?”
“只是暫時的,以后還會匯合。又不是永遠不能……”
突然,鯉笙停頓了。
看著好姝兒好像心疼她似的,秀氣的眉頭可憐的糾結在一起,當即用手撫平她的眉頭:“傻丫頭,你別亂想。好么?”
誰知,她這一說,倒是更讓好姝兒紅了眼眶,像要哭出來一樣,當即撲進鯉笙懷中:“鯉姐姐,你比姝兒還傻!”
“姝兒,你怎么能說我傻……“
鯉笙這么抱怨,但她其實很明白好姝兒看穿了她的偽裝,是心疼她,才這么說。
說實話,她很想找到狐若是真,但逃避洛爵也是真。
為什么?
鯉笙的腦子很亂,尤其在看到各種所謂的真相后,那頂聰明絕頂的腦瓜就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如果不是最近事太多,沒有時間糾結,不然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破天荒的決定來。
暫時的離開洛爵,或許能有時間理清楚思緒,與九哀,到底要如何延續以后的情緣之類。
她這么想,也是這么做的。
“你們這大早上做什么呢?”
不及鯉笙回答,身后傳來月下櫻帶著笑的戲虐聲。
回頭,原來不止月下櫻,睡得正朦朧著眼睛的天羽月和一臉正氣的龍琊也已經穿戴好,站在不遠處的拱門邊。
好姝兒松開鯉笙,看向三人:“鯉姐姐,他們三個……”
“跟我們一起走。”
鯉笙沒有解釋過多,便拉著好姝兒走向三人。
一手搭在好姝兒的肩膀,笑了笑:“你們倒是起的挺早,怎么,做好準備了?”
月下櫻看了眼站著也能酣睡的天羽月,十分無奈的笑道“不像某人,我昨晚一夜都在尋思我們之后要怎么去山海一岸的事……”
龍琊挑眉:“你用一夜想出方法來了?”
“沒有。”月下櫻呵呵的笑:“看來這事還得問你。”
龍琊無奈,輕呼口氣:“趁著天色沒亮,山海一岸還處于混沌之間,這時候去探訪便是一天中的最佳時機。”
說著,又看看即將升起的太陽,“再不走,別說山海一岸,怕是就連山海關都見不到。”
鯉笙納悶:“山海關……那是?”
“一處海市蜃樓。但卻是山海一岸的入口。要想進山海一岸,我們必須要找到山海關的位置才行。”
說到海市蜃樓,但凡能想到的,那就是出現在天空中的一種瑰麗景象,可謂是自然的奇跡。
不過,龍琊的表情卻并不像想到什么美好之物那樣驚艷,不妨說愁眉不展:“先不說山海一岸,僅僅入口山海關便有八十一處,其中只有一處是正確通往海岸之路。如果我們必須在海市蜃樓消失前成功找到入口,才行……”
“竟然那么難進,那你之前提到過的龍王的第五個孩子,也就是你的五哥是……”
月下櫻很是認真的問,問到一半便覺著溫度下降的厲害,等發現,龍琊的眼睛已經像深海一樣,泛濫著濃濃的寒意。
鯉笙都覺得有些尷尬了,急忙道:“啊,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
說著,去拉龍琊,“你趕緊制成離著那邊最近的傳送法陣,等我一盞茶時間,我馬上好!”
她這才剛醒,都還沒來的及梳洗,總不能就這樣出門吧?
“你這樣就很好看。”誰知,天羽月突然醒來,笑成傻瓜樣:“我們家小鯉,果然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子呢!”
這嘴可不是一般的甜啊……
鯉笙無奈的羞紅了臉,趕緊重新回了屋子。
好姝兒見她離開,卻十分不見外的吐槽天羽月道“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被你直愣愣的說出來,我怎么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天羽月卻冷哼一聲:“你這丫頭就算再過一百年,也不能長得像小鯉那樣美,你就不要嫉妒了……”
“我才沒有……”好姝兒剛要反駁,可畢竟是女人,提及容貌,就算再親近的人也不免評比。
看著對面三人用認真而又并不反對的眼神,將她上下打量,頓時受了委屈似的,狠狠瞪了幾人一眼:“那種事情就算你不說,我自己也很清楚啊!笨蛋么!哼!”
推開三人,扭頭就跑!
“你去哪?”
“讓她去。單獨呆著也可以讓她更快接受現實。”天羽月卻攔著月下櫻,好像很了解似的,看著好姝兒的眼神意外的深沉。
月下櫻沒有去追,只是天羽月方才眼神中展露的落寞卻被他看得清楚。
這復雜的人際關系啊!
很快,鯉笙換好衣服出來,而還不到一盞茶時間。
方才跑走的好姝兒也在那之后自己乖乖的回來,眼眶通紅,像隱忍了眼淚似的,好生委屈。
不過,好姝兒畢竟堅強的很,這點事對她來說,就像被蚊子咬了一下,瘙癢之后,很快就沒事了。
這時候,天已經很亮了,只是,天氣善變的厲害,明明方才還朝霞萬里,這才一會兒,天空就變得有些陰郁不安,像有大事要發生似的。
“要跟其他人說一聲?”
月下櫻問。
鯉笙沒吭聲。
龍琊卻道:“留個口信就好。”
邊說,已經制成一道鎏金色的符文,在他身前漂浮幾圈,隨后落在洛爵房間上。隨后,隱沒了蹤跡。
“我們走吧
雙手一揮,立馬制成一道水紋流動的傳送法陣,第一個上去后,又沖鯉笙伸出手:“這一行,大概會很艱難,你心里有數吧?”
意思就是,洛爵的話能不聽就不聽,事事難料。
鯉笙笑了笑:“管他難不難,船到橋頭自然直!”
大概能在知道自己所去之地是那折磨人的山海一岸后,還能笑著說出這種話來的,也只有鯉笙了吧。
說話間,水聲響動,幾人消失不見。
他們剛走,在暗處的青玨色與狐若,這才將方才身邊人的控制撤掉,恢復了他們的自由,任由他們穿梭其中。
當然,在房間里的洛爵也隨后從房間出來,手里拿著龍琊方才留下的口信。
“你就這么讓鯉笙走了?”
青玨色抽出羽扇,似是調侃似的,笑著走到洛爵門前:“明明先前那般阻止?”
“你快別說了。”狐若倒是劃還算能人言,“這樣把鯉笙送走,估計他的心早碎成一片片的了。你說什么,他聽不到的。”
原以為他來幫他,結果,也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罷了。
“你們兩個快別說了!”
圈后可是看不下去,急忙出來制止二人:“真是,一把年紀了,小孩的事情也愿意摻合,你們是不是羨慕嫉妒了?”
“什么?我狐若是那樣的人么?你別瞎說!”
“我堂堂青玨色怎么可能羨慕嫉妒?愛情可是一切的墳墓,我才吧打算自掘墳墓……”
“那種事,你們不妨照照鏡子,先看看你們現在什么樣可好?”
犬火真心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