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覺得不甘心的話,那就只有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這一種方法了吧?”
誰知,羅雷非但沒有生氣,還用安慰似的的口吻教他如何做。
更十分和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證明給她看,沒有認可你,是她的損失。”
“師傅……”
“跟我來。”
羅雷揮袖,制成一道傳送門,并沒有說要去哪里。
上鴻秋也沒問,反正羅雷肯定不會害他,點點頭,深吸口氣便昂頭(挺tǐng)(胸胸)的走了進去。
雖說百步瑯特意沒讓羅雷前往山海一岸,但羅雷自然不會聽。
不去山海一岸也可以,他以保護的理由去附近的小鎮觀看(情qíng)況,這樣百步瑯就沒有理由說什么了。
二人所去之地,乃是一個名為‘駱琨城’的小地方,那里背靠山海一岸,因為比較詭異,所以去的人并不多。
怎么說,可能是因為山海一岸的傳奇色彩,圍繞在它附近的小鎮都特別的奇怪,除了西國之人,平時幾乎不會有人愿意靠近。
羅雷得到了可靠消息說,邪道會經由那里,所以去那里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說到邪道,包括赤凌風帶領的羅生門以及剎神宗三當家黑慕帶領的總共幾百門眾,也不怕人發現,浩浩((蕩蕩)蕩)((蕩蕩)蕩)的前往山海一岸。
至于為什么突然決定前往山海一岸,這是赤凌風的主張。
聽聞灸弛說到在山海處發現陸天峰的蹤跡,雖然并沒提及見到鯉笙的事(情qíng),但向來鼻子比較靈敏的赤凌風還是察覺到了什么。
隨后便以稱霸天下為理由拉攏到了剎神宗。
說來,剎神宗最近因為二當家百里仙的失蹤而有些混亂。
雖說殺一火是大當家,但畢竟真正能撐起剎神宗的還是二當家的百里仙和三當家黑慕。
殺一火更像精神領袖,因為修為不行,便在幕后掌控。
會同意跟羅生門合作也是因為黑慕聽說百里仙在山海一岸出現,他是來找人的。
當然,找著人之后也是為了質問,為何百里仙不回剎神宗,固然答案并不重要,他只是想知道他離開的真相罷了。
說到黑慕,雖然(身shēn)在邪道,但本(性性)倒是不壞,不然,依著百里仙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一般人早就篡位了。
“三當家,我們此去是為了找二當家吧?那個赤凌風說不定沒安什么好心啊……”
跟在黑慕(身shēn)后的人,小聲的問著,似乎很怕被前面赤凌風聽了去。
黑慕微微皺眉,“知道二當家位置的人是赤凌風的手下,不跟著他,我們上哪找二當家?”
“但赤凌風并不是善類……”
這話說得,好像他們剎神宗就是好人一樣。
黑慕白了他一眼:“我自有分寸,別多嘴了。”
“是……”
那人吃癟,便退后,不再說話了。
黑慕定睛看著前面轎子上的赤凌風,雖然早就知道了赤凌風的大名,但真正與他正面相處,這還是第一次。
赤凌風從出現到現在,一直都在那頂黑的異常的轎子里沒有露面,偶爾風吹過,能看到他穿著與黑色轎子極為相駁的白衣,臉倒是看不見。
赤凌風一直很沉默,就好像轎子里面沒人一樣,但確確實實存在的壓抑靈壓,卻讓人喘不過氣,整個隊伍在行進途中安靜的可怕,同時,受這份靈壓的威力,一路上暢通無阻,從未遇到什么古怪之事攔路。
明明山海一岸附近是最容易發生古怪之地,這也真是虧了他的存在。
果然厲害……
黑慕暗暗的感嘆,便收回打量的視線……啊,是因為在轎子兩邊的灸弛,突然轉過頭來看他的緣故。
灸弛一回頭,見黑慕急忙將視線移向別處,無奈的嘆口氣,側臉,看了看轎子里的影子,眼神一沉..
抬頭,前面出現一座高聳的樹林,跨過樹林,便是叫做‘駱琨城’的地方,在它之后,便是山海一岸的傳說入口之一。
只是傳說,至于能不能找到入口,還有待驗證。
“感覺很不妙啊……”
烏沓早就派出了偵查靈,在深入巨林之后,那些偵查靈便沒了蹤跡,看來是被什么屏蔽。
赤凌風突然大動干戈來這里,只說了一句,‘快了……’
烏沓能想到的可能,也只有……引鯉樽。
山海關。
沿著空曠的草原一直走,沒過個多久,便看到一座在夜風中微微晃動的古城樓。
褐黃色的泥土堆積成斑駁簡陋的城墻,粗略的看也就七八米高。中間的門很小,一次能容三人并肩而過的樣子。
城樓之上,懸掛一口銅鐘,上面青苔斑駁,銅柱腐蝕的厲害,隨時一陣風就能吹斷的感覺。
“嗖”
千山末跳到城墻上,往后邊看去,然后對下面的人道:“還真是奇怪的景色!你們上來看看。”
沙暴第二個上去,然后是犬火。
“你們也上來看看!”看過之后,沙暴沖下面沒動彈的幾人喊道。
青玨色卻翻白眼:“這門隨時都會倒,一起上去不壓塌才怪……你們看到什么,說就是了,別折騰人。”
這給他懶得。
千山末翻了個白眼,隨即跳了下去:“這下你可以上去了。”
他倒是刻意下來給青玨色讓了個地方。
青玨色:“……”
“怎么了?”
鯉笙急忙問,給青玨色臺階下。
隨后,沙暴跟犬火也跳了下來。
兩人興奮而又激動的樣子,看來的確是看到了不錯的東西。
“真是奇異,門的另外一側竟然與我們現在的位置的景色全然不同,就好像是一道門,格開了兩種空間一樣,奇妙,真是奇妙!”犬火忍不住稱奇。
沙暴也點頭“不(禁jìn)如此,門后邊hia彌漫著一股特別熟悉的感覺……”
說到熟悉,慢慢看向鯉笙。
鯉笙皺眉,“干嘛?干嘛看我?”她不叫熟悉好么。
沙暴湊了過去,輕輕嗅著鯉笙(身shēn)上的味道,突然恍然大悟:“沒錯,你(身shēn)上的這股香味,跟那邊的感覺甚是相仿……”
“香味?”鯉笙急忙聞了聞自己的袖口,卻什么都沒聞出來:“我沒打香水啊,怎么會有香味……”
“或許因為你是山海間的人吧?”青玨色突兀的提起,看鯉笙的眼神中有些別樣的(情qíng)懷在里面。
鯉笙不語,隨后邁步就跨過大門,往那邊而去。
“喂,你這樣很危險的好不好!行動之前麻煩說一聲……喂,怎么突然停下了?”
青玨色h還沒抱怨完,鯉笙突然停下,害他差點撞到她的后背。
這時候,鯉笙離著那道門還有一步的距離,好像發現了什么。
洛爵一直很安靜,但看她反常,便走了過去。
“怎么了?”他淡淡的問,沒有任何的(情qíng)緒波動。
鯉笙么有回頭,只是道:“好奇怪。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奇怪,但我卻認為真的很奇怪……”所以才奇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眾人成功的被弄昏了頭。
“因為這道門?”洛爵抬頭看著那口銅鐘,微微瞇起眼睛。
鯉笙愕然,側臉看他,“……昂,大概……”
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因為什么,但洛爵卻發現了。
好吧,她差點忘記兩人還在冷戰,而把這認為是天衣無縫的默契了。
急忙別過頭,輕輕咳嗽了下:“我想用斬碧空試試……”
“為什么用斬碧空?”沙暴問,t突然(挺tǐng)好問的。
鯉笙搖頭,懵懂的聳肩:“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該用斬碧空試試。說不準,可以直接出來通往山海一岸的路呢?”
“那你試吧!”千山末隨后同意,倒是回答的(挺tǐng)快。
可能也是被折騰的煩了,想要抄個近路吧!
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反對。
斬碧空撕裂空間的力量,他們還是有目共睹的。
洛爵看向鯉笙,眼神微微復雜。
鯉笙注意到他的視線,假裝沒看到,一揮袖,便召喚出斬碧空來。
而就在斬碧空出現的瞬間,她面前的大門突然變了模樣。
好好的門,逐漸彎曲,就像鋼絲一樣,纏繞出奇怪的圖案,浮在空中。
而大門的幻影還在其后,不過,怎么看也不真實。
看著那奇怪的圖案,幾乎沒有他不認識的文字的青玨色,卻犯難的皺起眉頭,“呀?這是哪國的文字,說的什么?”
他竟然看不懂!
他這個老古董都不認識,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不知道多想云圖在這里……
“山是山,海是海,山海并相連。“
突然,鯉笙像被什么附體,竟然認出了那上面鬼畫符一樣的字!
眾人震驚的同時,更加理解不了的是這話是什么意思。
鯉笙握著斬碧空,繼續誦讀:“天外天,人上人,山海不相見……”
什么鬼啊!
鯉笙自己看完都忍不住吐槽了。
前半句明明說山海相連,可后面竟然又說不相見。都相連了,怎么可能不相見,這不是前后矛盾么!
“啊,前后矛盾……”青玨色托著下巴,無語道。
“這是什么意思?”千山末懶得動腦,沒有架可打,他都覺得腦子要生銹了。
鯉笙聳肩,哪里知道:“管他什么鬼,海市蜃樓就在它后邊,先找入口再說!”
她這么提醒,眾人才漫過那曲折的字符看到了后頭不知何時出現的海面,而在海上,可見無數奇怪而又虛渺的幻影。
浮光掠影,狐若他們相繼在其中出現,越往后看,甚至看到了龍琊與月下櫻。
龍琊與月下櫻站在一處滿是尸體殘骸的銀白海邊,四處張望,因為是蜃樓,因此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只是,既然海市蜃樓中能出現他們,就證明他們現在沒事。
海市蜃樓雖然看著虛幻,卻是光折(射射)出的另一處地方同一時刻的重影。
鯉笙不由得松口氣:“太好了,他們都沒事……”
“好什么好,怎么看,這里的海市蜃樓都跟我們平時見到的不一樣。”青玨色見多了世間奇景,對于海市蜃樓自然不陌生。
海市蜃樓不可能同時折(射射)出兩個地方的實景展現,這里卻看到了狐若和龍琊……哦不,在往后看,他們還看到了云圖他們。
“海市蜃樓不可能同時出現三個地方,而這種(情qíng)況的發生,則意味著……這里的空間保存了海市蜃樓的景色,并在驚動時會同時重現某些景象。所以,這些景象并不足以證明狐若他們沒事……”
“你能不能不要烏鴉嘴。”鯉笙剛放松,卻被青玨色這一番話給扯得腦瓜疼。狠狠拍了他一巴掌,“狐若他們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
“什么啊,那只老狐貍的品相可不怎么好……啊!疼……”
不等他說完,鯉笙扯著他的胳膊,就狠狠咬了他一口。
青玨色看著手背上的壓印,覺得火辣辣的疼,又(欲yù)哭無淚:“你還真咬啊!”
“哼!誰讓你烏鴉嘴個沒完!”
一手叉腰,一手收起斬碧空,便朝著那銀白色的海岸走去。
聽著腳下顆顆圓滑,大小幾乎一樣的白色石子發出咯吱咯吱的叫聲,鯉笙延長視線,落在最邊緣的海天一線處。
輕輕瞇起眼睛。
“那里……”她慢慢睜開眼睛,指著正前方海面,卻又像離婚一樣,(身shēn)體微微晃悠著:“很香的味道。”
“哪里?”
眾人湊過來,延伸視線去看。
然而,除了看到聚集的越來越多海市蜃樓景象,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你看到什么了?”
青玨色突然認真起來。
也對,鯉笙可是山海間的人,重回山海一岸的她,縱然已經在八荒呆了十幾萬年,但這并不影響她體內的山海之血。
她能看到山海之物,而洛爵他們看不到,這也是應當。
“你們沒看到那里有奇怪的橋么?”
“奇怪的橋?”
好吧,眾人啥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鯉笙說的奇怪的橋,是怎么個奇怪法。
鯉笙的安靜睜的更大,隨后又慢慢瞇起來:“就是,白色的鐵鏈……啊?山海無岸渡山海……”
“什么……”
這又是什么鬼?完全聽不懂了好伐!
鯉笙自己都被繞進去了,但那橋上確實的寫著這一行字。
再往前看,便過了橋,因為霧氣太重,看的并不分明:“不行,看不到了……”
說著,一哆嗦,便如夢初醒似的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