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鯉魚,你確定要出去嗎?”
突然,第五瞳問到,就像是話中有話一樣。
鯉笙低下頭,瞬間,又抬頭,視線眺望遠處的白海茫茫:“虛幻與現實,果然還是現實更好一些……”
說罷,穿門而過。
溪疊在后面,跟著鯉笙離開的時候,漫過第五瞳,卻發現第五瞳正看著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鯉!”
天羽月也跟了上去。
看到他們離開,剩下的幾人竟然有些尷尬。
鯉笙就那么拉著溪疊走了唉,不管他們了唉……
“真是沒誰了……”
狐若還能說什么,吐槽一句,便沖后頭的人喊道,“大家出去吧!別走散了!”
然后就是一隊人馬,晃晃悠悠的出了大門。
等人影綽綽過后,僅剩下云圖第五瞳。
“啪嗒!”
第五瞳剛要過門,卻被云圖擋住去路。
第五瞳微微皺著眉頭,便往旁邊挪了挪。
“第五瞳,你能騙過鯉笙的卻騙不過我。山海一岸可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
“怎么?我做到了你們這些神界之人做不到的事情,你這是羨慕嫉妒吧?”第五瞳嘲諷著道,反將了云圖的軍。
云圖才不會被他轉移了話題:“快行了吧你!你什么人我能不清楚?第五瞳,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鯉笙絕對不是你該動手的對象,你最好別忘了這一點..”
“呦,威脅我?”
“沒錯。我在很嚴肅的警告你……”
“你再這么廢話下去,門就要關上了。我可先說好,門一旦關上,我可沒有力量再打開第二回。你若是想永遠呆在這里,我可不奉陪……”
“哼!”
沒等他說完,云圖便甩袖走了出去。
第五瞳的神情隨后晦暗了幾分,但很快又恢復那個不屑一顧的模樣,轉身,在大門關上的一瞬間,閃身出去。
突然這么多人出現在山海入口,倒是引起了岸邊人的注意。
鯉笙在最前面,身側便是溪疊。
鯉笙拉著他,手上用了幾分氣力,似乎并意識到那股勁足以讓溪疊疼的直皺眉頭。
出來之后,別的不說,頭頂上那巨大的黑色影子,遮掩住所有的希望一般,讓人心生膽寒。
:“那是引鯉樽?”
狐若首先發問。
扭頭看向云圖。
云圖從最后邊鉆出來,看著天上的黑色影子,眉頭幾乎擰成一個結。
點頭,很是沉重的點頭:“對.是……引鯉樽……”
奇怪哎。
云圖明明一直以來都巴不得盡快找到引鯉樽,如今親眼看到引鯉樽了,怎么又一副巴不得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月下櫻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凝眸看向對面,穿過那么多的人,竟然落在好姝兒身上。
“那個女孩……”
“那不是好姝兒么?”
狐若突然道,又指著正趴在地上的金骨,詫異的厲害:“那個人……難道是金骨?!”
狐若這段時間可是與世隔離,哪里知道金骨已經率領骨兵沖出了九幽城?
一看到金骨,還有那萬千白骨皚皚的骨兵,頓時驚訝的厲害。
青玨色卻不以為意的瞥了他一眼,不知何時又掏出了那把輕盈的羽扇,倒是還有心情把玩那種東西:“嘖嘖,雖然是金骨,但卻不是當年的那個金骨了。”
不止狐若,淺玉兒也一臉問號。
“金骨的話,我聽姐姐提到過。因為喝了不死泉的水,得到了泉水的力量,所以就連神界都拿他和他麾下的骨兵沒有辦法。后來好像被困到了九幽城……”
淺玉兒為鬼夜明解除了治療結界,一邊確認他的呼吸心跳,一邊說:“九幽城的位置不時在發生變化,所以金骨和他的人已經消失了幾萬年……”
“在那邊的可是貨真價實的金骨,是那個不死的老家伙。”因為吃過金骨的苦,千山末在說到金骨的時候,那是一個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因為隔著白海,沒辦法發力,不然他早就沖過去了。
“可金骨是怎么……”
“只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才會撕裂空間,除了小鯉魚的斬碧空有那個力量外,這世上具有撕裂空間之物,還有二者。”
第五瞳突然插嘴,好像要講述些他所知道的小道消息。
淺玉兒立馬迷妹一樣看過去,因為結束了鬼夜明的治療,她也可以正八經的欣賞第五瞳了。
“第五瞳,現在不是解釋這些東西的時候。”誰知,鯉笙打斷了他的解釋。
邊說,邊抽出了斬碧空。
第五瞳裝13不成,因為是鯉笙,也不能說什么,便聳聳肩,隨意的看向別處。
然而,視線落在玉兒身上時,看到那雙看著自己釋放著無盡光亮的雙眸,心頭微微一震。
不管什么時候,淺玉兒總能讓他覺得不舒服……
剛要轉移視線,但又覺得不能這樣認輸,便故作輕松的與玉兒對上視線。
四目相接,直到淺玉兒輕呼一聲,滿臉通紅的低下頭,第五瞳才覺得自己贏了一樣。
哼,不過如此……
砰咚砰咚
可是,第五瞳的心跳卻異常的快,像打鼓一樣,他自己也解釋不了為什么。
“鯉笙,你打算用斬碧空打開一道通往對面的空間?”狐若問道,問的同時,不忘看了看正從對面往這邊看看的洛爵他們。
“白海的力量說不定已經解除了呢?”
千山末還是挺天真的,一邊說,一邊跳下了白海,結果下一秒就被生起的巨浪拍了回來。
將滿臉海水擦掉后,千山末也是無語:“這什么鬼地方?來的時候費勁點也就罷了,碼的,回去還要再經歷一回?!”
“這里可是山海一岸,這種情況還最簡單的、你就別抱怨了。”云圖無奈的解釋,“鯉笙,你盡管試試吧!如今我們這么多人,想要一個個的穿過去,時間上肯定是不允許的。看樣子,不出一炷香,引鯉樽就會有所異動,我們必須要趕緊去對面跟洛爵他們匯合。不然過了這個村,之后就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引鯉樽自己主動現身了……”
“嗯。”
鯉笙沒有任何的疑問,只是點頭。
閉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氣,一邊催動斬碧空,眼前慢慢結成了對面的景象。
要去那里,去那里,必須是那里……
不盡的冥想中,白光一閃,眼前驟然出現了洛爵的臉。
鯉笙一驚,還以為自己幻想過頭了,剛要收神,可洛爵卻用一種極為復雜的神情看著她,那雙流光溢彩的金瞳,婉轉了無盡的情意,傳達到鯉笙心里,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感傷。
是幻覺吧?
之前用斬碧空從未出現過現在這種情況……
“九哀!”
剛要抽離思想,從洛爵的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鯉笙現在最不想看到的挽虞的聲音。
以至于在聽到的瞬間,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她……不想看到。
“剛才如果不是你突然抱住了我,恐怕我現在就無法站這里了……”
挽虞的聲音嬌柔而又滿是撒嬌,那么酥軟。
只是,洛爵那邊并沒有回答。
“九哀……”
鯉笙沒忍住,睜開了眼睛。但很快,她好后悔這一刻的選擇,多希望她是瞎的。
明明說過喜歡她的人吶,現在為何要吻上了別的女人的唇?
心口像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對于洛爵,鯉笙真的連最后一絲的堅持都被消磨殆盡。
“呵呵,也好……”
“鯉笙,你在干什么?”
見她遲遲沒有動手,旁邊的人不m免著急,青玨色首先催促起來:“在等天黑么?”
“鯉笙,怎么了?你難不成看到……!!!”
就在溪疊覺得鯉笙有些奇怪時,不經意瞥過對岸,卻發現洛爵與挽虞竟然正在親密接觸……!!
為什么……
x先不管為什么,鯉笙肯定是看到了,才會這樣。
“如果不行,我可以想辦法……”
溪疊不顧自己身體那個熊樣,竟然擋在鯉笙身前,將對面全部遮擋住。
而他的舉動,自然也引起眾人齊齊朝對岸看去。
雖說沒有看到洛爵與挽虞親人的畫面,但眾人卻看到挽虞死死拉著洛爵胳膊,在撒嬌一樣,完全不顧洛爵已經鐵的臉..
哇,還是那么厚臉皮。
“啪嗒”
溪疊的遮擋并沒有任何用處,因為鯉笙早就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也死心的徹徹底底。
她給過洛爵機會了,不止一次。但洛爵似乎并不打算珍惜,那她又何必拿著真心開玩笑?
長長的嘆氣聲中,鯉笙看著緊張到不行的溪疊,索然明白。
在這個亂到不能再亂的亂世,能遇到一個不顧一切愛你愛到骨子里的男人,必然是上輩子拯救了地球吧?
“溪疊,如果我們能從這里出去……”
“如果真的……”鯉笙紅了眼眶,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被她當做避風港的溪疊,深深的呼氣也沒能平穩呼吸。
可是,溪疊果然很懂她吧!
即使她話說到一半,卻像已經知道她要說什么,伸手便覆蓋了她的雙眸,“不管怎樣,有我在呢!不能哭……”
“啪”
明明就幾句話,鯉笙卻再也無法忍住,猛地撲進了溪疊的懷中,雖然無法流淚,卻比流淚更要神傷的笑出聲來。
眾人:“……”
好像看明白了呢!
這應該是鯉笙的選擇吧?
相視一眼,誰也沒敢說話。
對于鯉笙而言,跟著溪疊……說不定是最好的。
而在山海的另一邊,洛爵因為看到山海處出現的鯉笙他們,激動失神的瞬間,被挽虞莫名其妙的親了一下,到現在還反感的不行,想到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九哀,你快看!”
挽虞是真的心大,剛被他狠狠呵斥拒絕了一番,現在竟然還能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洛爵沒有搭理她,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而下一幕,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鯉笙,鯉笙怎么可能跟溪疊抱在一起?
不可能……
“爵爺,那是鯉笙跟溪疊?”
竟然連犬火都看到了!
“喂,那是怎么回事?”還有其他人。
而隨著這一幕的拉開,眾人也開始八卦起來。
“啊,肯定是被溪疊的拼命打動了,那兩人很可能已經在一起了!”
“對吧,換做誰也會被感動的吧?”
“所以,洛爵這是被拋棄了……”
“九哀,他們說你被拋棄了…….”
生怕洛爵沒聽到,挽虞竟然又重復了一遍,還用了一種看熱鬧的語氣,意外的歡脫。
洛爵如果在乎別人的言語跟目光,就不可能站在這里了。
等他平定翻江倒海的情緒后,依然是那張冰冷無比的冰山臉:“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呦呦,這是生氣了呢?
挽虞被嗆了一鼻子灰,當卻十分開心,眼睛里閃爍著晶亮的光芒。
再看對面,鯉笙離開溪疊,手中拿著一把劍,因為距離太遠,并不能將她的表情看的清楚。
誰又知道她現在是什么樣的表情呢?
挽虞越發覺得自己跟洛爵有戲了。
“真是,鯉笙她在搞什么啊?”
莫非辭還是心直口快的,別人不敢說的話,到他這里都成了順理成章。
“以為我們看不到還是怎樣?竟然會做出對洛爵這么失禮的事……唔嗯……”
沒等他說完,東方令直接就給他捂住了嘴。
“驚云師兄,你就不要搗亂了,已經夠亂的了……”東方令都略帶哭腔了。
對于莫非辭,在他不這樣多嘴的時候,他還是蠻佩服他的。
但是,一旦他過于心直口快,東方令想狠狠的敲暈他……
百步瑯搖搖頭,年輕人的事情,他比不會插手。
眼下,注意不要讓赤凌風近了金骨身才是主要的。
不然,金骨一旦得到自由,在這種比較敏感的時期,后果自然也不堪設想。
“百步瑯,這兩人可都是你的徒弟,真不敢相信,你這樣的人竟然也能看走眼啊?這都是些什么奇形怪狀的人啊?”
赤凌風一看就是故意讓百步瑯分神,說話怎么看都是挑釁。
百步瑯輕笑:“你的立場可沒有說別人的份。赤凌風,你我不妨痛快打一架,只要你能贏了我,引鯉樽隨便你爭,我驚闕山絕對不會再出手阻止。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