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玨色活了這么久,有些事也不是沒聽說過,男人與男人,倒是也有耳聞。
不過,他的取向很正常。
再說,鯤鵬一看就是正常人,現在這有些尷尬的氣氛就是因為他不會說話所致,也沒什么大不了。
只要兩個人都冷靜下,將話題重新帶到原來的正題,那便沒什么大問題了。
使勁的吸了口氣,讓情緒冷靜下來:“行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這下總該相信我說的了吧?如果要接受我的幫助的話,那現在……”
“那是最好不過!”
不等青玨色說完,鯤鵬生怕他會反悔一樣,急忙道:“如果你愿意出手,那南落火必然會免于一場劫難!我先代我家主上,代南落火的萬千國民,跟您道謝了!”
之前那么陣鋒相對,現在又這么客氣,搞的青玨色都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想了想,雖說覺得鯤鵬的反應很可愛,但他的目的終究是達成了,也該正八經的布置計劃,好解決現在的困境了。
也不墨跡,直接道:“嗯,你知道就好。那也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這樣吧,你告訴我落火城命脈在哪,我這就布下結界。結界制成后,但凡被我標記的人便無法出入落火城……”
“落火城的命脈……”
提到命脈,鯤鵬頓時猶豫起來。
青玨色當然知道他為什么猶豫,話說,要是鯤鵬眼都不眨一下的說出來,他反而會被嚇到。
所謂命脈,就像人的生死穴一樣,是一座城池,甚至一個國家最重要的‘穴道’。
城池能否活絡,國家是否興亡,與這命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幾乎所有的國主,都會將自己國家的王城建立在命脈出現之處,當然也有不信這一套的。
南落火的第一任國主也算是一代英豪,順應天意,將王城建立在了命脈之上,并設立四大陣法催動命脈的靈性延續。
一旦四陣被破,命脈異動,王城靈氣傾泄,必然會造成災劫。
因此,說到命脈,即使是青玨色,鯤鵬也不敢輕易告知,他承擔不起這個后果。
“你需要跟你的同伴商量下的話,我倒是可以等。但我耐心可是有限的,最好在我耐心耗盡之前給我答復……”
“我帶他來見你!”
鯤鵬急沖沖的,剛要走,回頭卻發現御子柴不知道何時已經在身后,正火辣辣的來回打量著他跟青玨色。
鯤鵬愣住:“啊,御子柴,你怎么……”
“鯤鵬,他是誰?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好像聽到了要商議什么……”
御子柴對青玨色的第一印象不怎么樣,可能是他的對容貌這事無所謂,因此,看青玨色的眼神,除了寥寥,倒是敵意很多。
說著,已經到了鯤鵬身側,直接漫過他,往青玨色走來:“我還納悶阿炳他們說的可疑之人是怎么回事,現在一看……”
不耐煩的回頭看向鯤鵬,“喂,你難道被她的美貌吸引昏頭了嗎?她怎么看也是一只妖吧!你不直接將她拿下,還有心情在這跟她談情說愛,是誰剛跟我說完要以大事為重來著?”
“什么談情說愛?”鯤鵬一臉黑線,醒悟過來,頓時無語:“喂,雖然的確很容易讓人誤會,但他可不是……”
“你什么都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御子柴壓根就不聽鯤鵬解釋,阻止他說話不說,又回頭看向青玨色,甚是不客氣的道:“我不管你是哪里來的妖孽,但我警告你,不要迷惑鯤鵬,他這人早就心有所屬了。你如果是沖著他這個人來的,我勸你可以死心了。”
青玨色真心一臉懵逼。
鯤鵬心有所屬關他什么事?
這個御子柴是不是把他當成了……
“御子柴,你不要多嘴!”鯤鵬生怕會從御子柴嘴里說出什么來,急忙拉他。
不料卻被他甩開。
“鯤鵬,你喜歡的可是那個名揚天下的幻都都主,這可是連我們主上都知道的事兒!若不是因為那幻都實在難得一見,不然我早就跟你一塊去見見那傳言中的幻都都主到底是何等絕色的美人了!”
這話一說出來,鯤鵬氣的都要內傷了。
哪里顧得上阻止御子柴,便趕緊對已經一臉懵逼到不知道怎么反應的青玨色連連擺手,臉紅的跟什么一樣:“不,你別聽他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你沒有……”
“鯤鵬,你這么著急干什么?你怕她誤會啊?”御子柴還不嫌事大的繼續攪合,“喂,你可不能這么禁不住誘惑,雖說這女人……”
再看青玨色,不得不承認,這人長得也未免太好看了,如果不是他對人的長相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可能也會被迷惑。
嘆口氣,“這女人的確長的還行,但你的心是屬于幻都都主的,你可不要動搖了啊!”
“你能不能閉上嘴?”鯤鵬氣的嘴都抽搐了,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御子柴,“求你了,別說了……”
他好不容易在青玨色面前找到了自己,結果被御子柴這么一攪合,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御子柴說的沒錯,他的確很喜歡幻都都主青玨色。
一來是因為幻都都主幾乎知曉八荒所有消息,修為高深,二來傳言她如其名‘玨色’,的確是一位絕色美人,一顰一笑都引人發狂。
只因為傳說便深陷進去的情癡,估計也就他了。
令鯤鵬沒想到的是,幻都都主青玨色竟然是個男人,還是一只妖。因此開始才表現的那么驚慌失措。
這下倒好,御子柴直接將他的老底扒開了,在青玨色本人面前……
一下子,鯤鵬都不敢去看青玨色的臉,害羞的捂住了臉,“你再說下去,我就沒臉見人了……”
就算青玨色是男的,但那張臉,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真的超級對他的胃口啊!
“鯤鵬,她又不是青玨色,你干什么害羞成這樣?這一點都不像你好吧?喂,你別看到美女就這樣行不行?你這樣以后還怎么去見青玨色……”
御子柴完全沒聽進鯤鵬的話,這一句一句,就跟涼水似的,潑的鯤鵬渾身濕透。
青玨色安靜的聽了這么久,不是因為冷靜,而是已經被震驚到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以至于完全呆住。
他活了幾萬年,被一個男人喜歡什么的,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這種尷尬的情況……
啊,雖說也是因為對方傻,以為他是女人,才會變成這樣。
“你還站在這做什么?我方才說的你沒聽懂?需要我再說一遍才會死心?嗯?我們正忙著呢,像你這種小妖怪就不要出來搗亂了,趕緊走……”
“啪”
鯤鵬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用手捂住了御子柴那巴巴個沒完的嘴。
聲音幾乎都憋在嗓子眼,“要走的是你,你知道他是誰么?說這么多沒用的,把我害慘了……”
“嗯嗯?”
被捂住嘴,御柴子支支吾吾的叫喚。
“這里沒你什么事,快走吧!”
鯤鵬松開他,使勁往城門那邊推他,卻不敢抬頭。
然而御子柴卻看到了他幾乎紅到耳根的樣子,霎時吃驚到不行。
“鯤鵬,你知道么?你耳根都紅了……”
“才沒有!你趕緊走吧!”別再攪局了,他已經抬不起頭來了。
鯤鵬都快要哭出來了。
像看到奇跡一樣,御子柴怎么可能走。
當即指著鯤鵬,沖后邊的青玨色就喊:“看到了沒有?僅僅提到青玨色的名字,這家伙的耳根就害羞的紅了!這里已經沒你什么事了,還不趕緊走?”
青玨色雖然嚇了一跳,但好在表情管理的還算到位。
面對根本抬不起頭來的鯤鵬,本該很厭惡才對,但看到那紅透的脖子,莫名覺得想要調、戲一番。
上前,直接站在御子柴面前,毫不退縮的笑出聲來:“呵,我如果走了,你旁邊那位連脖子都紅了的男人,估計要哭了……”
“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我是青玨色。”
“對呀,就算你是青玨色,鯤鵬怎么會為了你這種……嗯?”
突然,御子柴覺得哪里不對,急促的停下。
眨巴著眼睛,看了看青玨色,然后側耳“你再說一遍,你是……誰?”
“青玨色。幻都都主……青玨色。”
青玨色笑成一朵花,像是看笑話似的,看到驕傲跋扈的御子柴像看到鬼樣的瞪圓了眼睛,指著他的鼻子就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
“你、你你……!!”
這反應,真是搞笑了,足夠他笑一年的。
“哈哈……!”青玨色還是笑,大概是第一次笑的那么酣暢淋漓,臉上的肉都要笑抽了:“還有……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再一次,像接連遭受暴擊一樣,御子柴抽搐著眼角,表情從愣到蒙再慘白一片……
還是不敢相信的指著青玨色,一手拉著鯤鵬,“鯤鵬,他說、他說是青玨色,你喜歡的那個青玨色……”
這個人怎么……!
“而且他、他、他是個男的啊!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鬼哭狼嚎一樣,御子柴的慘叫響徹天際,足以透漏他的‘絕望’。
夠了,鯤鵬真的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家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沖青玨色道:“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說著,一把抓住御子柴的衣領,直接制成跟一個傳送法陣,消失在青玨色面前。
青玨色:“……”
這倉皇逃竄的既視感……
“撲哧”
想到這一切,竟然沒忍住,笑出聲來。
“哈哈,這些人原來這么逗么?虧我以為洛世奇身邊沒個好人,原來也會有像鯉笙那樣傻乎乎的人……??”
等會,方才他好像很是自然的提到了某個名字。
青玨色愣住,但無論怎么回想,那一瞬間的靈感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令人惶恐。
“我要說什么來著……”反復著想,直到想破。腦袋也沒能想到那一瞬的感覺到底是什么。
“奇怪,哪里奇怪……”
“咚”
突然,在青玨色思索時,空無一人的身邊竟然出現一個身影,并直接撞了他一下。
青玨色回神,看向那個撞了自己的人,而在看到對方背影的瞬間,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視線便突然模糊了。
“你方才說什么……”
就在接觸的一瞬,對方說了一句話。
然而,因為太過震驚,青玨色并沒有反應過來那話的意思。
可是,對方的身形頓住,卻并沒有回答的意思。
當僵硬蔓延,青玨色打算追過去的時候,對方回頭。
那雙碧綠的雙眸在陽光下折射出如同寶玉一樣的色彩,在看到那張冰冷傲慢的面容時,青玨色只覺得心口抽緊,仿佛無法呼吸一樣,眼睛也瞪圓。
“你……”
那人,當然是第五瞳。
在暗處將一切看在眼中的第五瞳,看到將鯉笙徹底忘記的幾人,雖然知道這是引鯉樽所致,雖然知道,雖然知道……但……
“小鯉魚……肯定想不到會這么輕易的被你們忘記。”第五瞳好像在對青玨色說,可那決然的眼神,更像一團怒火,灼燒著青玨色的心。
“你還真的一切都忘了這是什么意思?”
青玨色可不能讓對方左右自己的情緒,急忙問道,急切的語氣聽來很是急躁。
第五瞳只是冷冷看他一眼,確認他真的什么都忘了以后,無謂的嘆口氣:“既然已經忘了,就更沒有知道一切的必要。”
“怎么說呢?如果真的重要,是肯定不會忘記的吧?”
“你是第五瞳吧?!你來這里有什么目的?”青玨色聽不懂他說的意思,再三確認后,認出對方便是第五瞳。
第五瞳很少現身人前,像這樣突然出現并說一堆奇怪的話,怎么看也很可疑。
“那道你在打南落火的主意……”
“呵呵,看來我在浪費時間。”第五瞳徹底死心了。
冷冷笑著,視線像刀子一樣扎在青玨色心口,那種遭受背叛的眼神,讓青玨色印象深刻。
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底為什么要那樣看著他?又為什么說一些奇怪的話?
忘了?
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