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的名字是溪流川,溪疊是父親給起的大號,流川才是名字。不過,因為大家都習慣溪疊,也就很少有人知道我原本的姓名了..”
“流川?”
鯉笙很應景的喊他,笑瞇瞇的:“還是那么好聽哎!”
“呵呵……”
“那你希望我喊你什么?”鯉笙揚起臉,淡淡的笑著。
溪疊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流川。喊我流川。”
有關于溪疊,溪疊并不想回想起那段苦苦追求的過往,故此用流川的話,大概過往的那些痛苦也會像川流一樣,隨著時光慢慢的流走吧!
鯉笙不懂他的苦心,還是笑著,“流川啊……那你以后就做我的專屬溪流川,這個名字只有我能喊哦!”
活脫脫撒嬌的語氣,哪里想到這是對第一面見到的人的口吻。
鯉笙只在心中解釋為,溪疊太平易近人了,太溫柔了,太容易讓人……放松戒備了。
如此,如此。
沒有過多的解釋,沒有過多的言語,兩人相視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識般,將對方的的模樣印入了眼底。
“你喜歡吃菜么?怕你會不習慣,我種了好多菜,再過半年,大概就能收成了。會做飯么?啊,看你的樣子肯定不會吧!我也不會……”
其實可以用咒法來做的。
然而,溪疊想到那平凡而又來之不易的田園生活,從來都沒下過廚的他,卻溫柔的只說了一句:“我可以學,學會了我來做給你吃就好。”
真的是!
完全想象不到他這般脫俗的男人,竟然會說出家庭煮夫一樣的話來。
鯉笙一愣,很快在腦海中想了想溪疊下廚的畫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哎呀,那我可相當的拭目以待了!”
“呵呵……”
月亮很高,星星很亮,面前人兒的笑顏卻勝過這一切。
不管是鯉笙還是溪疊,二人都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會守護這難得的一切,就算世界毀滅,就算……
另一邊,當洛爵他們回到原來的世界,從洞口出去。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天亮。
而令他們驚奇的是,外頭的離騷他們已經抓到了作亂的巖妖,黑夜再次變成黑夜,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天。
期間,離騷擔心三人曾進洞口尋找,可因為岔口太多,尋了幾回也沒有找到,還以為幾人出了什么事情。
正當猶豫著要將他們的事情稟告驚闕山的時候,三人便鬼魅般的從洞口出來了。
“你們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去了這么久!”離騷給急壞了,看到莫非辭便大聲詢問起來。
這三人如果出個什么事情,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的。
莫非辭看了眼被關在結界中的巖妖,似乎渾身無力一樣,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你還是問他吧!”
指了指洛爵。
洛爵最后從山洞出來,看到離騷他們灼灼的盯著他看,稍微打量了眼,比起莫非辭,倒是顯得還有幾分精神。
“我們進去之后過去多久了?”首先,他需要確認時間。
“不到一日。”東方令回答。
“這么久么?”
洛爵三人相視一眼,同樣錯愕的反應。
如果按照正常的時間來計算,他們感覺也就過去一個時辰左右,還是往多了說。
從結果看來,應該是那異界時間紊亂的緣故。
“我幾次進入找你們,但都不見你們的蹤跡。難道你們在里面發生了什么?”離騷見洛爵的表情不太對勁,急忙道。
洛爵皺起眉頭:“你找我們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么?”
他們可是很簡單的就進入了異界的說。
離騷搖頭:“里面雖然錯綜復雜,但無外乎是些狹窄的山洞,并沒有什么危險之處。”
“你就沒看到一個三岔口?”莫非辭急忙問道,因為覺得違和,聲音有些大。
離騷不悅的瞪了他一眼,自來就讓他這個沖脾氣氣的要死,“三岔口沒見到,到是看到了許多動物的尸體,一看就是巖妖進食的地方,差點沒惡心死我……”
不忘吐槽起來。
所以說,離騷并沒有看到那個三岔口?怎么回事?
幾人再次相視一眼,表情一下很嚴肅。
上鴻秋比較關注司雪衣的表情變化,見她臉色有些發白,擔心的詢問:“怎么了?看你們的樣子,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古怪?”
沒有遇到才有古怪。
洛爵不說話,司雪衣只好道:“我們經由一個三岔口,進入了一處異世界……”
“什么?異世界?”離騷驚呼起來:“什么樣的異世界?”
“不用驚慌,目前看來,應該跟八荒沒有什么影響。洛爵如是說,聲音很輕,思量后,又道:“不過,如果巖妖是受了異世界的影響才變得性情暴躁,那異世界的事情便有必要研究一番了。”
“啊,關于那個……”突然,東方令軟軟的插話.
眾人看向他,困惑。
東方令指著在結界中變得異常溫順的巖妖,無奈的分析:“我剛才看了下它們的血液,發現血液呈藍色,乃是中毒的跡象。可能是無意中吃了什么東西,因為毒性的關系,日積月累才造成了性情大變……”
可能是不好意思在這么多人面前班門弄斧,以至于東方令越說越小聲,直到最后,都不敢看洛爵的臉,低下頭去。
東方令不擅長修攻擊術,因此
倒是對治療和修復的術法研究的精通,在這方面的眼力比一般人要厲害的多,因此才會同意他跟著出來。
聽后,離騷看向洛爵,見洛爵不說話,又回頭看向東方令,確認一遍:“你確定?”
在洛爵面前,可不能說錯話,丟驚云山的臉。
東方令頓時又繼續說:“當然也不能避免人為所致!”
“人為?”
一下子,洛爵說話了,不過,聲音更冷了:“這是什么意思?”
東方令小心翼翼的解釋:“雖說食物中毒卻有可能,先不說巖妖吃了什么才會中毒,憑妖怪的修復力,理應不會中毒才對,畢竟在毒性發作前,身體已經自發的修復了。除非那毒物連妖怪之軀都無法抵御,這時候才有我說的第一種可能。”
“他問你為什么說是人為,又沒問你食物中毒的可能性……”上鴻秋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
東方令頓時更緊張了:“我知道,我正要說……”
“你不用聽他的,慢慢說就好。”莫非辭白了上鴻秋一眼,安撫了一句.
東方令這才深深吸了口氣,見洛爵正認真的等他的回答,也算安心了幾分,“人為的話,便沒有上述任何一種條件限制,但凡對方有能讓巖妖迷亂的本事,那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他們的行為……”
“如果真是這樣,那巖妖屠殺村民最可能……”
“這是一種猜測,并沒有證據證明我說的。”東方令急忙搖頭:“不過,我敢肯定,如果巖妖真的被人控制才做出那種事情,借助外物,還是可以查出來的。”
當然,僅憑肉眼還觀察不出來,需要他們回到驚闕山細細研究一番。
聽到這里,洛爵也算明白了怎么回事,想了想,便道:“離騷,你跟上鴻秋二人先守住這里,我們要帶著巖妖回山一趟。”
“我們留下么?”上鴻秋反應很快的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不太愿意。
洛爵點頭:“放心,一旦確認,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而且,到時候為了確認異世界的事情,定然還會派更多人來,到時候必然很是熱鬧。
洛爵發話,作為身份最為高的一個,自然沒有人能反駁他。
“知道了,那在你們回來之前,我們會鎮守這里。”離騷作揖,做聽命狀。
洛爵沒有在說什么,點點頭,揮袖將巖妖收起,又環視一圈,隨后制成傳送法陣,第一個進去。
“我們很快就回來。”莫非辭并不放心,拍了拍離騷的肩膀,倒是突然穩重起來。
這有些不像平時的他,如果是之前,因為看不慣洛爵,他定然會擰著來。
洛爵讓他回去,他肯定要犟著留下才對。
突然變得聽話,倒是讓人不適應了。
離騷笑了笑,“干嘛?我們還能被吃了不成?你快跟上吧!”
說著,往傳送法陣那邊推了推他。、
莫非辭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出來。
司雪衣在后頭也將莫非辭往傳送法陣上推了推,要他不要磨嘰,莫非辭最后看著離騷一眼,又重重的吩咐:“一定等我們回來!不管發生了什么,絕對不要管!知道嘛!”
“快走吧!我是小孩子么?”離騷無奈的揮手,實在受不了他突然這么的事事,都不像他了。
然而,離騷并不知道,在這之后發生的一切,徹底的改變了二人的關系,也將他帶離了正常的軌道……
白光一閃,傳送法陣消失了。
上鴻秋深深的吸了口氣,有些不舍,眼神中還殘留著司雪衣的芳影。
離騷看他一眼,如果不是因為這次任務,跟上鴻秋這種后起之秀并不會有接觸的可能。
想到他乃是羅雷最近的得意弟子,心里多少還算幾分服氣。
羅雷那個臭脾氣,能得到他的賞識的人,可見絕對不一般的。
當即道:“不知他們什么時候回來,在這段期間,我們可要豎起耳朵、擦亮眼睛仔細聽好看好了,知道么?”
意思就是不要走神什么的。
司雪衣一走,上鴻秋立馬恢復了本性。
白了離騷一眼,極度囂張的冷哼一聲:“少管我,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這人怎么……!
離騷瞪了瞪眼,千言萬語無數泥馬在心中奔騰,但礙于修養,他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你聽好,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羅師伯的得意弟子,如果在這里你一旦出了什么事,到時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且,不就是異世界么?怎么,還能吃人啊?”
“你能說出這種話也是因為你太年輕。總之,記住我說的話就對了。”離騷懶得解釋,反正他也明白了。
上鴻秋這人乃是皇室子弟,受的皇家寵愛,性格極度傲慢無禮,幾乎沒人能降的住他。這話在苦學殿傳開并不是沒有根據,因此跟這種人講什么大道理根本就沒用。
像他的話,但凡吃一次虧就知道厲害關系了。
“哼!”
結果,上鴻秋是真的不聽人話,白了離騷一眼,掉頭就進了山洞。
離騷不管他,那么大的人,不需要他一遍一遍的強調什么,他在外頭隨便找了棵能藏身的大樹,跳了上去。
夜,很濃郁,尤其山里的霧氣很大,給人十分陰冷的感覺。
離騷剛在樹干上坐下不久,突然困意便席卷而來。
不知怎么,眼皮很重,不出一會兒,便抱著劍,沉沉
的睡了過去。
隨后,一個黑影慢慢從霧氣后出現,指尖散發著絲絲白霧一樣的靈壓,臉上帶著一個造型詭異的獨眼全臉面具,將臉遮的嚴嚴實實。
抬頭看了樹上睡過去的離騷一眼,伸手,指尖制成一枚水滴樣的黑色靈壓射入他的身體,隨后又轉身看向山洞入口處不遠的上鴻秋。
上鴻秋同樣昏沉著睡過去,不過因為山洞空曠的緣故,他這時候還稍微有些意識,眼睛微微瞇著,只是意識很不清晰的飄蕩。
模糊中,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朝他走了過來,然后……身體微微一涼,可以感覺到一股久違的痛感……
“誰……”
想要問對方是誰,結果..說了一個字,意識便徹底的飛遠而深深的昏死了過去。
那個黑衣人看著他,如同在想什么,很快,一個響指,山洞后方的通道徹底變化,將一條條的山洞徹底的變成了死路。
隨后又附耳在上鴻秋耳邊,淡淡的說了幾句什么。
上鴻秋模糊中聽到了什么,但又聽的不是很真切,但他很清楚,好像有些什么東西真的不一樣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絕對不是好的方面。
黑影將上鴻秋抱到了山洞外邊,又回頭看了看山洞,似乎嘆了口氣:“事情的發展還真的由不得我啊!但這不怨我……”
無奈,無奈至極。
黑衣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很快,離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