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笙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洛爵的視線,她說錯什么話了?不然,為什么要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看著她?
到底……
“要你……順從內心,釋放所有靈壓……”
視線,視線還在……
“不用擔心我會受傷,比這種靈壓還要強上一倍的靈壓我也能抵擋的住。我會在指天劍承受你的靈壓到頂峰的瞬間,剝離它與你的連接……”
視線啊,真的很令人在意。
洛爵卻一句話都不說,這更加重了鯉笙的不自在感。
“聽明白了?”沒辦法,鯉笙只能抬頭看著他,以便從眼神中確認洛爵的想法。
然而,這一抬頭,未曾想過洛爵竟然貼著她的腦袋,兩人的臉差點貼到一起,嚇得鯉笙急忙往后退。
“啪嗒”
可洛爵竟然忍痛用一只手死死的拉住了她,眼神認真堅定而又無比的絕望……
鯉笙真的不明白……他到底為什么要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
“等這件事情結束,或許我們可以重新……”
“笙兒!!!”
溪疊真的忍不了了。
看到貼的那么近的二人,說著他聽不到的話,再次怒吼起來。
這一次,鯉笙直接狠狠甩開了洛爵。
回頭看了溪疊一眼,有些閃躲般的移開視線。
再回頭看著洛爵,聲音竭力的壓低,“你現在可以釋放靈壓了。”
眼神無處安放的四處游移,看來溪疊的聲音無比管用。
“……好……”
洛爵的話沒有說完,但也再也說不下去。
笑了笑,便慢慢閉上了眼睛,感覺到靈壓在胸口不斷積聚。
等到覺得掌控不住靈壓波動,登然張開眼睛!
“啊啊……!”
一鼓作氣大喝一聲,渾身靈壓頓時喧泄而出!
巨大的靈動沖向四周,直接沖撞向鯉笙,周圍的一切因此也變得無比通徹白亮,像白晝一樣,遠處的人被耀的睜不開眼睛都。
“唔……嗯!”
“嘩啦……”
如同山一樣沉重的靈壓打在鯉笙身上,幸好她制成了足足六道的加強防御結界用來抵擋。
等她適應了這種靈壓后,渾然發現結界竟然已經被破了四道,剩下的兩道也勉強撐住罷了。
不敢猶豫,急忙用斬碧空將在不斷吸收洛爵靈壓的斬碧空打入異時空。
本以為可以輕松搞定,但誰知道,她在接觸斬碧空的瞬間,就像被靈波觸及一樣,腦袋嗡的一下,霎時渾身發軟,未等反應,便直接撲入洛爵懷中……
“笙……”
“笙兒!!!”
溪疊在靈波還未散去之前,便沖了過來。
而在他過來的瞬間,洛爵也因為靈力耗盡,抱著鯉笙,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瞬間,方才那陣足以撼動天地的靈壓消失了,殘余的靈芒在二人身上不斷盤旋,最后化成一道薔薇王的的形狀……
如夢如幻,恍如隔世般。
看到二人緊擁在一起,溪疊愣住了。
般配,無比般配。
他呢,就像局外人一樣,好像現在的位置才是他的。
“笙兒……”
難道要失去她了么
不,不要,不行!
“你是我的!!”
紅著眼,沖到了鯉笙身邊。
不帶一絲溫柔,蠻橫的將鯉笙從洛爵懷里拉出來,緊緊的擁著。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說著,竟然哽咽起來,淚流滿面。
莫非辭他們沖過來,扶起洛爵后剛要罵人,可一抬頭看到哭起來的溪疊,那是嚇了一跳。
“干什么啊這是……”
莫非辭扶著洛爵,悻悻的嘟囔。
司雪衣雖說不太會說話,但眼神特別好使,加上她知道鯉笙是女兒身,一看溪疊這個反應也多少能理解。
只是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溪疊這么在意剛見面的兩個人?
如此不顧一切的強調主權,就好像怕兩人有什么一般……
奇怪了。
“那個……人沒事吧?”
刁白玉躊躇了一會兒才上前詢問情況。
不過看溪疊一直抱著鯉笙死活不撒手的樣子,估計不會搭理他。
不過,他情緒這么激動,搞的好像鯉笙怎么樣樣了似的……
“咳咳!”
好在,不一會兒,鯉笙就醒了過來。
在溪疊的懷里蘇醒,剛睜開眼,眼前有些迷離,因為太陽有些大,加上逆著光,在那一瞬間,似乎看到了什么。
輕輕摟住溪疊的脖子,便附在他耳邊,夢囈般說了什么……
溪疊突然瞪圓了眼睛,一把推開鯉笙!
“笙兒!!!”
突如其來的怒喝,嚇得鯉笙一個哆嗦,立馬清醒過來。
捂著被嚇到的心口,一個勁從吸氣呼氣:“你干什么啊!嚇死我了!”
因為受驚過度,以至于聲音有些尖銳,不像之前那樣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聽來像個女子...
眾人齊齊看向她,這才發現,因為方才靈壓沖撞所致,鯉笙臉上的面具竟然碎掉一小半,露出半面臉來。
不由得看呆了...
白如雪的細膩肌膚,柳眉星目,如有星光在其中閃爍,奪目無比。
這是男人...
溪疊急忙上前,直接抱住她,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她的臉,“面具...碎了。”
“啊?”
鯉笙忙用手去摸,摸到面具真的碎了半邊,急忙摘掉原來的,隨意制成一個可以遮面的半臉面具。
因為方才的事情,又直接推開了溪疊。
“你...”
想了想,“算了,以后再說吧!”
鯉笙沒辦法在這么多人面前問溪疊到底怎么回事。
看向旁邊圍上來的人,這才想起來發生的事情,問刁白玉:“這前后腳的功夫,便又給我惹出事來。刁白玉,你也真是有能耐啊!”
“噗通!”
聽出責備的口吻,刁白玉哪里顧得上給鯉笙遮掩身份,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這一跪,嚇了眾人一跳!
“刁白玉知錯,還您請息怒!”
刁白玉不僅跪,這語氣也是讓人無比的驚訝。
對方是這么讓人尊敬的角色的話,也就證明洛爵先前說的并沒有錯,這身材纖細,面容驚艷的面具男子...
“千妖之主?”
東方令小聲嘟囔,但在這時候卻聽的格外清楚,霎時,驚闕山的眾弟子看鯉笙的眼神變得無比的恐懼。
難怪能鎮壓下暴走的指天劍,原來真的是千妖之主本人啊!
鯉笙卻全然不顧那些敬畏的眼神,“你覺得這里變成這樣,是我息怒就能解決的事?”
指了指被指天劍的劍壓橫掃為平地的河流,猩紅的血跡卻沒有消失,反而無比的醒目。
刁白玉咬著嘴唇,無比歉意的垂下頭:“不能...”
“呼”
鯉笙長長的呼了口氣,往溪疊看過去,然而溪疊并沒有在看她。
看來還在生氣吧?
視線匆匆略過還在昏迷的洛爵,想了想,“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如實說來,沒有弄清楚前,誰也不能走。”
莫非辭為首的驚闕山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他們本來就是被冤枉的,如果能查實,那更好不過。
鯉笙這才收起放在洛爵身上的視線,剛要轉身,卻又想起什么來,拿起斬碧空,隨意一揮,破開虛空,探手進去,抓著什么便往外抽出。
只見冒著炎火的指天劍被她從黑洞中拉出,鯉笙很是輕松的揮舞幾下,隨后遞給了司雪衣:“這是他的劍。還給他。”
然而,方才那一連串的揮劍動作已經驚煞旁人。
司雪衣愣神的看著鯉笙,再看看指天劍,卻遲遲沒有接過去。
鯉笙又往前遞:“怎么,不要了?”
“我...”
司雪衣明明一副很想接過劍去的反應,但奇怪的是,她愣是沒有伸手接。
鯉笙:
“呼啦“
將劍旋轉一圈,收回,十分無語道:“還非要還給本人才行么?真是死腦筋...”
“啪嗒”
鯉笙剛轉身,誰知,后邊醒來的洛爵,一手按住了指天劍的劍身。
“你可能不知道...”
洛爵的聲音很淡很輕,飄起來的感覺,看來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鯉笙回頭,同時反轉指天劍,直接扔給洛爵:“不知道什么?”
洛爵接過劍,但因為沒有力氣執劍,只好用劍尖抵著地面,扶著自己身體的重量,“指天劍是認主的神器,只有它認定之人才能揮動...”
“啊?”
鯉笙一臉驚訝。
“一般人別說揮動,甚至連碰都不能碰...”洛爵有幾分激動的樣子,不知道她激動什么。
鯉笙卻鬧不明白了。
既然是認主之物,為何不是主人的她能輕易揮動?
算了,她不想知道原因。
“哦,看來它挺喜歡我的,再早些時日,這劍是誰的還不一定吧!”
鯉笙半開玩笑,隨后收斂笑意:“怎樣都好,劍我還你了。你也沒事,那該解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了吧!我沒什么耐心,盡量言簡意賅些吧!”
鯉笙甩了下袖子,便抱著胳膊站到了刁白玉那邊,微微仰著下巴,等著洛爵回答。
洛爵都沒什么力氣說話,好在莫非辭在后頭貼著他的背輸著真氣,這才得以緩口氣。
慢慢站了起來,也不能太病懨懨了。
“我們從妖川出來的時候那些妖怪已經死了,可你的人不相信,雙方都沒有保持理智然后就變成了這樣。”
洛爵還真是一句話就將事情解釋完了。
說的眾人同時一愣。
而那句雙方都沒有保持理智更是點睛之筆,雙方都有責任,不偏不倚。
鯉笙看向刁白玉,“人家這么說的。你想說什么?”
刁白玉輕輕咳嗽,道,“人是不是他們殺的我雖沒看見,但他的人方才阻攔我查看尸體后,尸體隨后就化成了粉末。若不是有蹊蹺,怎么會這么巧?”
“你之前不是還說他這個人可以信任么?怎么一發生什么事,你的口風就變了?”鯉笙冷清的問,眼神很少冷漠。
刁白玉尷尬的道,“這……所以……果然人類太狡猾,騙取了你的信任之后便暴露了本性……”
“什么本性?”鯉笙句句緊逼,逼得不是洛爵,反而是自己人的刁白玉。
這……
刁白玉冷汗流出卻不敢擦,低下頭去,“就是……蠻橫無禮,卑鄙無恥……”
“哦喲,這樣啊……”
“……您該問的是他們吧?我才是自己人吧?”刁白玉實在搞不懂鯉笙到底哪一邊,直言不諱。
鯉笙笑出聲來,花枝亂顫著拍打著雙手,看的人一愣一愣。
溪疊禁不住皺起眉頭,卻不言語。
洛爵……同上。
刁白玉抽搐著嘴角,“現在人人都知道,驚闕山最近正極為大手筆的追殺妖族,已經有超過幾十人死在他們手里。”
“偏偏在這種時候妖川又發生這種事,我本以為他們是好心來幫忙的。但現在一看,誰敢說幕后主謀不會是他們?”
“如果他們有意挑起人妖矛盾,那此時賊喊捉賊,這不是很正常?”
好吧,刁白玉一席話,讓人愕然。
雖說有幾分主見的意思,但不無道理。
人與妖這幾年的關系的確太膠著是真。
鯉笙沒反應,而聽不下去的莫非辭受不住了。
“簡直胡說八道!你這一通瞎猜,無憑無據還說的這么有理,這就是你們妖族所為!!”
“師兄……”
東方令想把莫非辭拉回來,但要命的是,莫非辭現在顯然氣瘋了,十頭牛都拉不動。
“東方令,你不用拉我!我今天定要讓這些人瞧瞧,驚闕山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夠了,莫非辭。”
如果再上莫非辭攪和,這事鐵定沒完沒了。
洛爵急忙跟鯉笙道,“他情緒激動了,莫要見怪。”
鯉笙聳肩,示意無所謂,真是淡定的一點都不像千妖之主。
刁白玉氣的牙根直癢,這都被人這么罵了,竟然還沒反應,他們妖族的千妖之主不會這么慫吧!
洛爵又道,“刁白玉說的沒錯,現在妖族與人界矛盾沖突不斷,但這并不是驚闕山造成的。”
”你憎恨人類也好,對驚闕山有偏見也好,但這跟現在,跟今天發生之事毫無關系,僅憑臆測可不能解決問題。”
“那是事實!”
“既然是事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殺了你們的人?”
“我怎么能看到?我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口說無憑,眼見為實。何況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都能相信,你還是堅持人是我們殺的,那就是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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