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若冷哼一聲:“對,是活著沒錯。但要我救人也可以,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i你怎么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而里面的人又是什么人?嗯?”
可惜的是,黎生并不回答。
“黎生,你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狐若總覺得哪里不對,問道,“我可以出手,但這個結界怎么看不是一般人所為,如果強行打破的話,出什么事情我可不管。”
不管如何,狐若的話先撂下了,省的到時候再說不清楚。
畢竟……
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的結界,怎么看也不太好下手。
“樓主,還請務必小心,不要傷到了里面的人。”黎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火球,好像已經看到了里面的人,甚至連誰都看的清楚
難得看到那個對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的黎生會露出這么嚴肅的表情,狐若固然納悶,可比起這個,如果再不動手,那里面的人估計就要燒沒了。
急忙定心制成化法術,只見一層淡淡的光波從手掌間盈盈脈動而出,經由狐若輕輕一挑,瞬間化成巨大的泡泡一樣的透明結界,彈性十足。
揮手,瞬間將那熊熊的火舌包住,而在包住火球的瞬間,狐若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憋出一口血來。
“噗啊!”
果然……有些吃力,火勢太大,且范圍太廣,沒辦法一口氣吃個胖子。
知道厲害后,狐若不在想著滅火,赫然縮小的靈圈,只包裹住了隱約感覺到人氣的火舌,狠狠咬著牙,幾乎用上九成力氣才將那一團從中挑出。
“咚!!”
被靈圈包圍的那一圈火舌,霎時被挑到了別處,縱然中途黎生有幫忙減輕下落的力道,可后邊還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頓時將地面砸出一個洞來。
“嗖”
黎生急忙跟了過去,不等狐若解結界,迫不及待便沖到那靈圈附近,伸手就要去碰。
“黎生!”
好在,狐若急忙喝止了她。
黎生猛然回神,回頭看嘴角還流著血,正瞪眼看他的狐若,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
狐若的結界力量過于厲害,一旦未經他同意觸碰,輕則重傷,重則當場殞命。
黎生跟了狐若這么久,因為知道這一點,還從未犯過這么嚴重的錯誤。
狐若看不下去了,走到黎生身邊,十分生氣的道:“這之后再聽你解釋……”
揮袖,這才解開咒術,而隨后出現在面前的是周身只包裹一層淡淡防御結界的溪疊。
因為靈火的關系,溪疊的衣服都被燒毀,衣不遮體..。
狐若在最前面,看了一眼,急忙脫下身上長袍,直接蓋在溪疊身上。
回頭便沖黎生怒道:“黎生,你知道這里面的人是溪疊才會這么做的吧!?你怎么知道?”
黎生沒有回答,推開怒氣沖天的狐若,急忙上前查看溪疊的情況。
雖然溪疊身上多處燒傷,氣息極其微弱,但好歹還活著。
只是從眼睛能看到之處看的話,現在他的情況很是危險,身上的傷口被濃郁的黑氣覆蓋,怎么看都是中了什么陰邪之術,性命垂危。
黎生不敢猶豫,回頭噗通一聲就給狐若跪下了:“樓主,請您救他!”
“黎生,你這是……”狐若見黎生竟然為了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做出這種事,頓時吃驚的無以言說。
甩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這個男人可是溪疊,現在八荒上下都知道他是千妖之主身邊的男人,你竟然……”
“請您救救他!”
“砰咚”
黎生竟然直接磕起頭來,大有如果狐若不答應,她便會繼續磕下去的犟勁。
狐若是真的不想跟溪疊扯上關系,畢竟他很清楚溪疊現在的身份很尷尬,作為人,作為前北流冰的國主,現在卻與妖為伍,更變成了千妖之主的男人這種身份。
他們是妖,明知道如此而不報與鯉笙,反而進行私底下的營救,一旦被鯉笙知道的話,他們可能會被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妖主殺掉。
說實話,狐若并不覺得應該出手……
“樓主,如果這個男人死在這里,黎生寧可當場自斃,也不愿獨活于世……”
她是不是瘋了?
“好了,我救就是,我救還不行?”狐若還能如何,自己當家的花旦要出個什么紕漏,那風月樓豈不是要沒了頭牌
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頭牌可不能這么輕易就出事……
無奈的白了黎生一眼,也沒時間說她,簡單制成治療結界,“他現在的情況很是危險,暫且不能移動,你要是想救他也行,到外邊看著……”
黎生點點頭:“有什么吩咐盡管說。”
“這里雖然人跡罕至,難免敵人會卷土重來,你不禁要戒備,還要不知不覺將我們傳送到一處安全隱秘之處……”
“至少七日,我要運功救他,不得被人打擾,你如果覺得自己能勝任守衛工作,那便可開始,不然他的情況只會越拖越嚴重……”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壓根都沒有任何的猶豫,黎生揮手便給二人制成一道防御結界,紅色的靈光閃動,看來是怕在傳送過程中會引起震動而特意加了一層減震之術,且為了不與狐若的靈壓相沖,特意小心翼翼的施展,這種方式自然比一般情況下還要費勁心力。
不禁如此,任何的傳送法陣因為距離的關系多少都會有些晃動,或輕或重,而狐若提出一點都不能晃動,雖然有些苛刻,但也是實事求是。
有一種精煉到極致的治療術,因為治療過程相當精細,固定的條件不能發生任何變動,否則必然功虧一簣。
狐若便是使用這種治療術之人中的佼佼者,甚至連一封雪都無法與之媲美。
當然,因為治療起來太過麻煩且耗費心力,狐若從不使用,畢竟也沒人能讓他拿出這種功夫。
眼下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不做,那面前就會多兩具尸體。
不過,還真別說,雖然并沒有覺得跟溪疊的感情有多好,可如果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也比較有難度,后期鯉笙追究起來也是一檔子破事……
“我開始了。”
提醒黎生一句,狐若便在溪疊身后坐下,張開結界,開始專心為他治療起來……
黎生深吸口氣,都不敢使勁,慢慢呼出。
隨后看著漫天刮起的濃霧,此處的確不宜久留,而狐若提到要到隱秘之處呆上七天七夜方可讓溪疊脫離生命危險,那他們要去的地方……
“果然只有那里了。”
說著,揮袖,面前出現一道傳送法陣,因為不敢使勁,只能悠悠的上去,然后慢慢的開始移動……
而黎生要去的地方……
“阿嚏!!”
正在拿著扇子呼扇羽毛的青玨色,十分無語的嘟囔了一句:“是誰在念叨本王??”
等塵埃落定,而初冰雀將救兵帶到現場的時候,大火已經將一切都吞噬殆盡,什么都不剩下……
看著面前被大火燒成一片空地的深林,別說溪疊的影子,分明連他的氣息都絲毫不曾殘留,趕來救人的須彌月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倒下。
“這不可能……”
“師傅!您不要激動。”長云急忙攙扶她,也很緊張:“溪疊國主肯定會沒事,您不用擔心……”
“不會有事?”須彌月推開長云,環顧四周,自然不相信:“這叫肯定不會有事?他的氣息完全不見了,在這里……”
指著地上一處如同人形一樣的黑灰,甚至都不敢去想這是什么。
須彌月猛然釋放靈壓,直接將這方圓幾公里內的濃煙給清理干凈,地上赫然出現了觸目驚心的大片血跡。
須彌月的手開始不停的哆嗦,渾身僵硬無比。
指著地上的血跡,看向初冰雀:“這是誰的?”
“嘰嘰!!”
初冰雀極其急促的叫了幾句,肯定說了是溪疊。
“嘶”
須彌月倒吸一口冷氣,拳頭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要撐破那細膩的肌膚跳出來一樣。
“溪疊,你肯定不會這么死了吧……”
“師傅……”
長云和跟來的弟子一聽,頓時驚訝。
他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須彌月應該不會說出這種話才對,就算是猜想,也不該說出來。
她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這不是可以隨口說出來的事情,對,她肯定不是故意,只是隨口……
“師傅,溪疊國主不可能……”
“長云,你帶他們看看四周可還遺留別的什么線索沒有,為師需要靜一下……”
須彌月看來也接受不了事情變成這樣,蒼白著臉色吩咐一句,便揮袖到了最靠邊的位置,后背著手,看向遠處,。
長云:“……”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須彌月那么緊張無助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她了。
看了她幾眼,擔心之余,趕緊吩咐其他人仔細查看現場,但凡發現一點蛛絲馬跡便要匯報……
“大家仔細點,這不是兒戲……”
“咔嚓“
突然,長云感覺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低頭一下,撥開腳下的殘渣塵土,竟然發現一個亮白色的金屬圓環,看起來像戒指,但從質感及觸感來看,定然是極為上等少見的靈石打磨而成。
長云隱約覺得上面還寫了什么字,湊近了瞇起眼睛看,赫然發現是兩個名字。
“流川?笙兒??”
是誰?
她好像并不知道這上面的名字。
不過,既然出現在這里,不是溪疊的話,難道是敵人?
“師傅!您快看,這個!”
長云急忙將戒指遞給須彌月,同時很是激動的說:“上面寫著流川和笙兒這兩個名字,應該是敵人的……”
“長云,流川……就是是溪疊。”須彌月十分無奈的解釋:“溪流川,才是溪疊真正的本名,是先王真正給他起的名字。”
“什么?”長云第一次聽說,有些目瞪口呆。
須彌月很顯然不想在這上面費太多時間解釋,看著那枚晶亮的戒指,又在長云發現戒指的地方打量了一圈,果然在不遠處找到了一條用銀絲帛片擰成細絲線制成的鏈條。
將戒指套在項鏈上,隨后拿在手心,“這應該是溪疊與心愛之人的定情之物……”
“定情……那不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么?”長云嘟囔,“怎么會在這里?”
“撲挲撲挲”
須彌月輕輕擦拭掉戒指上的灰土,眼神頃刻間暗淡下去,深深吸了口氣,卻壓根不想承認事實,嘴角顫抖的厲害:“可能、可能是不小心掉在這里的……”
怎么可能不小心把這種東西掉了?
明明溪疊為了那個叫‘笙兒’的女人拋棄了自己的國家不是么!
但……長云他們寧愿相信須彌月說的話,也不愿承認溪疊真的出事了。
“我再重新找一遍!”
長云不死心,因為不能死心,所以又開始從頭到尾的查看起來,哪怕一絲一毫都不會放過的尋找著能夠利用的痕跡。
長云很清楚,北流冰的人民比任何人都相信,溪疊定然會救他們于水火。
這星星之火絕對不能熄滅!
看著弟子們像瘋了一樣的尋找著溪疊還存活著的證據,須彌月看著掌間的戒指,眼眶卻不由得紅了。
“你不是說過她還在等你么?你要她等多久?你……倒是說話算話啊!”
而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鯉笙,已經深入到了古洞族最里面。
如其名字,古洞族的妖怪生活的地方是在一個巨大的洞后面。
跟想象的不同,穿過那條極為狹窄又腥臭的山隧道后,迎面看到的卻是一個空氣比較清醒,草長鶯飛的花花世界。
這里跟妖川不同,天空是單一的綠色,而地上鋪滿了各色的花朵,在陽光的沐浴下爭相競艷。
“奇怪哦,這里大晚上的竟然有太陽……”
第一次來到古洞族的荊行不由得吐槽。
刁白玉看了他一眼,因為知道荊行在妖族的傳言,自然看他不太順眼,何況荊行剛剛才還說了那種‘話’。
“見識少就免開尊口的好。”
“喂,你這什么語氣?我好歹也是妖主大人欽點的護衛,你對我客氣點比較好吧?怎么,i難不成你這是嫉妒我受妖主大人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