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沒等烏瞳說話,鯉笙突然抓著第五瞳,猛地把人拉到一邊。
“你到底在做什么!”
第五瞳后背被頂在后頭的樹上,硌的厲害,卻笑著道,“你難道不該覺得高興么?可以更快的解決妖川之事了?嗯?”
“你……!”
鯉笙氣不打一處來,分明從他眼底深處看到了幾分嘲諷。
推開他,再看向對面洛爵時,已經恢復了幾分冷靜。
沖要說什么的烏瞳搖搖頭,信步走到洛爵面前。
洛爵著束腰白袍,袖口繡著青色流紋,還是那般英氣。
在他身后,莫非辭也在,順帶著五六個驚闕山弟子。
看到鯉笙,露出驚艷又警惕的眼神。
他們知道鯉笙何許人也,自然不敢懈怠。
“呼……”
偏偏在這種時候要對上洛爵,鯉笙不由得嘆氣,因為溪疊的事情,她分明已經一團亂麻了!
“我奉師命前來助你破獲妖川之事……”
“我之前說過了吧?妖族不需要你們的……”
“明明是你找到師傅說什么要重整人妖和諧,但現在將人與妖兩界分的那么清楚的,卻也是你。”
突然,洛爵道。
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直穿刺鯉笙的心。
這話……說的那么有道理,以至于她無法反駁。
低下頭,握緊了手,不去看洛爵的眼睛,“抱歉……”
烏瞳等人,以為自己聽錯了,瞪眼看著鯉笙。
什么鬼?
那個在群妖面前無比傲慢的鯉笙,竟然會說對不起?
她對人?身為千妖之主?
洛爵可不是為了聽她道歉才說的這么直白,因為實在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隨口縐了一個。
不過,也是最管用的一個。
莫非辭僵硬的抽了抽嘴角,服了。
“如果真的為了妖族,就讓我們一起抓到兇手。盡快找到兇手也能讓那些枉死之人得以瞑目……”
洛爵很是真誠的說,身為人,他說出這話來倒是讓在場的妖族聽得心里一暖。
鯉笙……說不出話來,愣在原地。
“小鯉魚!”
直到第五瞳喊了她,才回過神。
迎上洛爵那深意的眼睛,鯉笙只能點頭,“好,那就一起吧……”
她明明想用盡一切辦法逃離他的身邊的,為什么還是回到了原點?
老天到底什么意圖?
洛爵貌似輕松了,面部柔和了點,當即回頭沖莫非辭道,“把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他們!”
“嗯。”
莫非辭點頭,又看鯉笙一眼,點點頭,便與刁白玉他們說了起來。
至于鯉笙,既然接受了洛爵參與進來,那只能淡然的接受這一變化。
故作自然的對洛爵笑了笑:“既然如此,不知道洛少俠有何發現?能否具體些細細說來?”
洛爵笑道:“自然沒有問題。根據我們的調查,慢慢發現了很多問題……”
兩人竟然還真的無視其他人,徑自在一邊討論起來。
第五瞳在旁邊看著,有種已經被人忘記存在的感覺,頗為不爽。
最后摸了摸頭發,也算無奈,對烏瞳道:“小鯉魚就交給你們了,我現在要去確認溪疊的事情是否屬實……”
烏瞳點頭,而荊行則事不關己的笑了笑。
第五瞳沒有多說,制成法陣,,很快消失不見。
很快過去半日,而鯉笙他們也在各種討論之后,確認出了最終目標。
“果然是羅生門么?”鯉笙抱著胳膊,皺著眉頭,目光沉重的看著洛爵,“所以,我們還得去一趟吧?”
洛爵點頭,想起之前在羅生門受灸弛陷害,差點從迷宮中出不來,就很是火大:“肯定要去,畢竟所有的線索都指向羅生門,而現場更是出現了赤凌風的靈壓。根據之前種種跡象也表明,就算赤凌風不是兇手,但也絕對跟這件事有什么關系。”
鯉笙點點頭,表示贊同。
說真的,她還是第一次與洛爵在這種事情上一致的嚴肅。
以往她都是三句不離抱怨,五句不擔風險,從來不會這么的認真研究這種事情。
“既然鎖定了目標,那這一次,我們就不要循規蹈矩的來了。”鯉笙想到之前在戰骨臺上經歷的一切,很是郁悶:“之前已經失敗過一次,同樣的路沒必要走兩次。”
“但那是唯一能引出灸弛的方法吧?”莫非辭道,“如果不經由灸弛帶路,我們根本都不知道要怎么進入羅生門。羅生門地處險境,如果那么好進,正道又豈會讓他猖狂到現在?早就動手了。”
“說的沒錯,我們誰也沒去過羅生門,不知道里面是怎樣的布局,小心點總沒錯。”刁白玉也比較謹慎,尤其對于羅生門,自古沒有什么好的傳聞。
擔心是肯定的,即使對方是鯉笙。
不,該說就是因為是她,所以才更加的擔心。
莫非辭又道:“我們之中,哪怕有人知道羅生門的一條捷徑呢,這件事也就沒有那么難辦了。”
提到捷徑,鯉笙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亮。
抬頭看向洛爵,卻發現他也神采奕奕,看來兩人想到了一處,不由得會心一笑。
捷徑的話,洛爵身在羅生門時,第一次帶鯉笙面見赤凌風的那個地方,的確有一條捷徑可通來著。
鯉笙頓時笑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我跟你一起。”洛爵突然道:“兩個人,多少可以有個照應。”
可能是注意到了刁白玉他他們懷疑的目光,洛爵立馬解釋道:“現在我們誰也不清楚羅生門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有備無患。”
不不,他只是想跟鯉笙一起行動罷了,其他的都是借口。
眾人看的明明白白,只是誰也不敢說破,尤其在溪疊未知生死的情況下。
烏瞳不為別的,如果能保證鯉笙的安危,他便什么都無所謂。
“妖主大人,第五瞳走前把您交給我們保護,雖然您的確厲害,但我們可不能冒那種風險讓您一個人前往。不如就讓這個人類一起,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你不應該自己跟著嗎?”荊行還是一如既往看不慣人類,又開始懟起來:“指望人類,哼,不怕得不償失,賠了夫人又折兵?”
“洛爵的話,不是最近那個鬧得很是有名的后輩?”烏瞳對世事還是清楚的,洛爵的名字,不止一次的聽說過。
是個很了不起的男人,長相無比英俊,年紀輕輕,修為更高深莫測。坐擁指天劍,更是百步瑯關門弟子,受的世人羨慕敬仰。
如果是這樣的男人,跟在鯉笙身邊,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紕漏,更不會拖她的后腿。
之所以不一起陪同,烏瞳又不瞎,怎么能看不出來,鯉笙嫌他們是拖油瓶一樣的眼神?
寧愿讓一個外人陪同也不自己去,烏瞳早就考慮周全了。
“荊行,他可是連化骨猿都制服了的男人,跟一聽到化骨猿就渾身僵硬的你我相比,我肯定更希望是這樣的人物陪在妖主大人身邊,不給妖主大人添麻煩,必要時候還能派上用場……”
烏瞳把洛爵說的像什么可利用的工具一樣,而他自己絲毫沒有發現驚闕山弟子的眼神變了,變得很想把他踩在地上使勁的跺上兩腳。
莫非辭尷尬的抽動著嘴角,看著絲毫沒有任何異樣的洛爵,打心底里相信洛爵突然這么積極的原因。
他……從來了開始,就一直將整個注意力都放在鯉笙身上,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樣,連他都覺得有些過分了。
鯉笙的確長的好看,本領也強,也難怪洛爵那個禁欲系的男人會為他動心。
不過,人家都有對象了,這種事情想想就罷了,實施出來……說真的就不太好了。
莫非辭真的不懂洛爵了。
荊行聞言,知道自己反駁不了,因為實力差距,這是事實。
翻了個白眼,咂舌道:“你要這么說,那我也沒辦法。反正,一旦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哼!”
“不會有事。”
鯉笙聽幾人說到這,斷然道。
看向洛爵,眼神還是很淡很輕,好像什么都不會讓她產生波瀾:“就算只有我一個人也沒事,我對自己的力量還是很有自信能全身而退……”
“不行,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我必須要一起。”
洛爵更不同意,說著,竟然不顧所有人在看,上前一步,直接抓著鯉笙的手腕,施展一個鎖元結,直接將二人手腕捆綁到了一起。
有種無賴的口吻:“你到哪我便到哪,這鎖元結沒有一天半日是解不了的。”
他還真敢做啊。
眾人:“……”
還是誰也不敢吭聲。
鯉笙使勁甩了甩胳膊,無論用多少力氣的確無法打破鎖元結,二人的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
“噗通”“噗通”
隨著肢體接觸,鯉笙只覺得心臟跳得越來越快,這種距離,對她而言真的是一種折磨。
洛爵的氣息迎面撲來,令她頭暈的厲害。
“我知道了,我們一起去,你把這解開。”她投降。
洛爵卻笑:“都說沒有一天半日解不開了,我自然也解不了。”
鯉笙:“……”
好想咬人。
眾人:“……”
好想當瞎子,那樣什么就都看不到了。
莫非辭算是服了。
洛爵為了當人家的尾巴,竟然連這么不要臉的方法都用上了。
“我是不是該學一下?”想到長云那總是一臉正氣的樣子,莫非辭禁不住這么想。
很快,二人將具體事宜分配好了。
在他們走后,刁白玉原地待命,而烏瞳與荊行在羅生門的地界等候消息,驚闕山的人負責通秉其他門派國家消息,必要時刻請求幫助也比較快。
洛爵與鯉笙……二人會想盡辦法在羅生門呆一段時間,以便于確切的找到赤凌風的具體位置,找他當面談了之后再確認是否他就是兇手。
“事情安排大致就是這樣。”洛爵最后說著,暗暗握住了鯉笙的手,溫暖從指尖傳來,有種冰山也會融化熱度從指尖到后臀溝,嘶啦一下到底。
好在,心總算平靜的跳了。不然一直加快速度,她真受不了。
鯉笙也沖烏瞳他們道:“只要沒有我們的指示,你們兩個便什么們也不要做,在原地等著就行。”
烏瞳點頭,荊行則皺眉,看來有話要說。
鯉笙道:“荊行,如果你下面要說的事不符合現在的局面,那便什么都別說了。”
直接斷掉他的后路。
“嗯……”
果然,烏瞳閉上了嘴,看來的確說不出什么好話。
吩咐完了,馬上就到黃昏,正是漲潮時刻,別的的東西不知道,但臨近羅生門的斷頭谷,絕對是一座奇山,那是一處喝水就會迅速變化石層的構造。
“我們去去就回。”
鯉笙揮袖,制成傳送法陣,在眾人目及之下,加起來一共不到十個人,相繼進入法陣,前往了羅生門。
很快,法陣旋轉幾下,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見他們一走,刁白玉他們突然松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鯉笙跟洛爵……總感覺二人有什么關系。
“喂,洛爵怎么回事?能不能不要讓他纏著我們妖主大人?”刁白玉想起來就又好笑,又氣,沖莫非辭道
莫非辭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洛爵纏著那個女人了?在我看來,分明那個女人都很樂忠于這種關系。你不知道就不要插嘴。”
他倒有理了。
刁白玉調侃道:“不知道的是你才對吧?那個洛爵竟然是這種人……”
好吧,這話戳到莫非辭心窩子了。
被說中了。
扭頭,故作自然的:“懶得跟你浪費口舌!你在這守著吧,我們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各大門派了。”
“嗯。”
提到正事,刁白玉也很認真起來。
莫非辭走之前又看他一眼,總覺得就剛才的事情他應該解釋解釋,不然洛爵會在妖界變成一個可以為了某種東西而變成小人的傳聞。
那管他什么事?說到底,還不是洛爵自己作……
“喂!洛爵到底在謀劃什么我不清楚,但之前的事情你可不能出去亂說。”
警告的口吻。
刁白玉冷哼,“敢做就應該不怕人說。走吧!”
揮袖,制成傳送法陣,不等莫非辭說什么,轉身離開。
刁白玉很是無語的搔了搔頭發,“妖主大人到底……唉!我還能說什么……”
他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