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是華木辰開的車,肖景恒一下鉆入后座,他想著華木瑜坐前面去,他可以和江楠單獨坐一起。
江楠哪里看不出他的意圖,拉開副駕駛的門先坐了上去,華木瑜只好往后座,與肖景恒兩人大眼瞪小眼,一臉無奈。
“木魚哥,你們還要在鄉下呆幾天?”肖景恒問。
“兩三天吧。”華木瑜回答,瞥了肖景恒一眼,“你們可別在這給我添亂,本來就忙得不可開交。”
肖景恒想說的話一下被堵住了,看了看前座的江楠,她正閉目養神根本不搭理自己,心里不由氣悶。
回到莊口村江楠回了村委安排的房子,華木辰和肖景恒沒地方住,那些村民的家簡陋他們又嫌棄不干凈,連夜開車回了城里。
“江楠,那孩子怎么樣了?”沈月見江楠回來急忙問。
“已經做了手術,應該沒什么問題了。”江楠回答。
“那就好。你吃飯了嗎?”沈月又問。
“吃過了,在外面吃的。”江楠笑笑,沈月這么關心自己真的覺得好窩心。
“我猜也是,你們那么多人一起,不可能不去吃飯,何況肖景恒也在,他一定會獻殷勤的。”沈月笑起來,“真想不到啊,他也有今天。以前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認真過,想不到對你還挺癡情。”
“不過他的情用錯了地方。”江楠一臉無奈。
“是啊,不過要不是有了大魔王,其實肖景恒還是有希望的吧?”沈月問。
“也不可能。”江楠搖頭,“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人生短短幾十年,我可不想只是迫于權勢而和一個不喜歡的人生活一輩子。你和安易是兩情相悅,這很難得,好好珍惜!”
沈月若有所思,在她這種家庭出生自然也是看得多,很多婚姻都是基于政治或是經濟目的聯姻,她和安易能互相喜歡對方,兩家又門當戶對,是很難得,不必搞得為了家族利益犧牲自己,尋死覓活的地步,是很值得慶幸的一件事。
她會好好珍惜。
村委的房子不大,江楠和沈月睡一個床。
半夜江楠突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不知是不是晚餐在外面吃的東西不干凈,于是起身去上廁所。
“怎么啦?”沈月被吵醒。
“沒事,肚子有點不舒服,我上上廁所就回來,你繼續睡吧。”江楠說道。
“嗯,小心點!”沈月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這時的農村屋里是沒廁所的,是隔著很遠有個旱廁。
旱廁其實就是在地上挖一個坑,上面架上兩塊木板,外面用幾塊板子搭成個小屋子,上面蓋上一塊油氈布擋雨,非常簡陋。
沈月剛來的時候很不習慣,總擔心會掉下去,而且又臟又臭,很是嫌棄。
江楠倒還好,她是農村出生,后來又到過非洲那些窮困的連廁所都沒有的地方,是見怪不怪了。
拿了手電和手紙到了旱廁,天已經涼了,寒風沿著木板間的縫隙直吹進來,江楠冷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后悔出來的時候沒有多加一件衣服。
快速解決了,搓著手臂朝村委跑去。
跑了幾步突然感覺身后有腳步聲,江楠一個激靈,拿起手電朝后看去,只見廁所邊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
會不會是其他人也起夜?江楠沒有在意。
走了幾步卻感覺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江楠的神經一下緊繃起來,不會這么巧吧?
那個人影突然躥了過來,一股拳風朝著江楠的后頸直打過來,江楠本能地一閃,那拳砸在她的肩膀上,砸得肩膀生疼,連帶手臂都麻了一半,手電“撲通”一聲掉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江楠大喝一聲。
那人也不回答,舉起拳頭朝江楠猛擊過來。
江楠快速閃避,一拳反擊回去,那人也快速閃躲,江楠吃了一驚,這人也有功夫。
“你到底是誰?”江楠大喝,瞧著一個空檔抬腿猛踢了過去。
那人觸不及防一下被踢個正著,后退了好幾步。
有片面的凝滯,那人似乎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江楠功夫這么好,居然打不到她。
噌地一下那人掏出一把彈簧刀,一按按鈕,銀白的刀刃亮了起來,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江楠這才想起自己也有瑞士軍刀,這次出門她還帶著呢,就在褲兜里,就是拿來防身的。
在這鄉下也沒有洗澡沒換衣服,就穿著這一身睡的,軍刀也還在。
江楠一掏口袋也把軍刀亮了出來。
那人更是驚異,她怎么會有備而來?
兩人又撕殺起來,都是不遺余力,拳拳到肉,刀影綽綽。
那人身手不弱,身形又高大,江楠也是累得氣喘吁吁。
這邊的動靜大了,村里有驚醒的狗汪汪叫了起來,那人急了,下手更是兇猛。
江楠一邊抵擋一邊喊了起來,如果有人聽到應該會過來幫忙。
只不過旱廁本就離得遠,村委附近又沒什么人居住,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得見。
江楠也有點急躁起來,大聲質問:“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殺我?”
“為什么?我是來報仇的,就是你,刺瞎了我的眼睛!”那人惡狠狠地回答,聲音粗啞像是男人的聲音。
是那個男人婆?江楠一下想起第一次被關進拘留所的時候有個人向自己下手,就是這個人!
她的眼睛瞎了?當時公安不是說她沒事嗎?
那次就是吳纖纖派她來的,這次難道又是她?
江楠也是火了,大聲斥道:“你這是咎由自取,你自己要害人,怪不得別人,我就是正當防衛。”
“管你是什么,今天我就要殺了你,讓你為我這只眼睛付出代價。”那人兇神惡煞,手下的動作越發迅猛起來。
“江楠?!”突然遠處有人叫了一聲。
“我在這,快來人啊!”江楠精神一振,有人來了,太好了。
那個男人婆聽到有人要過來更是急了,手上的速度越發快起來,泛著寒光的匕首一次次劃到江楠的面前,她都快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