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騫按照約定第二天就來找齊陽。
齊陽今日一身灰色短打,比昨日看起來更精神一些。
公孫騫看著領著自己往演武場走去的削瘦身影,心想:“這般弱不禁風的身量,真能練就他人口中那高強的武藝嗎?”
一走進演武場,負責演武場事宜的石一就上前和他們打招呼。
然后,石一拍了拍公孫騫的肩膀,笑著對他說:“你小子真有本事呀!能讓齊兄弟親自指點你!要知道齊兄弟是大忙人,這里的兄弟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到這樣的好事。”
“是嗎?”公孫騫半信半疑地道。
“怎么不是?”石一笑道。
“別聽他胡說八道!”齊陽對公孫騫說道。
石一指著公孫騫身后說道:“我有沒有胡說八道,看看他們的反應就知道了。”
公孫騫回頭一看,那些還沒開始練拳的門系弟子一看到齊陽就都圍了過來。
“齊兄弟,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齊兄弟,我剛練了一套拳法,能幫我指點下嗎?”
“我也新練了一套劍法……”
公孫騫一下就被人群排擠了出去,他看著熱情圍著齊陽的那些逸興門人,心道:“難道他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好了,你們去練拳吧!別拉拉扯扯的,齊兄弟身上還有傷呢!”石一忙出聲,努力將齊陽從人群中解救出來。
待眾逸興門人開始練拳,齊陽才重得自由,他轉身對公孫騫說:“昨日讓你練基本功,可有收獲?”
公孫騫心虛地看了齊陽一眼,說道:“我在云霧派習武已有數年,這基本功就不用再練了吧?”
齊陽似乎早已猜到公孫騫會偷懶,笑著說:“練基本功只是打個好基礎,若基礎不好,又如何習得高深的武藝?這些道理你都懂,若是你覺得你的武藝已經足夠好了,這些都可以跳過。”
公孫騫說:“若是足夠好了,我還來逸興門做什么?”
“那你就重新練基本功吧!”齊陽認真地說。
“可我為何要聽你的?”公孫騫不服氣。
“這不是昨日說好的嗎?”齊陽反問道。
“那是你一廂情愿。要讓我聽你的,除非……除非讓我看看你的功夫!”公孫騫想了想,說道。
齊陽看著公孫騫,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只要你能打贏我,就可以不聽我的,如何?”
公孫騫打量起齊陽,若是一個多月前的自己一定會自信地應下,可如今他對自己的武藝真沒什么信心。
“直接認輸也可以。”齊陽又說。
“我公孫騫可以輸,但絕不會認輸。”公孫騫堅決地道。
“那很好。”齊陽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是……”公孫騫猶豫了一下,才說,“當初你們的逸興東使同我比試,可是讓了我近百招。”
“這樣呀?”齊陽道,“那在下讓你五招……不,三招吧?”齊陽并非不想多讓他,而是他的傷勢不允許如此。
“就三招?”公孫騫埋怨地看著齊陽。
“三招和百招并沒有區別。”齊陽淡淡地說。
“你……看招!”公孫騫對齊陽的自信感到生氣,拔出劍就向他遞去。
齊陽不閃不避,應該說他的傷讓他無法閃避,伸出兩指運上內力一震就將公孫騫的攻勢化解。
公孫騫下盤不穩,往一邊重重地摔了下去。
齊陽有些驚訝,他先前只知公孫騫練的都是花拳繡腿,卻沒想到他的下盤功夫竟也如此差勁。
石一閃身過來,及時拉住了公孫騫才沒讓他摔個鼻青臉腫。
石一怒道:“公孫騫,你這是做什么?”
公孫騫覺得很丟臉,滿臉脹得通紅,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倒是齊陽為他開解道:“只是武藝切磋罷了。”
“那也不行,齊兄弟身上還有傷呢!”石一責怪道。
“無礙!繼續吧!已經一招了。”齊陽道。
公孫騫重新抓緊寶劍,腳下繞著齊陽邁開步伐,思索著該用什么招式進攻。
石一見攔不住二人心中大急。
齊陽則注意著公孫騫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下邁開的步伐,微微一驚,難道他精通奇門遁甲之術?
公孫騫看準時機再次奮力出擊,一劍砍向齊陽的左臂。
齊陽此時沒有帶兵刃,只能閃身避開。
正當齊陽咬著牙準備忍痛側身避開這一劍時,就看到一把飛刀朝他們這邊飛來。
飛刀“哐當”一聲擊偏了公孫騫的寶劍,掉落在地上,而公孫騫拿著寶劍一個踉蹌,差點再次摔倒。
三人朝著飛刀射出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齊典板著臉地朝這兒走來,而他的身后跟著滿臉擔憂的靈兒。
原來靈兒一聽說許俊早上離開了濟家莊,便和鐘龔一起趕到了京西分壇。
靈兒把鐘龔打發回去后,就在大廳里遇到了齊典。
齊典說齊陽在演武場,便帶著靈兒一起過來。
起先靈兒就很擔心齊陽的傷,不知齊陽跑到演武場做什么。一走進演武場,她更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公孫騫竟然舉劍砍向齊陽的手臂!
幸好齊典反應極快,關鍵時刻擲出了一把飛刀,為齊陽格開了這一劍。
鶯啼谷一別數日,靈兒終于再次見到齊陽,只是沒想到齊陽不但沒有臥床休息,還穿著一身短打在演武場與人交手。這讓她怎能不擔心?
齊陽沒想到靈兒會突然出現,他低頭整了整衣襟,遠遠地向靈兒拱手行禮。
兩人遠遠對視,目光流轉,仿佛述說著多日未見的相思之情。
靈兒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公孫騫身上,公孫騫卻因為太過驚訝,生生地愣在那兒。
待齊典與靈兒走近,石一低聲向公孫騫介紹了齊典的身份。
公孫騫這才醒悟過來,拱手向齊典行禮道:“在下公孫騫,見過齊堂主。”
齊典看著公孫騫手中的寶劍,冷冷地問道:“公孫少俠,你這是什么意思?”
公孫騫一愣,忙解釋道:“在下正向齊陽……齊兄弟討教幾招……”
“是嗎?你明知他有傷在身,還和他動手?”齊典冷冷地說。
“啊……”公孫騫被齊典嚴厲的語氣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