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一定要打敗他們,只要把動靜鬧大,逸興門的兄弟不就能夠趕過來救我們?”靈兒提出自己的想法。
“姑娘知道秋雨居有多大嗎?”齊陽不答反問。
靈兒自然不知。
齊陽說:“除非我們能打到外圍,否則這點小動靜根本無法引起兄弟們的注意。”
“若是還有信號彈就好了。”靈兒想了想,問道:“若是我們在秋雨居里放一把火呢?”
“姑娘怕是忘了,徐樂他們曾經提過,秋雨居已經被阿典他們給燒了。想再放火已是不可能了。”齊陽皺眉道。
“那再想想其它辦法!”靈兒說。
“鬧大動靜首先會暴露自己,而以我們眼下的情況,根本撐不到他們趕來相救。”齊陽說出了令人絕望的現狀。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靈兒喃喃自語,看了看手中的那顆“鎖魂丹”。
“請姑娘先把丹藥給在下吧!”齊陽趕緊說道。
靈兒再次把“鎖魂丹”緊緊抓在手中。
齊陽只好使出殺手锏,說道:“姑娘還想被他們抓回去嗎?在下怕是扛不住更多刑罰了。”
靈兒心中大痛,忍不住看了看齊陽滿是破洞的黑色衣袍。
“所以請姑娘先把丹藥給在下吧!”齊陽說著,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雖然齊陽極力控制,可他的左手還是在輕輕地顫動。
靈兒看著他五只手指頭的血跡,心疼的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
齊陽也不想這么逼迫靈兒,可沒有了“鎖魂丹”他根本不能將靈兒平安帶出去。
“在下答應姑娘,不到萬不得已決不服藥。”齊陽保證道。筋脈逆行的痛楚他也不想輕易嘗試。
看著齊陽的左手顫抖得越來越劇烈,靈兒終于還是將“鎖魂丹”交到了他的手中。
齊陽拿回了“鎖魂丹”總算松了口氣,他一放松就忍不住咳了兩聲。
靈兒以為齊陽喉嚨不適,忙打開水囊,想喂他喝水。
齊陽將“鎖魂丹”放在隨時好取的衣袋里,就想去接水囊,卻被靈兒憂傷的眼神打動。他輕嘆了口氣,張開嘴任由靈兒將水倒入口中。
這水清甜甘冽,可齊陽卻覺得這水遠沒有適才在刑房靈兒喂自己喝的那水香甜。想起那些,齊陽毫無血色的臉竟然微微泛紅。
靈兒卻沒注意到這些,因為她突然記起昨晚到現在他們一點東西都沒吃,自己還好,可齊陽哥的胃不好,怎能挨餓?
靈兒將水囊放回包袱,正想拿些吃食,就被齊陽攔下。原來有一大隊守衛向這兒走來。
靈兒擔憂地拉住齊陽的手臂,朝外頭張望。
幸好這隊守衛在靠近這個院子時便停了下來,他們就守在院子外頭。
“這是怎么回事?”靈兒輕聲問道。
“這些守衛應該是陳秉達派來虛張聲勢用的。”齊陽猜測道。
“我一直認為陳秉達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還真沒想到他會放了我們。”靈兒感慨道。
“這點在下也沒想到。不過,陳秉達絕不是什么好人。”齊陽說。
靈兒不解地看著齊陽。
齊陽解釋道:“若他真想救我們,為何還要限制在下的內力?讓我們處于這進退兩難的困境?”
靈兒也想不明白陳秉達為何要限制齊陽哥的內力,她問道:“那陳秉達為何會放了我們?”
“他只是想看一出好戲罷了。”齊陽說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靈兒不是很明了,卻也沒有再問。她看得出齊陽很累,眼下還是先填飽齊陽的肚子要緊。
靈兒從包袱里拿出吃食,說道:“這里有幾個麻餅,還有一包肉干。你先吃點麻餅吧!”
齊陽卻搖了搖頭,他哪有胃口?
“我知道你吃不下,可昨晚你就沒怎么吃東西。”靈兒擔憂地說。
齊陽從懷中拿出那包鋼針,隨口回答道:“受刑前不宜吃東西。”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靈兒一驚,手里的麻餅又掉回包袱里。靈兒終于明白在齊陽的整個救人計劃里,他就沒準備讓自己全身而退。
齊陽沒有發現靈兒的異樣。他打開了那包鋼針,單手解開自己的腰帶,想把一枚枚鋼針插回腰帶特制的縫隙里。
可由于手指頭有傷,齊陽反復抓了多次也沒有成功拿起一枚鋼針。
靈兒這才注意到齊陽的舉動,忙攔下他說道:“讓我來吧!”
“不可!別弄臟了姑娘的手。”齊陽拒絕道。
“這面都是齊陽哥的血,又怎么會臟呢?”靈兒鼻子一酸,一滴滾燙的淚珠就落在沾染了血跡的鋼針,淚與血交融在了一起。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石門才緩緩升起,而陳秉達一聽到動靜就帶著于池趕了過來。
石門剛開到一半,陳秉達就對著外頭焦急地大喊:“不好了!那個齊陽快撐不住了!”
徐樂聞言大急,也不等石門完全開啟,直接鉆了過來,問道:“你說什么?”
“你自己去刑房看看吧!”陳秉達說。
徐樂一看陳秉達身后跟著那么多守衛,也不疑有他,帶著自己的幾個暗衛就往外走,頭也不回地吩咐道:“阿達,把石門關好,多派些人守在這兒。”
陳秉達嘴角彎了彎,目送徐樂的手下離去。
待徐樂離開后,陳秉達對自己的手下下令道:“你們也去刑房外守著!那個齊陽狡詐多端,別讓他跑了!”
“咔嚓”一聲響起,石門已經抬到了最頂,院子里也只剩下陳秉達和他的貼身侍衛。
“你們走吧!”陳秉達朝著齊陽和靈兒的方向淡淡地說。
靈兒早已扶著齊陽在暗處候著,就等這個時候。
石門下落得很快,齊陽卻走得很慢。他擔心拖累靈兒,也不顧自己渾身的傷,往地一倒,直接向外滾去。而靈兒也趕緊跟,在石門落下前鉆了過去。
待石門完全落下以后,陳秉達才緩緩地轉過身來。他對著空空蕩蕩的屋子重重地嘆了口氣,心想:“齊陽,機會我也給你了,其他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