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和鐘龔被救以后就跟著大伙兒回到了京西分壇。
一直在大廳里等消息的齊典迎了上來,看到靈兒沒有受傷,總算松了口氣。
齊典說:“幸好姑娘沒有受傷,不然等阿陽回來,在下該怎么和他交代呀!”
“都是我不好,害大家擔心了!”靈兒慚愧地說。
“阿陽他不在京城?”鐘龔驚訝地問。
“對,若他在京城一定會親自去救你們的。”齊典答道。
“那是我誤會他了。”鐘龔皺眉說道,然后看了靈兒一眼,問靈兒,“靈兒,你先前知道阿陽他不在京城吧?”
靈兒不敢再欺瞞鐘龔,輕輕地點了點頭。
鐘龔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語道:“我就說阿陽怎會不管你呢!”
“阿陽不在京城的消息還請鐘龔少俠不要對他人提起。”齊典交代鐘龔道。
鐘龔雖然不明白為何要這么做,但仍然點頭答應了。
齊典又對靈兒說:“眼下京城局勢混亂,姑娘日后出門就讓門里的兄弟一路保護著吧!”
靈兒又點了點頭,保證道:“我會好好待在濟家莊里,不會再給大家添麻煩了。”
“濟家莊里也不見得就安全。”齊典皺眉道。
在場只有靈兒明白齊典的意思。
公孫騫不解地問:“濟家莊里怎么就危險了?堂主是說濟莊主不在,敵人會趁虛而入嗎?”
“差不多吧!”齊典沒有多解釋。
“那不如讓姑娘暫住到咱們分壇里,諒那些邪道之人也不敢在逸興門造次!”公孫騫提議道。
“的確是個好主意!眼下姑娘的安全最重要!”齊典轉頭對靈兒說,“姑娘就先在京西分壇住下吧?濟莊主回來后若有問起就說是在下的意思。”
靈兒點了點頭。
“靈兒,我回去給你拿些換洗的衣裙吧?”鐘龔主動說道。
連續趕了一夜的路,濟蒼雨一行已經到達了上方山山腳。
濟蒼雨轉頭對逸興門各位說:“大家辛苦了!咱們就地休息一下,吃點干糧再上山吧?”
眾人沒有異議,紛紛下馬,找地方坐下休息。
原本濟蒼雨只是想與逸興門人同行,沒準備在前面領著眾人,當他們的頭領。
可誰知這一行人中職務最高的逸興中使一路上一言不發,濟蒼雨只能勉為其難接過頭領一職。
濟蒼雨把馬趕到一旁吃草,就走到逸興中使身旁坐下。
“趕了一夜的路,累了吧?”濟蒼雨看著逸興中使笑道。
逸興中使輕輕搖了搖頭,仍是一聲不吭。
濟蒼雨從包袱里拿出一袋麻餅,見逸興中使坐在那里發呆,便分給他一個,說道:“喏!不是什么好東西,填填肚子吧!”
逸興中使不假思索地接過麻餅,拿在手里卻沒吃。
“肚子不餓嗎?”濟蒼雨說著,注意力卻放在逸興中使的雙手上。他心想:“逸興使者都搞這么神秘?全身上下就只露出了眼睛,連手都藏在手套里了?”
“在下不餓。”逸興中使終于出聲答道。
這個聲音聽起來很陌生。濟蒼雨自嘲地笑了笑,剛碰面時他沒認真去聽對方的聲音,只看這位逸興使者的身形,還曾懷疑是某位年輕人呢!看來是他多慮了。逸興中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卻很自然,并不像假聲。
其實濟蒼雨眼光毒辣,又怎會看錯人呢?逸興中使其實就是齊陽。
不知為何,齊陽察覺到濟蒼雨對逸興中使異常關心,一路上沒少噓寒問暖。這讓他有些不自在,或許他已經習慣與濟蒼雨爭鋒相對的相處模式了。
“不餓也吃點!年紀人也要懂得照顧自己。”濟蒼雨勸道。
盛情難卻,齊陽也只好拉開面罩的一角,吃起了麻餅。其實,他不是不餓,只不過濟蒼雨突然坐到他的身邊,讓他有些緊張,不想吃東西。
濟蒼雨笑了笑,也自己吃起了麻餅。
待齊陽把一個麻餅吃下,濟蒼雨又遞了一個麻餅過來。
“在下飽了。”齊陽忙拒絕道。
濟蒼雨也不勉強,將麻餅收了回去。
就在這時,楊睿拿了水囊走到齊陽身前,俯身遞給他。
楊睿畢恭畢敬地說:“中使兄弟,喝點水吧!”
濟蒼雨認得楊睿此人,他記得這位逸興門的隊長一路上對逸興中使非常關心。逸興中使有什么事都是這位隊長搶著去做,就連適才喂馬之事也是這位隊長在張羅。
齊陽沒與楊睿客氣,接過水囊就拉開面罩一角喝了一些。
濟蒼雨看著也覺得有些口渴,拿起自己的水囊正要喝水,瞥見逸興中使的包袱中也放了水囊。
濟蒼雨心想:“人家逸興中使明明自己也帶了水,還要你特地送水過來?還真沒想到逸興門里也有這么會拍馬屁、獻殷勤的門人!”
待齊陽喝完水,楊睿就把水囊拿了回去。
濟蒼雨看向楊睿的目光不禁帶了些鄙夷。然后他就看到楊睿從自己包袱中取了個棉布套套在那個水囊的外頭。
濟蒼雨心想:“原來那水囊里裝著的還是溫水!看來這家伙還是有備而來!”
濟蒼雨一心只想著楊睿那么做是為了獻殷勤討好逸興中使,卻忽略了另一件事,那就是為何逸興中使必須喝溫水。
喝了溫水,齊陽就覺得胃中那因吃下冰冷麻餅而產生的不適得到了明顯的緩解。這多虧了楊睿的細心,楊睿每次與他外出行動都會準備好這些,把他照顧好。
齊陽趁著濟蒼雨目光停留在楊睿那邊,從自己內衣袋中取出那個白色小藥瓶,偷偷服下了一顆藥丸。
濟蒼雨是什么人?逸興中使的這些小動作他又怎會沒有看到?只不過他愿意成人之美,裝作不知道罷了。
看逸興門眾人都休息夠了,濟蒼雨就宣布開始上山。
眼前的這段山路還不崎嶇,眾人尚可騎馬代步。
可是爬到半山腰處,山路突然變得十分陡峭。大家只好下馬,開始徒步爬山。
這一行八人武藝都很高強,爬起山來誰都不甘示弱,一個個都沖在最前頭。
看著一直沖在前頭的年輕人,濟蒼雨不服老都不行。所幸他也不是最后一個,他后頭還有逸興中使和那個總獻殷勤的楊睿。
齊陽身上還有舊傷,哪能和其他人一樣奔在前頭?可即使他放慢步伐,爬了一會兒山后還是覺得身上難受得緊,就連很久沒疼的肋骨傷處也開始隱隱作痛。
而楊睿是受了徐大夫之托照顧齊陽,跟隨其左右。他自然也發現了齊陽的不適,可他卻不敢逾矩勸齊陽停下來休息,只能在一旁干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