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一回到妙峰山莊就趕去找濟蒼雨,不意外地得知濟蒼雨此刻在妙儀院里。
當靈兒走進西廂房時,濟蒼雨正對著一幅畫像發呆。
這是濟蒼雨最喜歡的一幅畫像。畫中女子正對著一個襁褓中的孩子溫柔地微笑。
靈兒還沒開口,就聽濟蒼雨說:“碧兒在怪我。”
靈兒只好先把詢問一事放在一邊,問道:“您昨晚又夢到濟伯母了嗎?”
濟蒼雨嘆了口氣,才說:“雖然碧兒沒有像往日那般哭哭啼啼,但我還是能感受到她對我的責怪。她那幽怨的眼神……”
看著濟蒼雨痛苦的神情,靈兒忙安慰道:“濟伯母沒有落淚,那便說明她并未因俊大哥的離開而感到難過。您不要想那么多!”
“孩子離開了,她怎能不難過?”濟蒼雨憂傷地說,“她一定在生我的氣,不然也不會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靈兒皺了皺眉,心想:“濟伯母一定知道許俊不是誠哥哥,可濟伯伯卻執迷不悟。濟伯母怕是失望極了。”
“可惜丐幫有事,只能把找俊兒一事往后推。希望碧兒能明白我的苦衷。”濟蒼雨無奈地說。
靈兒趁機問道:“這次的武林大會您確定是在太行山召開嗎?”
“早上不是告訴過你了?”濟蒼雨不答反問。
“或者是恒山?您會不會看錯了?”靈兒又問。
“這怎會看錯?你該不會是想見紫昕丫頭了吧?”濟蒼雨總算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理會濟伯伯的調侃,靈兒請求道:“您重新看看書信吧!”
雖然濟蒼雨覺得沒必要再次確認,但還是順了靈兒的意思。因為他正好把書信帶在身邊。
靈兒看著濟蒼雨展開書信,突然感到有些緊張。
“是太行山,沒錯呀!”濟蒼雨說。
“啊?”靈兒大失所望,又問,“那這次武林大會是丐幫聯合逸興門召開的嗎?”
“那是自然。丐幫眼下就如一盤散沙,如何召開得了武林大會?”濟蒼雨理所當然地說。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靈兒自語道。一場武林大會怎會在兩個地方召開?
濟蒼雨不知靈兒所想,還以為她不明白丐幫此時的情況,解釋道:“在吳生全的打壓下,于長老和劉長老的勢力所剩無幾。他們只能借助逸興門的力量,與吳生全抗衡。”
這些靈兒都知道,但她也沒有打斷濟蒼雨。
“這次武林大會定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若不是咱們山莊眼下也不安全,我還真不想把你帶在身旁。”濟蒼雨也很擔憂靈兒的安危。
“我會小心的!”靈兒趕緊保證道。
不管濟伯伯與陽哥哥去的是不是一個地方,她都不能讓濟伯伯改變主意不帶上自己。而她跟不跟濟伯伯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知道小心便好。幸好當時因為濟凡太小,讓他留在京城跟著新來的奶娘了,要不帶著一個小娃娃……”濟蒼雨想到這些,就感到頭疼。
“山莊里有那么危險嗎?”靈兒并不這么認為。
“有人覬覦碧兒當年的畫像。”濟蒼雨解釋道,“即使我放出了要把那些舊畫像隨身帶去太行山的消息,也難保他們不會再來山莊搗亂。”
“那您真的要隨身帶著那些畫像嗎?”靈兒驚訝地問。
濟蒼雨沒有回答。他原本想把那些畫像藏在碧兒的墓室里頭,可此時冢墓那里也不安全。而且他也擔心把畫像藏在那兒,會讓人擾了碧兒的清靜。
濟蒼雨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更安全的地方,便索性把那些舊畫像放回了原處。
最危險的地方不正是最安全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