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陽總算松了口氣,放松身體倚靠著床頭,發現腹中那因適才的緊張而忘了痛的地方又開始疼了起來。
靈兒回頭看了眼那副碗勺,記下陽哥哥適才吃的粥量,告誡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讓陽哥哥吃這么多了。
“我們得離開了。”齊陽突然出聲。
靈兒一驚,屏息傾聽,果然隱約聽到張韌一腳輕一腳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那腳步聲很是匆忙,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這么快?”靈兒擔憂地看了眼仍很虛弱的陽哥哥,手腳利落地收拾起自己帶來的包袱。
“恒山派那邊怕是早已動手。若不是張韌一家去客棧用飯,處于偏僻之地的我們還要更晚才能聽到動靜。”齊陽邊解釋,邊努力把自己打理好。
“要不我們晚些再……”靈兒不忍心讓陽哥哥這么上路。
“等官兵找過來再走嗎?到時怕是插翅也難飛了。”齊陽苦笑道。他眼下的情況并不好。若與官兵碰面,他們很難全身而退。
靈兒想想也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她一抬眼發現陽哥哥正掙扎著下床,嚇了一跳,驚呼道“我扶你!”
靈兒趕緊把手里的包袱一擱,跑到床邊來。
虧靈兒來得及時,齊陽才沒一頭栽倒在地。
緩過了一陣天旋地轉,齊陽尷尬地解釋“突然起身有點暈。”
“你總算知道自己流多少血了!”靈兒忍不住責怪道。
“坐久了腿還有點麻。”齊陽想自己站好,卻有心無力。
明明是疼得四肢無力,還嘴硬說是腿麻。靈兒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再揭穿他。
這時,張韌的腳步聲已近了。
“大哥哥,不好了!”張韌焦急的聲音緊接著就在門口響起。他心里著急,也顧不上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你別急!慢慢說!”看張韌趕得滿頭大汗,齊陽有些過意不去。
張韌的確累壞了。為了趕緊來通風報信,他從沒“跑”過這么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這么“跑”!而進門前喊的那一句,更是讓他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彎下腰,把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著氣。
“我們已猜到發生了何事。”齊陽又說。
“那你們……趕緊躲起來!官府的人……一部分追你們的同伴而去,另一部分……在村里挨家挨戶找你們……”張韌慢慢直起腰來,氣喘吁吁地說。
“我們是時候離開了。”齊陽說著,轉頭看向靈兒。
靈兒感覺到陽哥哥把不少的一部分重量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很擔憂。陽哥哥連站都站不穩,還怎么趕路呀?
“大哥哥,你怎么了?你的臉色……”張韌才注意到齊陽的臉色不對勁,上前關心地問。
“呃……”齊陽大窘,不知該怎么回答,埋怨地看了靈兒一眼。
靈兒“體貼”地替他回答“陽哥哥之前受了重傷。不過現在已沒有性命之憂。你不必太擔心。”
“啊!”張韌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