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捕頭說:“何老怎知他們沒有同伙?”
“吳捕頭是說他們把同伙拋下,自己逃上山?”那位老者不答反問,“若他們能干出拋下同伙不管的事來,也不會被你們困在那個山洞里了吧!”
老者說完,吳捕頭幾人皆面露尷尬。為了困住對方,他們的確是用了點不夠光明的手段。
良久,才有個男子開口:“頭兒,師爺分析得沒錯。他們都是江湖中人,不會棄同伴于不顧。看他們一路果斷上山,不像后頭還有同伙。”
“可是那種氣味……”吳捕頭猶豫道。
老者說:“不就是柴火味兒嗎?你看他們拿的火把,燒著不都是這個味兒嗎?”
“不一樣。”吳捕頭道。
“這氣味不是一成不變的。它不僅會隨著風、地形、周邊環境而變化,還會受人的想法影響。你呀!是太想把人抓回去啦!”老者說完,還冷笑兩聲。
“萬一他們真有同伴呢?”吳捕頭問。
“那也死在林子里了。一了百了。”老者答。
吳捕頭沒有接話,顯然還很不甘心。
老者繼續說:“我們還是趕緊按計劃下山復命吧!問問老爺能否再派些好手上山支援。我們留守在山洞外的好手不多。若那些小賊要硬闖出來,根本攔不住。你可別因眼前的小事耽誤了大事才好。”
思考片刻,吳捕頭才再次開口,放出狠話:“行。他們的同伙老子也不抓了。但老子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老者見他看著手里的火把,露出陰狠之色,忙問道:“你要干什么?”
“放把火燒死他們!”吳捕頭看著那林子勾了勾嘴角,聲音卻冰冷得像來自地獄。
老者聞言嚇了一跳,正想勸阻,被一旁的一男子搶了先。那男子著急地說:“萬萬使不得呀!頭兒。”
“怎么啦?”吳捕頭問。
“你這是要害死我們!”老者怒道,“你知道那林子有多邪門嗎?你知道這一把火下去,會死多少人?”
老者的話一出,周圍原本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眾人紛紛大驚失色,你一言我一語地小聲議論起來。
吳捕頭正想反駁,就看到眾人都是一臉駭色,也不禁心里發毛。他們說的這些關于林子的事不會都是真的吧?
吳捕頭猶豫起來,看向老者和周圍的手下,聽他們竊竊私語,竟是沒有一人支持他。眼下的情形,縱使他真不信邪,也不敢一意孤行,以致失了人心。
“頭兒,這林子是真的詭異!貿然闖入絕無生還的可能。”身旁有人再次勸說。
吳捕頭便順著這話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吧!”說完,他冷哼一聲,把手里的火把用力往下頭一丟,甩開衣擺,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者看著吳捕頭離去的背影,對他的裝腔作勢嗤之以鼻。
旁邊的手下則發現不對勁,指著下頭的越來越大的火光,喊道:“師爺,不好啦!這火燒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