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最后的米,今天傍晚全蒸了。
雖然還剩下一點,明天早上可以兌點水,晃成粥喝一下。
但是吧,明天東姝得上工。
喝點稀飯,上工根本沒有力氣。
面粉……
還是怕兩個孩子嘴不牢啊。
因為吃飽了,身上有力氣了,精神力也恢復了不少。
東姝悄悄的摸著下地,開始在家里翻找。
東姝甚至想把那半瓶雪花膏給掛上去,看看有沒有人買。
但是這個東西,這個時代金貴,可是到了后世,X寶一堆懷舊商品。
這東西,在網上也不值多少錢。
所以,掛上去,估計不太行。
東姝在家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摸出了一個煤油燈。
這種極具時代意義的東西,東姝覺得倒是可以拼一把。
這東西就是原主剛結婚那會兒用過一段時間。
畢竟蜜里調油的時候,大家點燈猛干……
咳咳。
東姝收回思緒,然后琢磨了一會兒交易系統,順利把油燈擺上去了。
擺放的物品,還需要一個特別有吸引力的噱頭。
東姝想了想之后,這才打下一行字。
#真67年煤油燈,帶你感受時代的魅力#
因為有半個小時的時限,可以自己選擇。
所以東姝也不急著一直盯著看。
煤油燈之后,東姝又開始在家里來回翻找。
只是剛把柜子打開,便聽到門外有聲音。
因為吃飽了,所以東姝如今精神力不錯,五感極為敏銳。
一聽這個聲音,便知道這是有人來了。
東姝悄悄的抬步走到門口的位置,聽著外面的聲音。
“芝芝,開門,我來了。”東姝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這才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叫的很親切。
這是東姝的第一反應。
第二反應是……
哦,對了,自己現在的名字,叫韓流芝。
所以,這個芝芝是叫自己的。
深更半夜,一個男人?
姘頭?
這是東姝下意識的反應。
不慣東姝想得臟一些,主要還是原主的生活作風實在是……
不過不太對啊。
原主這一年老實很多啊。
不然也不會把西屋變成了雜貨間啊。
所以,這個男人是怎么回事。
“芝芝,睡了嗎?”門外的男人不死心,又小聲的敲了一下門,一邊敲還一邊小聲說道:“我是富強啊,你快開門,我給你帶了玉米面來了。”
東姝:……
這個姘頭還挺有良心。
東姝自我調侃了一下,然后在原主的記憶里找了一下這個叫富強的人。
還真有。
王富強,同村的一個鰥夫。
婆娘死在了三年饑荒的時候,家里留下了一個兒子,兩個丫頭,歲數不太小了,跟原主走得很近。
因為他愿意分糧給原主,所以哪怕年紀長一些,原主也不挑他。
不過兩個人一年多前就斷得干凈了。
畢竟政策緊了,而且王富強家的三個孩子,也日漸長大,家里準備給他再續個婆娘,不準備讓他再這么跟個寡婦不清不楚的。
東姝幾乎下意識的就反應上來了。
會不會是一個局?
外面有人下了套,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不是東姝刻意把人想壞。
只是出于本能的保護。
東姝不出聲。
門外的王富強也急了,來回反復的敲著門。
但是一直不敢太大聲。
東姝蹲在門邊,不動聲色的聽著,同時一心二用的開始想著,家里還有沒有其它東西,可以賣掉的?
“怎么辦,她不開門啊,不會是睡了吧?”這是王富強的聲音,估計是敲了半天,以為東姝睡著了,這才開口的。
片刻之后,又響起一道陌生的,男人的聲音,粗獷中還帶著一點粗礪似的沙啞:“這么騷的小寡婦,這么早能睡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之意,而且言語也有些下流。
一聽陌生男人的聲音,東姝眉眼微動,心下猜測著。
這可能真的是個局。
至于這個局是怎么樣的,東姝暫時猜不透。
如果不是局,王富強大半夜帶個不認識的男人,來摸自己家門?
東姝可不信。
不過不急,明天打聽一下王富強家的情況,差不多就能知道了。
“可是沒人開啊。”王富強也急了,從前他敲門,韓流芝就會給開門的啊。
雖然兩個人斷了一年多的時間了。
可是現在再重新聯系上,也不奇怪吧?
而且自己可是帶了糧來的。
他都聽說了,小寡婦家最近都要斷糧了。
怎么糧食也不能讓人開門?
這讓王富強對旁邊的男人,有些不好交待。
“撬門。”男人點了根旱煙,嗤笑一聲,然后便找了一塊尖石頭,準備撬門。
王富強一看,嚇了一跳,伸手虛虛一攔:“哎,別鬧太大動靜了啊。”
結果男人極為下流的笑了笑道:“怎么,你不想小寡婦的滋味,我那個妹妹,長得跟個男人似的,你還真下得去口?”
“我……”聽男人這樣說,王富強猶豫了。
東姝在屋里也聽得差不多了。
王富強家一直安排著想給王富強再續娶一個。
但是并不容易啊。
王富強自己有三個孩子,而且年紀也不算小了,又是家里老大。
王家還窮。
養老還得養小,誰家姑娘愿意嫁過來。
有些小媳婦寧愿找個負擔輕的,也不愿意嫁給王富強。
所以,這婚事也拖得久了些。
通過門外兩個男人簡短的對話,東姝猜測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王富強應該是找到了續娶的對象,只是對方可能比較麻煩,不容易上手。
所以,他尋了對方的哥哥,想讓他幫著說話。
對方的哥哥大約提出了什么要求。
所以,王富強才會在大半夜的,來敲自己家的房門。
看來,為了婚事,王富強這是準備拿自己活祭他未來大舅哥啊。
聽著門外的撬門聲,東姝勾勾唇,笑意有些冷。
原主雖然風流了些,但是也是挑嘴的。
真當寡婦門里不挑人呢?
而且就算是原主不挑,東姝可挑呢。
東姝覺得養孩子已經十分辛苦了,她可不準備把原主從前的風流習性也一并拿來用。
所以,這兩個男人啊……
思及此,東姝用精神力,把自己的皮膚又催白了幾分。
這種其實是很短暫的一種效果。
但是夠用就行了。
東姝猛的從門里站了出來。
隔著一層玻璃,映出東姝慘白的一死臉。
門外兩個正在撬門的男人,看到這樣白的一張臉,而且還沒有表情,嚇得直接失聲。
反應過來的下一秒,連滾帶爬,狼狽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