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伯娘氣勢洶洶,村里沒什么娛樂活動。
平日里,東家撕,西家扯,便是大家的飯后娛樂。
如今飯還沒吃呢,娛樂場子先撐了起來。
不管了,先看熱鬧去。
家里的大姑娘小媳婦的,也不管自己臉面,都伸著頭,往外探呢。
年長一些的婆娘,更是直接跟著陶大伯娘,一起去了陶大力家里。
“這是仗著陶大力不在家,來欺負人了?”
“那誰知道,陶大力不是傍晚回來了嗎?”
“我瞧著又走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村民們看著陶大伯娘這樣,還議論紛紛。
陶淑華站在人群之后,遠遠的看著。
陶正剛一身狼狽的回來,雖然與她預想的不太一樣,但是得罪了陶正剛,便意味著得罪了陶大伯娘,東姝一樣沒有好日子過。
這與陶淑華所希望的那種結果,倒也沒有太多的差別。
只要東姝不好過了,陶淑華心里就爽了。
東姝這會兒還沒吃飯呢。
看著陶大伯娘掄著燒火棍過來,直接抄起手邊的柴刀,來到了大門口。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這會兒,看兩個人的武器,陶大伯娘便已經輸了一半。
“你個小賤人,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的,還想來勾引我兒子,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鬼樣子,還以為,誰都是眼瞎的陶大力,啥也不挑?”陶大伯娘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她平時不輕易的撕x。
但是一動手,還真沒輸過。
畢竟她心眼子多,又念過幾年書,嘴里的罵腔多,在一眾沒什么文化的農村婦女里,她算是會罵人的那一種。
這會兒看到東姝,雖然比較發怵陶大力這個人。
可是在聽說,陶大力傍晚回來,又走了之后的議論聲,陶大伯娘覺得自己的腰桿子一下子就直了。
哪怕東姝手里拎的是菜刀,陶大伯娘最多就是心里畏懼了一下,下一秒,也不慌不怕,直接開罵。
反正這件事情是她占理。
她兒子被嚇成那樣,也不知道這小寡婦都干了些什么?
莫不是,轉世的狐貍精,想來吸食自己兒子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眼睛瞎?陶正剛哪里比得過大力,他是比大力高,還是比大力壯,或是比大力力氣大?”東姝卻是毫不留情的開口。
直接用陶大力實力碾壓了一下陶正剛。
大家有眼睛不瞎,雖然畏懼陶大力,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陶大力確實長得又高又壯,還一身的煞氣,不然的話,村民也不至于如此的怕他。
如今一對比,還真覺得,陶大力比陶正剛好。
“我呸,你別狡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種小賤人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我家正剛好著呢,比陶大力強一百倍,一千倍,你就是看著正剛好,這才想來禍害正剛的,我家可憐的正剛啊……”陶大伯娘說著說著還直接坐在地上哭開了。
她不傻,東姝手里拿著的是柴刀,她拿是燒火棍。
武器上她不占便宜,這個時候,她弱她有理,所以先哭為敬。
東姝被哭的莫名其妙,對于陶大伯娘的套路或是招術,也懶得多問,整個人特別從容的站在那里,笑著說道:“六嬸,麻煩幫著叫一下海石叔,我如今是只想跟著大力好好過日子,可也不想別的什么人,把臟水往我身上潑,我得找海石叔說說理。”
六嬸是村里一個熱心的嬸子,她男人在家里排行老六,所以大家習慣叫她六嬸。
六嬸原本還抻著脖子看熱鬧呢。
一聽東姝這樣說,馬上高高應了一聲:“哎。”
應完了,邁著小胖腿便跑開了。
陶大伯娘覺得叫來村長也好,她是不怕的,她兒子被禍害成這樣,就該讓村里人都知道,東姝的真面目。
她還坐在地上哭,東姝卻直接拿了磨刀石,開始磨柴刀。
一下又一下,咔咔作響,倒是把看熱鬧的村民嚇得縮了縮脖子,總覺得下一秒,那柴刀便要招呼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陶海石剛要吃飯,結果六嬸便過來叫他。
一聽又是東姝這邊,陶海石這個時候,恨不得直接將東姝送回田家村。
這一天天的,怎么全是跟她有關的事情?
陶海石心里再想罵街,可是這個時候,卻還是老實的過去。
畢竟,他是村干部,不能不管吧。
陶海石過來的時候,陶大伯娘坐在那里,花式哭罵。
東姝卻并不理會,只是特別冷靜地說道:“海石叔,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要勞你跑一趟。是這樣的,陶大嬸子今天突然過來跟我說,我勾引他家陶正剛。我尋思著,這兩天我不是跟大力去鎮上,就是在地里干活,哪里有時間去跟陶正剛有什么,因為這個,就想請海石叔來主持一下,我跟陶正剛可是沒關系的,不信叫他來問一下。”
陶海石一聽,又跟陶正剛這個二流子扯上了關系?
陶海石是看不慣陶大伯娘教育孩子的方式的。
誠然,村子里,大家偏愛男娃,這很正常。
一個是傳宗接代的固守思想,一時之間肯定是改不掉的。
一個是,相比女娃,還是男娃干活多,能干重活,家里的壯勞動力多,日子也相對好過一些。
因為這個,重男輕女的思想,一時之間是改不了的。
不過,大家雖然有偏頗,但是也不至于太過分。
如今不比早十幾年前,日子不好過,還有把家里的女娃娃給溺死的。
日子好過了之后,女娃在家里,最多就是不受重視一些,誰也不可能虐待了,更別說是溺死了。
可是陶大伯娘可是吸著幾個姑娘的血,來養活這個兒子。
聽說那大姑娘已經在介紹對象了。
陶大伯娘張口就要一千塊錢的彩禮,少一分都不行。
陶大姑娘也不是天仙絕色,桃花村附近的村子也沒特別富裕的,誰家能拿一千塊錢娶個媳婦,除非是真愛。
陶大伯娘這樣,無非就是為了讓陶正剛過的更好。
陶海石對于這些,最多就是偶爾的批評教育,卻管不著。
如今一看陶大伯娘撒潑,還是為了陶正剛,不由陣陣的頭疼。
不過看著東姝言行坦蕩,絲毫不慌,不知道為什么,又莫名的安心不少。
“二旺,去把你正剛哥叫來。”想到這些,陶海石找了個小年輕去叫陶正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