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平時特別正式的父親都沒用,而是親昵的喚了一聲:爸爸。
蘇連深聽完之后,直接愣了一下。
再一看東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小姑娘可能是因為太激動,也太高興了,手上的筷子都不聽話,夾了一塊自己拆下來的骨頭回碗里。
反應過來,又慌手慌腳的夾了出來,還悄悄的看了他一眼。
蘇連深的老父親之心,猛的得到了滿足。
整個人飄飄然的,臉都跟著紅了不少。
“客氣什么,你是父親的女兒,便是整個蘇家給你,也是應該的。”這話,倒不是蘇連深一時沖動說出來的。
蘇連深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從前他跟祁氏提過要讓東姝招個女婿回家。
畢竟嫡出沒人,就剩下東姝。
如果招個女婿回家也行。
一個是因為自己私心里,想干的久一些,招個女婿回家,不得老實的聽他的?
不像是兒子那樣,急著早上位,然后想把他踢下去。
而另外一個則是因為……
祁家。
真讓東姝招個女婿回來,那整個蘇家就是東姝的,那就是祁家的外孫女的,以后不管是港口,還是碼頭,或是生意上,都可以得祁家照顧。
蘇家至少在他和東姝手里,肯定是不會沒落的。
只是,祁氏之前并不同意,總覺得這樣是束縛了孩子。
再加上,之前東姝還有婚約在身。
不過,這個婚約如今已經取消了,倒是沒有了后顧之憂。
“爸爸。”東姝一聽,羞惱的跺了一下腳,那意思似乎是在說,別說了。
蘇連深一看,心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畢竟小女兒囂張跋扈,對誰都是眉眼高抬。
一副老天第二,老子第一的炫酷模樣,可是卻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身為女兒的小可愛。
蘇連深怎么可能不滿足?
當然,還有一點,自己今天這樣說,祁氏沒有再提出自己的意見,頗帶著幾分默認的意思。
這便是認同了?
蘇連深心里又愉悅了不少,整個人又飄了起來。
心里不住的感嘆:真是個可愛的女兒。
對面的東姝,這會兒也抿著唇,笑得靦腆又可愛。
心中同樣忍不住感嘆:真是個可愛的冤大頭。
祁氏:
倒是一邊候著的丫環,頭小心翼翼的低了下去,東姝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也只是不動聲色的勾勾唇。
祁氏院里有別的房的眼線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
畢竟她不管家多年,別人盯著她,也不過就是為了防著她。
今天蘇連深的這一番對話,不出明天,其它幾房都會知道的。
不過知道就知道,東姝要的就是他們的嫉妒和恨。
恨過度了,就會直接出招。
到時候,東姝又要開大招,坐實自己惡毒嬌女的名頭了。
對于這些,東姝還有些期待。
你說我是惡人?
很好,那我就直接惡給你看。
蘇連深心里有重溫舊情之意,祁氏從前冷漠處之,蘇連深自己識趣,也覺得自尊心受挫,所以祁氏一冷漠,他便吃過飯就走。
可是今天沒走,吃過飯,祁氏甚至還給他泡起了茶,甚至有意跟他手談兩局,說是想看看他如今的頭腦還是不是像當年那樣靈活。
蘇連深一看,祁氏這是態度軟化,馬上就表示,放著自己來。
東姝微微一笑,然后退了出去,把空間讓給這兩個人。
這一天下來,東姝又是打人,又是跑了好幾個地方,自己也確實累了。
所以,收拾了一番,洗洗就睡了。
至于主院里,中老年夫妻二人組怎么樣,東姝并不想去多關注。
左右蘇連深今天晚上,不會出了主院。
所以,不管是在柴房的秋氏,還是在院里巴望著的其它幾房,估計都要失望了。
祁氏是真的被打動,還是演戲,東姝都看不出來。
也是這個時候,東姝才覺得,這個家里,真正的王者,其實是祁氏。
可惜,這個王者死的太早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東姝覺得,祁氏的死可能真是自然死亡。
畢竟暫時看來,這個王者,總不能真叫人害了去。
就算是真叫人害了去,估計也是信任之人。
所以,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今天的消息傳出去之后,對方如果按捺不住要動手,那么在他們動手之后,東姝便要開始清理門戶了。
屋里扎著誰的釘子,都需要清理出去。
如今不動手,便意味著刺激的不夠,籌碼也不夠,咱們就慢慢來。
只要自己不高興了,就可以提刀。
所以,怕什么呢?
東姝不是沒想過,二姨太一房一倒,三姨太一房就沒人能制得住。
但是把秋氏從柴房里放出來,然后扶起來斗三姨太?
不不不,崩人設了。
我惡毒嬌女的人設,不能崩。
所以,扶二姨太這種麻煩的事情,不需要想,更不需要去做。
三房真想做什么,歡迎正面剛,謝謝。
東姝表示:我,氪金玩家,技能無CD,隨時大招準備。
第二天一早,東姝早早起來。
原主之前在舊式的松林書院讀過書。
從七歲啟蒙開始,一直讀到十七歲。
十年的書,其實讀的還算是可以。
畢竟原主沒什么心眼,腦子也不怎么夠用。
所以,書讀的只能說是還可以。
但是不算是優秀。
再加上最近幾年西洋文化的涌入,讓原主的心思也跟著動了動。
之前蘇念霜蠱惑了一番,說是想讓原主從松林書院退出來,然后進圣瑪利新式學堂,去學外文。
畢竟,原主曾經訂好婚約的未婚夫,可是留過洋,吃過洋墨水,會說外文的新時代男青年。
蘇念霜當時的原話是:“如果姐姐不學的話,怕是以后都沒有共同語言了。”
原主其實也并不是多在意這個未婚夫,不過身為蘇家的大小姐,骨子里有也自己的驕傲,并不想讓別人看不起她。
而且府里的幾個姐妹,都會說外文,就自己不會,總覺得太丟人了。
所以,原主直接退了松林書院,轉去了圣瑪利新式學堂。
可惜,外文哪有那么容易學的。
學了一年多,也沒學出個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