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還想哭鬧,可是仆人已經捂上了她的嘴。
宋綺云也想上前去求救,可是又怕自己出聲,無濟于事不說,還要將自己搭上,如今她降低存在感,說不定薛老太太瞧不上她,她還有機會留在侯府呢。
留在侯府,她還有一條活路。
可是如果真回了宋府……
母親寡居沒守住,與人茍合,雖然說這件事情,私下里處置了。
可是宋家礙于面子,也不會善待自己的。
宋綺云又慌又怕,不敢出聲,老實的跪在一邊。
薛老太太倒是看著她了,不想看著這樣的人留在府里,免得敗壞了府上姑娘的名聲。
畢竟,侯府還有幾個未出閣的姑娘,薛老太太可不能拿這個冒險。
左右不過庶子那邊一個娘家侄女罷了,薛家可是關照了好幾年,她們母女自己不爭氣,不知羞,也怪不了他們。
“宋家的小姐,也給送回宋家吧,總在咱們侯府客居,也不是個事兒,而且年紀也不小了,該回府議親了。”薛老太太看著人,冷漠的開口。
宋綺云聽完,直接暈了過去。
這是最壞的結果。
留在侯府,她還可以圈著薛易,只要薛易當了世子,她宋綺云就還有機會翻身。
可是一旦被送回宋府,她她她……
“暈了正好,省事兒,一馬車送回去。”薛老太太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面上倒是沒太多表情。
只讓人將宋綺云打包帶走。
宋綺云與薛易的事情,薛老太太不是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之前還想著,薛易是侯府的公子,便是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
如果薛易就是喜歡,為了不鬧出些不太好聽的無媒茍合之事,薛老太太覺得,待到東姝這邊懷上子嗣,便可以讓侯夫人做主,給薛易房里添了人。
左右,宋綺云娘家破敗,能給侯府的公子當妾室,也不算是虧待了她。
可是如今,薛老太太覺得自己從前想的太簡單了。
當母親的,都能不顧老臉,勾引自己的妹夫,真讓薛易收了宋綺云,薛老太太還真怕薛易將來頭上能養馬呢。
兩個女人已經處置了,剩下的就是薛大爺了。
“你回去跪七日佛堂,仔細向你父親懺悔去吧。”薛老太太也懶得多處置,反正薛大爺就是個閑職。
便是稱病休假一段時間,也沒什么。
回去好好的跪著反省吧,其它的?
薛老太太懶得多指點。
“是,多謝母親。”薛大爺這個時候,只想脫身,不求其它的。
他是真的怕,薛老太太為了侯府的名聲,私下里直接處置了他。
如今算是撿回一條命,薛大爺也是暗中松了口氣。
“行了,散了吧。”處置之后,薛老太太直接讓人散去。
不過老太太示意侯夫人留下。
“母親。”侯夫人大約猜出來了,薛老太太要說什么。
薛老太太明面上肯定不會處置的太重,只是這件事情,到底不太體面。
這個府里,如今還是以侯爺為重。
所以,這件事情,還需要問過侯爺的意思。
如果私下里還有些什么處置,只管動手,薛老太太這邊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侯夫人心下有猜測,面上卻是不顯。
“回頭,你與盛城說一下這件事情,看看他是怎么個意見,若是私下里,處置了也沒什么,左右……”說到這里,薛老太太冷笑一聲道:“不過是個庶子。”
這個庶子,這些年像根刺一樣,一直卡在薛老太太心里。
只是,考慮到,到底還是老侯爺血脈,她當初身為當家主母,如果容不下這個庶子,怕是要被人非議。
所以,這些年其實也是強顏歡笑面對這個庶子。
如今這個人不爭氣,那就不要怪老太太手下不留情了。
“是,母親。”侯夫人一聽就明白了,乖順應了下來。
薛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她下山之后也沒來得及休息,這會兒也乏了,揮了揮手,示意侯夫人退下。
宋母和宋綺云被打包離開的事情,東姝是在傍晚吃飯的時候知道的。
還是薛秋晚悄悄和東姝說的。
莊子里房間不少,主子們倒是可以人手一間房,不過薛秋晚明顯和東姝混熟了,又覺得東姝很合她胃口,所以硬要跟東姝擠在一起。
兩個人連晚飯也是一起吃的,打發了婢女之后,薛秋晚這才小聲說道:“哎,那個女人和宋表妹,都被馬車送回宋府了,估計回去,沒個活路。”
“這種事情……”東姝聽罷,只是感嘆一聲,然后搖搖頭,不再多言。
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東姝也不好和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說太多。
宋家母女回府,確實很難有活路。
不過宋綺云,其實還有一線生機的。
畢竟,宋綺云年輕漂亮,其實還是可以成為籌碼的,只是身份低了而已。
從前,說不定還能嫁個小官之家,成為當家主母之類的。
如今,怕是只能委身哪位為妾了,還不見得人家就愿意要呢。
只是這件事情不會傳出去,倒也不至于影響了她的名聲。
宋家如今破敗,能利用的資源有限,宋綺云被薛府養的很好,便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就是不知道,等到薛易從書院休假回府,發現他親愛的云云表妹,已經不在府上不說,說不定已經成為哪個高官大員的小妾,那就有意思了。
所以,拉著他們一起死,有什么意思呢?
就是要看著他們過得不好,自己才能安心的吃瓜看熱鬧嘛。
“不過,大伯娘也委實可憐了些,聽說這會兒還沒醒呢,大夫都灌了不少的藥呢。”薛秋晚見東姝似乎并不愿意聽這件事情,便轉過頭提起了薛大太太。
能不氣才怪。
薛大太太對于這娘倆,可以說是掏心掏肺的好了。
可是這娘倆回報給薛大太太的是什么呢?
把她男人給睡了。
薛大太太不急火攻心才怪呢。
不過越是如此,在宋母被處置了之后,宋綺云的日子只會越發的不好過。
宋母被處置了,一了百了。
薛大太太的仇與怨,只能撒到宋綺云的身上了。
從前念著這是自己兄長的血脈,沒了父親可憐。
可是刀扎在自己身上,薛大太太知道疼了,自然不會再顧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