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過來的晚了些。
所以并沒有看到人,也沒看到許彬過來。
岳凌澤不放心,所以等了很久。
然后看到許彬的車過來。
可是從車里下來的,卻是許彬和東姝。
兩個人似乎在說著些什么,很開心。
岳凌澤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看到東姝這樣開心的笑了。
許彬的表情似乎也沒有那么冷。
他們……
這是在一起了?
可是岳凌澤便是連質問的身份資格都沒有啊。
要怎么說呢?
他現在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許彬這樣……
如果真是許彬的話,其實也好。
岳凌澤這樣告訴自己。
可是下一秒,在看到東姝上樓,許彬并沒有跟上,落單一個人的時候,岳凌澤終是忍不住,下了車大步走了過去。
走近了,發現許彬眉眼一直在看著東姝離去的背影。
似乎是在數著樓層,看著東姝上樓。
雖然并沒有親自送上去,可是這樣的神情,這樣的注視,這樣的目光。
岳凌澤還有什么不明白。
“許彬,你混蛋。”岳凌澤上前一步,就掄了許彬一拳。
倒是把許彬打的有些犯蒙。
“你發什么瘋?”許彬沒準備,被打了一拳,臉上有些疼,抬手輕輕的捂了一下之后,許彬冷著臉反問道。
岳凌澤是真的要氣瘋了。
因為剛才自己上人的那一瞬間,他看到許彬的眸底是溫柔。
那是看喜歡的人,才流露出來的神情還有目光。
“我讓你幫著照顧靈靈,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就差照顧到床上去?”岳凌澤帶著一點瘋狂的高聲反問。
這一聲吼還有些驚天動地的意思。
好在這會兒白天,城中村里住著的,大多數是外來打工人員。
白天都忙,不會在家里。
所以,岳凌澤這一聲高吼,倒是沒引得什么人注意。
聽到他這樣問,許彬冷聲一笑,眉眼透著涼薄:“我自詡君子,不曾對靈靈做出任何禽獸的事情,可是岳凌澤,你呢?”
一句反問,卸掉了岳凌澤身上所有的力氣。
這樣還不算完,許彬將放在臉上的手收回來之后,冷聲再問一句:“當初欺她騙她的是你,傷她割腕的也是你,讓她在這個城市,差一點就寸步難行的,還是你。岳凌澤,你有什么資格,又有什么身份來質問我?”
一連串的反問,逼得岳凌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彬說的沒錯。
他岳凌澤才是那個罪大惡極,不能被原諒的人。
他又有什么資格去質問別人呢。
可是看不得,也沒辦法去接受,東姝轉過頭就喜歡另外一個人了。
岳凌澤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緊,有些困難。
很多話想說,一時之間卻又說不出來。
“岳凌澤,你若還是男人,就不要去再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許彬離開之前,只留下這樣一句話。
不打擾,便是對她最好的祝福。
可是岳凌澤沒辦法做到啊。
如果真的能放下,過去這么久了,以他岳大少風流無雙的屬性,早該放下了。
這不是放不下嗎?
可是他又能怎么辦呢?
每天像個癡漢一樣,悄悄的看一眼也不行嗎?
想不明白,可是又放不開手,最后岳凌澤回到車里,像個孩子一樣趴在方向盤上哭得好不可憐。
可惜,身邊再也沒有一個人,怯生生的來勸他。
她會用他最喜歡的聲音,弱弱地喚一聲:“阿澤。”
這些年,從那么多女人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可是唯有那一個人,叫得最得他心。
只是以后啊,再也聽不到了。
許彬一句刺激,岳凌澤開始的時候還是崩潰的哭。
后來干脆找了狐朋狗友去喝酒。
文遠他們其實還有些詫異。
岳凌澤已經很久不跟他們鬼混了。
當初東姝的事情,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
其實大家也很愧疚,說好不提那些的。
可是最后還是不小心說了出來,還讓東姝聽到了。
如果他們沒說出來,也許,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只是他們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一段感情,如果一開始就是欺騙,那么它其實是沒辦法走到最后的。
因為會漏洞百出,因為真心才能換來真心。
虛情假意換來的,不過是鏡花水月,大夢一場。
夢醒了,一切還是最初的模樣。
岳凌澤一瓶又一瓶的灌著自己喝酒,他想讓自己喝碎,他想酒精麻痹所有的思想。
他想,一場酒醒之后,他還是那個風流無雙,從不把情愛放于心上的岳大少。
可是,為什么醉不了呢?
明明喝了這么多啊。
而且他為什么會來到東姝的樓下?
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文遠將人送過來之后,無奈的搖搖頭道:“兄弟,我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啊。”
岳凌澤醉的厲害,其實有些聽不清文遠說了什么。
文遠他們其實也不太知道,對于這樣的岳凌澤他們該怎么辦。
不過知道許彬厲害,而且這個男人過于理智冷靜。
所以,文遠悄悄打電話問了一下許彬。
許彬思考了很久,這才說了一句:“要不,以毒攻毒?”
開始的時候,文遠還不太明白。
仔細想了想,這才想到了。
不如就讓岳凌澤趁著酒醉去見見東姝。
有些話,一次說清楚。
也省得以后,大家見面尷尬,而且岳凌澤一直這個樣子,其實真的很讓人難受的。
岳凌澤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迷糊,可是很快就清醒了。
他醉了,別人總不好與一個酒醉的人計較吧。
所以,他可以借著酒醉上門,去傾訴自己這兩個多月的思念。
他想她,真的好想好想。
東姝倒是沒想到,岳凌澤能大半夜上門,而且還喝得醉醺醺的。
原本并不想理他。
可是想了想,又覺得先扎一刀收點利息也不錯。
所以,又打開門把人放了進來。
“靈靈。”岳凌澤一進來,便想抱住東姝。
結果,卻被東姝靈巧躲過。
看著這樣的東姝,岳凌澤苦澀一笑:“靈靈,你終還是不愿意原諒我?”
說完之后,又蹲在地上,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抱緊了自己,小聲說道:“我知道錯了,靈靈,你原諒我好不好?”
那些清醒之時,沒辦法說出來的話。
酒醉之后,倒是可以一次性說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