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丁豐收應道,為了閨女的身體,現在不是摳搜的時候,皺著眉頭道,“可咋恁便宜呢!跟野菜粥差不多的。”撓撓頭看向戰常勝道,“解放軍同志,這是不是算錯了。”
“沒錯!”戰常勝手擋在嘴邊壓低聲音道,“我這是內部價。”
“這怎么好意思?”丁豐收羞赧地說道。
“沒什么?治病要緊。”戰常勝擺擺手渾不在意道。
章翠蘭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抬眼看了一下病房的環境,偌大的房間只有一張病床,“這咋只俺們杏兒一個住?這得要多少錢啊!”說著看向鄭醫生道,“醫生,這能不能換到昨兒的病房。”
鄭醫生為難道,“昨兒那樣的病房沒床位了。”冬日里患病的多,醫院里塞滿了來就治的病患。
“那……”丁豐收看看杏兒,又看看鄭醫生,心里糾結著,這單間病房得要多少錢啊?
戰常勝將他們臉上的表情看在眼里道,“你們安心的住著,這錢有人出。”
“誰出啊?”丁豐收滿臉疑惑地看著戰常勝道。
“公安!”戰常勝信手拈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道,“你們看,人是在派出所,當著他們的面被傷的,他們不該負起責任嗎?”
丁豐收和章翠蘭聞言傻了眼,讓派出所出住院費,想都不敢想的,丁豐收一個激靈道,“解放軍同志,這可使不得,使不得,這醫藥費俺還掏的起。”他把心一橫咬牙認下了。
“老鄉,這事包在我身上。”戰常勝大手一揮,拍板定案道。
丁豐收和章翠蘭還想說什么?戰常勝搶在他們之前說道,“不耽誤你們休息了,折騰了一上午。”又看向鄭醫生道,“檢查完了吧!”
“嗯!”鄭醫生點頭道,“我寫好藥方,內服、外敷,一會兒讓護士給你們送來,至于錢,等你們拿到錢,再去補交。”鄭醫生看著他們在說道。
“謝謝,真是太謝謝了。”丁豐收和章翠蘭忙不迭地說道。
“好了,你們忙吧!”鄭醫生溫和地看著他們道,“有什么事到辦公室來找我。”
“好的,好的。”章翠蘭忙不迭地說道。
戰常勝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說道,“不耽誤你們了。”
“我送送你們。”丁豐收緊跟著說道。
“老鄉,你還是趕緊去派出所一趟將錢拿回來。”戰常勝看著他提醒道。
“好的,好的。”丁豐收只好作罷,匆匆忙忙出了病房,章翠蘭留下陪著丁海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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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醫生和戰常勝一起出了病房,“你跟著我干嘛!”鄭醫生看著跟在自己身后的戰常勝道。
戰常勝厚實的大手搭在自己的額頭,‘有氣無力’,病歪歪地說道,“鄭姐,我昨兒淋雨了,有些感冒發燒,我要求住院。”
“去!又想泡病號飯,你那身子壯的跟牛似的,也會生病。”鄭醫生還不了解這個被她和自家男人當做弟弟的男人道,“是不是又躲我們家老于呢!”
躲他也不能說是!那不是擺明被鄭姐揍。
“我是真的病了,不信您給我量量體溫。”戰常勝心里卻嘀咕,老子有的是辦法讓自己的體溫飆升到發燒的溫度。
接著又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平常越不生病的人,生起病來可是來勢洶洶的。”
鄭醫生的手搭在他的額頭上道,“溫度還真有點兒高,走我給你檢查一下,開點兒藥就好了。”
“鄭姐,您讓我住院好了。”戰常勝要求道,最后死纏爛打的弄了間病房住了進去。
“你的手下戰士知道你這賴皮地樣子嗎?”鄭醫生看著戰常勝無賴地樣子伸手拍著他的腦袋道。
“他們又看不見。”戰常勝穿上病號服,歪在床上得意的一笑道。
“你這人不說話,那是一臉的威嚴,冷得能把人嚇死。一開口,那簡直就是無賴。”鄭醫生看著他無奈地搖搖頭道,突然眼前一亮,垂頭看著他道,“你不會為了那姑娘才住院的吧!”
“也算是吧?”戰常勝點頭道,“我住院了,她的病號飯和我一起做,這樣也不算壞了規矩,您也不會為難,對我來說多一碗疙瘩湯的事。”
“就只是為了她吃飯。”鄭姐有些失望道,不過想想也對,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看上一個鄉下丫頭。
“不然還為了什么?”戰常勝四仰八叉地躺在病床上,想起來又道,“對了他們住院的費也算在我身上好了,對我來說,也沒幾個錢。”
“喲!不讓派出所掏了,剛才誰拍著胸脯說:包在我身上。”鄭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調侃道。
“我這話不是說給他們聽的嗎?不這么說,他們能安心地住著嗎?”戰常勝很隨意地唏噓道,“這好好的進城一趟,遭遇到這種糟心事,可真是夠倒霉的。”
“也是,好在都過去了。”鄭姐看著他都無精打采道。
戰常勝抬眼看著病床前的鄭姐,看著她失望的表情,“鄭姐,你想什么呢?跟你家老于似的,做媒做上癮了。”
鄭醫生笑了笑溫柔地說道,“你放心那小姑娘的病號飯,我會通知食堂的,反正記在你的賬上,你用不著賴在這里吧!”
“鄭姐,我是真的病了,你不能虐待病號吧!”戰常勝掀開被子蓋在身上,“好困啊!”
鄭醫生看著他耍賴皮地樣子,心里嘀咕:我治不了你,有人治得了你。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鄭醫生退出了病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撥通了總機的電話,轉到了他家老于那里,“常勝在我這里,有些著涼,所以住院了。”
“這個混球小子,竟然在這冬訓關鍵時刻,敢給我泡病號。”于秋實暴脾氣當場就發作了道。
“老于首長,也不算泡病號,卻是病了。”鄭姐替戰常勝說好話道。
“行了,我知道了。”于秋實將電話撂下,雙手叉腰瞪著電話道,“病了,狗屁,不就是躲老子嗎?老子現在就去逮你個小兔崽子。”
于秋實一路飆到了醫院,敲門進了鄭醫生的辦公室,“鄭蕓,那小兔崽子在哪兒呢?”
鄭蕓站起來道,“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我來抓……我來探望病號。”于秋實中途突然改口道。
夫妻這么多年還能不了解他的性子,鄭蕓走過來道,“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