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洗漱干凈進了臥室,看著戰常勝還伏案奮筆疾書,“你寫什么呢?”探著腦袋看過去,“檢討書!”
“你好好的寫什么檢討書?”丁海杏說著坐在床上。◢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我這不是攪了人家的課堂,不得給人家賠禮道歉啊!”戰常勝頭也不抬地說道。
“咳咳……”丁海杏頓時被驚住了,給嗆的直咳嗽,連眼淚都給嗆了出來……
“怎么了?”戰常勝趕緊放下手中的筆,輕拍她的后背道,“有這么驚訝啊!”隨后一想,搖頭失笑道,“一封檢討書而已。”
“男人的面子大過天。你居然?”丁海杏看著他心頭微動,他可是很大男子主義。
“這有啥的,男子漢大丈夫知錯就改唄!老子想當年沒少寫,一封檢討書5000字,我都能給寫出花來。”戰常勝側過身子,看著她糾結的樣子道,“這沒什么?真的!他是教員,我是學員,是學員就得尊重自己的教員。他現在還是我的同事,還是上級,最起碼尊重我還是有的。針對他的教學方法,有問題我可以提,但是不該在課堂上,擾亂課堂秩序,而應該是私下里。”拉著她的手道,“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就是打倒他,那也是堂堂正正,而不是因言獲罪,政治或立場。”
松開她的手道,“說真話,他講課的水平高出那些教員一大截,無論理論還是實踐人家都是頂呱呱,事實擺著呢!我不承認也不行。”
“你能相通了最好了。”丁海杏眼神溫柔如水地看著他道,隨即又皺著眉頭道,“你看你今兒唱的這一出,國良還怎么去補課呢!”
“這點你放心,知識分子的傲骨讓他干不出這事!”戰常勝眸光清明,聲音低沉有力道。
“你倒是有信心。”丁海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纖長的睫毛微微閃動。
“這點兒看人的功夫還是有滴!”戰常勝黑眸閃過一抹流光道,“再說了,他舍不得國良這個高材生。”
“那是恭維話你也相信?”丁海杏微微搖頭失笑道,明顯的不太相信,“你要說國良刻苦我相信,可這學知識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鄉下人渴望讀書,而讀書的機會少,逮著機會當然是夜以繼日的如海綿一般拼命的學習了。
“這做學問也如學武一般,打通了任督二脈,開了竅,學啥都容易。”戰常勝音色深沉地說道。
“不說這個了,看看明兒對門的態度吧!”丁海杏脫鞋上床,打了個哈氣道,“我睡覺了,你呢?”
“我馬上就完了,還有個小尾巴。”戰常勝看著她努努嘴道,“我說,人家害喜吐的昏天黑地的,你怎么沒反應。”
“那不正好!這說明寶寶心疼媽媽,不折騰媽媽。”丁海杏脫的只剩下秋衣秋褲,鉆進了被窩,“我可是嗜睡的很!”
“這倒是!”戰常勝點頭道,他家杏兒困的吃的飯都能睡著。
“只希望生下來,也這么乖!”丁海杏閉上眼咕噥道,眨眼的功夫人就迷糊著了。
戰常勝將小尾巴不到五分鐘寫完,擰上了鋼筆帽,檢討書就放在了書桌上。
關掉燈,起身去洗漱,檢查了一下煤球爐、門窗,回到了臥室盤腿坐在床上,進入了打坐入定中。
作為當事的兩個人一個翻書翻的快,一個練功中,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沈校長得知此事后,氣呼呼地拍著桌子說道,“這個小戰,今兒下午我還夸他來著,怎么轉過臉就給我戳這么大的簍子。”
“別氣,別氣。”校長夫人連忙勸說道,“他不是剛來不了解情況,連上艇操作都沒有,也許在他的腦子里那艦艇就跟地上的坦克似的。沒見過大海不知道海有多大,腦子里沒有這個概念,以前的人不是還以為這海上的輪船是海牛拉著跑的。”
“我是氣這個嗎?我是氣他不知道尊師重道,有什么不滿私下解決,干嘛在課堂上,不知道輕重!你看看鼓動的其他人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沈校長火冒三丈道。
校長夫人聞言輕蹙了下眉頭道,“你是怕有心人利用。”聲音中濃濃的擔心。
“那還用說?早就有人對他們不滿了,開的工資比別人多,福利待遇比別人好,可這出身實在,我是死命的壓,結果讓這混小子。”沈校長氣的咬著后槽牙道。
“那現在怎么辦?”校長夫人擔心地說道,“好不容易穩住現在的局面,不想被破壞了。”
“好在他沒說出最后一句話?”沈校長出一口氣道。
“什么話?”校長夫人挑眉問道。
“連對岸的彎彎現在都比咱們強,如果再來一次海戰,這誰勝誰負……”沈校長食指凌空點著,“你聽聽這口氣,那不是咱輸定了。這話也能說,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小景說這話了。”校長夫人憂心忡忡地問道。
“正好下課鈴聲響了,沒說出來。”沈校長拍拍自己的胸脯道,真是心有余悸。
“沒說出來不就好了。”校長夫人一臉慶幸地說道,寬慰他道,“也許是我們多想了。”..
“多想不多想的,反正明兒一定要小戰做檢討。”沈校長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想讓小戰扛下來,可小戰能同意嗎?”校長夫人微微搖頭道,“你也知道他們這些人腦袋一根筋兒,這萬一不配合,可就糟了。他可不覺的自己錯了。”
“這檢討書他寫也的寫,不寫也得寫。”沈校長老神在在地說道。
“你咋恁有把握呢!”校長夫人充滿興味地看著他道,“你打算怎么做?”
“他小戰不是能嗎?挑戰小景的課堂,我就寫一張委任狀,讓他擔任教員,教我們艦艇知識!聽聽他的高見。”沈校長眉眼含笑地看著她道。
校長夫人聞言錯愕地看著他,隨即拍著他的胳膊道,“你可真夠壞的,明知道他在陸軍呱呱叫,在海軍那就是個新兵蛋子。”
“我有什么辦法?”沈校長無奈地說道。
耳聽熄燈號吹了,沈校長看著她道,“好了,好了,睡覺吧!”說著躺了下來。
可怎么能睡的踏實呢?一晚上都不知道怎么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