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馬上去。”童母看向郝長鎖道,“這里交給你了。”
“放心吧!媽,我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小雪的。”郝長鎖保證道。
童母匆匆地離開,醫生也退了下去,房間里就剩下他們兩人。
郝長鎖拉著凳子坐在病床前道,“很疼嗎?”
“你來試試!”童雪沒好氣地說道,看著他擔心的臉孔又道,“現在不是很疼了。”
郝長鎖心疼地看著她,甜言蜜語地說著,哄得她眉開眼笑的。
童雪看著他順眼多了,也是這么久時間沒有在疼的緣故。
童母拿著保溫瓶匆匆趕了過來,雞湯早就煨在火上了,只需回去下點兒掛面就好。
所以她回來的很快,童母將下好的雞湯面倒進了瓷碗里,“快點兒,趁著還沒發作,你趕緊吃東西,吃了東西就有力氣了。”
郝長鎖端著碗,伺候著她將一碗湯面下了肚。
“明兒的國慶大游行我是去不成了。”童雪還心心念念地說道。
“就是現在不生,你明兒也不能去,不應該是你現在哪兒都不能去!”童母看著任性妄為地她道,“少給我使性子,現在什么時間,居然胡說八道。”
童雪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就那么一說,又不是真的要去。”
郝長鎖聞言壓下心底的噓聲,這變臉的速度夠快的。
“時間還早,趕緊休息一下,積攢力氣。”童母安置女兒躺下,“現在感覺怎么樣?”
“肚子脹脹的,沒有特別的疼的感覺。”童雪感受了一下道。
“那就趕緊睡。”童母回頭看向郝長鎖道,“去把燈關了。”
“哦!”郝長鎖將燈給關了。
童雪安靜了下來,郝長鎖立馬說道,“媽,您去另一張床上休息一下。”
“那你呢?”童母隨口反問道。
“我就在坐在床前趴一會兒好了。”郝長鎖立馬說道。
病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在童雪剛剛迷瞪著,要好好睡一覺的時候,突然間肚子很是疼了一下,這一次疼痛來勢洶洶,持續時間也長了,于前面的疼痛區別也大。
嬌氣的童雪受不了越來越疼,疼痛且越來越密集,病房里跟殺豬似的,子哇亂叫。
“怎么了,怎么了?”睡著的郝長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屋里黑漆漆的,“我去開燈。”蹬蹬跑到了門口。
此時童母也醒了過來趿拉著鞋走到病床邊,抬起手腕看童雪下表,十一點了。
童雪看著童母哀嚎道,“媽媽,好疼,疼。”
暈黃的燈光傾瀉下來,病床上童雪叫的慘兮兮的
童雪在這里疼的恨不得撞墻,看著只記得去拉燈的郝長鎖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郝伯仁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童雪氣急敗壞地說道,“疼死我了。”
“好好好,不生了,不生了,咱就生這一個。”郝長鎖走過來立馬安慰她,真是什么話都應。
“這一個我都不想生。”童雪氣地朝他吼道。
“不生咱不生。”郝長鎖百依百順的,順溜著說道。
“你說什么傻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童母趕緊勸慰道,“女人生孩子都是這么過來的,我生了你們兄妹三個,也沒怎么樣?別大喊大叫了,把力氣用完了,我看你進了產房可怎么辦?”
又一波陣痛襲來,童雪疼的抱著肚子狂叫,忍過了又一波,看著郝長鎖氣急敗壞地說道,“這是別人的孩子嗎?你怎么無動于衷的?這說我一個人的孩子媽?你怎么都不幫幫我,跟個沒事人似的。”
“我怎么幫你?又不能替你生孩子。”郝長鎖一臉無辜地說道,心理嘀咕:自己又做錯了什么,乖乖的站著還不行啊!看在你生老郝家金孫兒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
“你那副鬼樣子,就像是我在生別人家的孩子似的。”童雪生氣地說道,“也不給我加油、鼓勁兒,是不是我難看了才不看我的。”眼里噙著淚道,“你果然嫌棄我變丑了。”
“沒有,沒有,你是最漂亮的。”郝長鎖趕緊上前安撫道,虛心地又問道,“那我該什么樣子?”
“要感同身受。”童雪從牙齒縫里擠出五個道。
這可有點兒為難了,他又不是舞臺演戲之人,哪能感同身受,難不成像她一樣大喊大叫,恨不得將房頂給掀翻了。
況且女人生孩子,不都是必須的經歷嗎?疼到極致,這孩子也就出來了。
童雪看著無動于衷的他,黑下臉來道,“我這是在給誰生孩子,你一點兒都不關心我,你現在站在這里只是守義務對吧!只是想著我生下來是男還是女,你果然是有了孩子忘了娘!”
“冤枉!你別胡亂臆測好不好,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郝長鎖立馬舉手保證道,“童雪同志,無論生下來什么我都喜歡。”
童母在一旁聽得可樂,不過想想就該這么折騰男人,他們一時爽了,留下的卻讓女人吃盡苦頭。
郝長鎖的保證能不能起到正面的作用不得而知,因為又一波陣痛來襲,童雪也無心觀察他是否‘感同身受’了。
“啊……啊……”童雪又慘叫了起來,沖郝長鎖吼道,“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童母還得勸道,“小郝,別生氣,生孩子這么疼,所以她才這么找你的茬,理解一點兒。”
“我知道,我知道。”郝長鎖忙不迭地點頭道,要不是看在她生孩子的份上,他在躲出去了。偏偏這時候生,不放假多好,他在營地待著,也不用跟孫子似的被她吼來吼去的了。
“媽,小雪看見我心煩,那我先出去了,我就在門外,您有事就叫我。”郝長鎖小聲地說道。
這邊童雪陣痛過去了,看著轉身要走的郝長鎖道,“你果然嫌棄我了,都不愿意看我了。”
“沒有,沒有。”郝長鎖立馬轉身道,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正她說啥就是啥吧!
“啊!媽媽……媽媽……”童雪緊緊地抓著童母的胳膊道,“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