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還說。”景海林黑眸輕閃道。
“你還真是謹慎。”戰常勝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在報紙上看到的咱們市話劇團又開始上演布谷鳥了,這不就證明風向趨暖了。”
“你也說了‘又’,它當時被禁是為了什么?你不會不知道吧!修正主義的產物,丑化抹黑組織,宣傳資產階級思想。這些你應該在前兩年的報紙上看到過。怎么還那么幼稚。”景海林不緊不慢地走著,漫不經心地說道,“有一就有二,我相信有二就有三,說不得哪一天又禁了。”
“只是一部農村輕喜劇,跟資產階級挨的上邊嗎?”戰常勝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極為不屑地說道,“一有風吹草動,就有人像跳梁小丑似的,亂蹦跶。”
“呵呵……”景海林諷刺地說道,“鞭笞封建殘余是對的,可是也不應該把團支部寫的漆黑一團,把黨支書給寫成了不關心人,只關心豬啊!牛啊!羊的什么的。應該是什么?高大、正直、光輝的積極的正面形象。”眼底凝結著寒霜。
“其實這部戲,好就好在這里,干預了生活,揭露了矛盾。”戰常勝口吻公正的說道。
“可結果呢?躲過當年的風頭,依然被禁演了。”景海林微微搖頭看著他道。
“可是現在解禁了。”戰常勝嘀咕道。
“回光返照!”景海林直接了四個字。
“可是報紙上……”
戰常勝的話還沒說完,景海林就壓低聲音道,“這畝產萬斤,也在報紙上宣傳過。”
“咳咳……”戰常勝被他的驚人之語給驚的直咳嗽,“你……你……你可真事什么話都敢說。”
“我說什么了嗎?”景海林停下腳步無辜地看著他道。
“沒有,沒有,你只是在陳述報紙而已。”戰常勝一本正經地說道。
“呵呵……”
兩人相視一笑,“我先走一步。”戰常勝端著盆指指前面道。
“我去辦公室拿一點兒資料。”景海林心領神會地說道,拐彎朝辦公室走去。
“喲!還真下雪了。”戰常勝抬眼看著漆黑的天空,雪粒子撲簌撲簌下的緊,縮著脖子抬腳朝家里跑去,“我回來了。”端著臉盆直接進了衛生間。
出來后,直接進了臥室,“兒子,爸爸回來了。”戰常勝直接坐到了床上,看著小滄溟道,“還沒睡呢!”
“這會兒興奮著呢!”丁海杏低頭看著他道,“興奮過后估計就該睡了。”
話音剛落小家伙就打起了哈氣,“說著,說著這就要睡了。”
“外面下雪了。”戰常勝看著他們倆道,“這要下一夜,明兒一早得鏟雪去了。”
“不會,小雪,地溫高,很快就化了。”丁海杏杏眼溜圓地看著他說道。
“我都忘了你比天氣預報都準。”戰常勝起身道,“好了,你哄他睡覺,我去看書。”走到書桌前將手表戴上,在手表戴在手腕上那一刻,一縷精純的靈氣鉆入體內,黑眸輕輕閃了閃,若無其事的將錢又揣進了兜里,然后拿起書出了臥室。
出了臥室,戰常勝蹬蹬跑到客廳的八仙桌上,把書放上去,摘下來自己的手表。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摸遍了,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的錯覺?”又將手表戴在了手上,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到底怎么回事?”戰常勝看著手上的手表,這么小的東西也塞不下珍珠啊!扒拉扒拉腦袋,就是米粒也塞不下啊!可是杏兒是怎么做到的,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丁海杏透過精神力‘看’到客廳內的動靜,心中哈哈一笑,‘親愛的,你就慢慢的想吧!’
丁海杏先把了小滄溟的尿,包好尿布,抱著孩子,嘬著糧食,沒五分鐘小滄溟就睡著了,小心翼翼的抱到嬰兒床里,蓋嚴實了,才悄悄地出了臥室。
“爸,在努力學習啊!”紅纓從外面回來道。
“從博達家里玩兒夠了。”戰常勝回身看著她道。
“爸人家是在做正事。”紅纓跺著腳滿臉的不依道。
“什么正事?”戰常勝不解地說道,小屁孩兒能有什么正事?
“他們在用蘆葦桿兒搭建潛艇。”丁海杏出現在他們面前道。
“媽。”紅纓看著丁海杏道。
經丁海杏這么一提醒,戰常勝想起來道,“那個驅逐艦建成了。”
“嗯!”紅纓點點頭道,“時間可真夠久的,快一年了。”接著又道,“一點兒,一點兒搭建,蘆葦桿兒還得自己處理,當然就慢了。”
“可真夠有毅力的。”戰常勝唏噓道。
“博達說,這個磨性子最好了。”紅纓看著他們倆說道。
“你們倆還用磨性子啊!在磨就更不可愛了,一點兒都不活潑。”戰常勝看著她道。
“我覺得還好啦!沉穩,難道像猴一樣上躥下跳的。”丁海杏看著紅纓笑道,“別聽你爸的。”
紅纓笑了笑道,“爸、媽,不打擾你們了,我洗漱一下睡覺。”
“去吧!去吧!”丁海杏揮手道,“早睡早起身體好。”
紅纓進了衛生間洗漱,丁海杏轉身看向戰常勝道,“你洗澡換下來的衣服呢!”
“別洗了,就這一身正裝,拍打拍打得了。洗壞了可就沒了。”戰常勝趕緊說道。
“知道了。”丁海杏點點頭道,“那我一會兒也洗洗睡了。”
“去睡吧!睡吧!余下的交給我。”戰常勝眸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丁海杏轉身朝臥室走去,戰常勝伸手叫住她道,“那個……杏兒?”
丁海杏回身看著他道,“叫我干什么?”
戰常勝深邃的目光看著她,“哦!沒什么?兒子睡了嗎?”
丁海杏能清晰地看見他眼底的糾結,輕聲說道,“睡了!”臉上浮現一個明媚的笑容,雙眸燦若星辰,“滄溟他爸。”
“嗯!”
丁海杏唇角緩緩翹起,忽然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愛你!”
聽了這話,戰常勝直接傻了,臉刷的一下紅的如猴屁股似的。
“呵呵……”丁海杏笑著轉身,踩著優雅的步伐進了房間。
還學什么習啊!戰常勝如兔子一般竄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