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姑真是被氣糊涂了,連改志愿這種話都脫口而出了。*隨*夢*小*說w.suimeng.lā
丁姑姑聽道侄媳婦沈易玲的話,立馬又道,“那就……”
“你在鬧什么?吵死人了。”丁爸虎著臉不悅地說道。
“你說小姑子能不鬧嗎?這孩子太不聽話了?”丁媽小聲地說道。
“難道你鬧,這事情就解決了。”丁爸看著丁姑姑說道,“夠了,不要再鬧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想想怎么解決。大家心平氣和地說道。”
丁姑姑深吸兩口氣道,“復讀一年,明年再考。”
丁媽點點頭隨聲又附和道,“讓解放明年再考也好。”隨后又撓頭道,“這要是考不上可咋辦?”
“我兒子一定能考上。”丁姑姑立馬說道,“能考上第一次,就能考上第二次。”
“那可不一定,要說考上那是千難萬難的,這要是考不上那簡單的很!”丁海杏靠在椅背上閑閑地說道。
丁媽聞言瞥了丁海杏一眼,這丫頭,你是來給他們母子倆勸和的,還是來火上澆油的。
丁媽不用看都知道丁姑姑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了。
丁國棟趕緊說道,“姑姑,其實解放這些日子也很苦惱,他是真的想當兵的。”看著默不作聲的應解放道,“你看看現在還一副罪人般的樣子,背著姑姑做出的決定,他也很苦惱,也應該很痛苦吧!他也想聽姑姑的話,可是真的好喜歡當兵的是不是?”目光看著他努努嘴道,“對吧!”
“聽我的話不就沒有煩惱了,你的成績京城大學耶!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你這混小子!”丁姑姑瞪著這個自作主張的小子道,尤其看著他越來越像他年輕時的臉龐,這氣就汩汩的朝外冒。
“啪……”丁姑姑的一下拍在八仙桌上道,“你個混小子,你是不是鐵了心了要上軍校,說啊!”
應解放沉吟片刻,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他道,“媽,我想當兵。”隨即眼眶里含著淚,一瞬不瞬地看著丁姑姑。
“你這個臭小子,當兵有啥好的。”丁姑姑想著兒子從小就喜歡玩兒騎馬打仗的游戲,于是就道,“你想要征戰沙場、建功立業,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媽!”應解放趕緊叫道,“您別胡思亂想好嗎?”
“姑姑,上軍校不一定非要征戰沙場啊!”沈易玲立馬說道,“也可以當教員嘛!還有文職工作。”
沈易玲這么一提醒倒是打開了新的思路,丁國棟積極聲援道,“海軍是一個技術兵種,可以從事艦艇研究,就像景老師一樣研究部,從事科研研究,也一樣為國效力嘛!”
“對對對!國棟說的對。”丁爸忙不迭地點頭道,“在后方工作,從事軍工,就不會像妹夫那樣了。”目光看向丁姑姑道,“明悅,這樣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舅舅。”應解放趕緊叫道,面色明顯的不樂意,這不上戰場,當兵還有什么意思
“哥,你看看他那意思?是想安生的待在后方的嗎”丁姑姑態度強硬道,瞪著不甘心地他道,“小子你現在想待在后方都不行。我不同意你以任何形式的參軍。”
“小姑子,這你就有些胡攪蠻纏了。”丁媽看著她不贊成地說道,“你總得說出個一二三來,不然我們也無法站在你這邊。凡是咱得說理不是。”
“沒什么好說的,我就是不同意。”丁姑姑特無賴地說道。..
“姑姑!”丁國棟和沈易玲著急地叫道。
丁海杏知道姑姑的心結在那里,于是起身道,“姑姑,這大熱天的,我們出去買些冰棍。”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走。
“你這丫頭,你現在可不能吃冰棍。”丁爸攔著她道。
“我給孩子們買的。”丁海杏立馬說道。
“那我去好了,這大熱的天。”丁國棟隨即站起來道。
“事情還沒談完呢!”丁爸看著他們道。
丁媽瞥了眼老頭子,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母子倆分歧這么大,分開來冷靜一下也好,不然小姑子這暴脾氣,在打起來可咋整啊!
丁媽拉著丁爸的手,朝他微微搖頭道,“去吧!去吧,拿上暖瓶,這樣不會化了。”
丁爸也意味過來道,“去吧!去吧!我們不著急,孩子們有我們看著呢!”
丁媽扶額顏面,這老頭子還能在直白點兒嗎?
沈易玲趕緊起身道,“我去給你拿暖瓶。”說著將暖瓶里的水倒進了瓷壺里,將空暖瓶遞給了丁海杏,并告訴她賣冰棍的就在十字路口,近的很。
丁海杏拉著提著暖瓶丁姑姑出了家門。
一出家門丁姑姑就斬釘截鐵地說道,“杏兒,你也別勸我,我是不會同意的。”
丁海杏走在樹蔭下,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知道姑姑態度堅決,所以我也沒打算勸你。”
丁姑姑一出來,就感覺悶熱的空氣烘身,令人窒息,“那你拉我出來干什么?”
“我是想說姑姑不用擔心,就是解放穿上軍裝,他們見面的機會微乎其微。”丁海杏淡然從容地說道。
“你咋這么肯定?”丁姑姑滿臉狐疑地看著她問道。
“忘了告訴姑姑你,他后娶的老婆在文教局工作。”丁海杏偷偷地瞥了她一眼道。
“她在哪兒工作,關我什么事?”丁姑姑虎著臉說道。
“她的家庭背景復雜。”丁海杏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道。
“這跟我……”丁姑姑話還沒說完,就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了?
別看姑姑只是在基層工作,可這兩年農村教育運動開展的風起云涌的,早就背離了初衷。
她可是親身經歷的,鄉下這兩年如何運動的。所以非常清楚一個家庭復雜的革命伴侶,會連累革命戰友的,不劃清界限,那就連坐受苦。
這么想著心不由得揪了起來,以他的脾氣肯定不會拋棄妻子的。
丁姑姑神色復雜的看著她,五味陳雜涌上心頭,嘴硬道,“看吧!不讓解放上軍校是對的,萬一遇見了,不是就被連累了。”
丁海杏看著典型刀子嘴豆腐心的丁姑姑,如果應太行還是位高權重,姑姑肯定會遠著他,要是真有被打落塵埃的可能,姑姑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