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賈亮不但要自己坐車出門,還是遠行到莊子上去,他又想搞什么鬼了?
邢霜拿手指了指賈亮,悄聲說了句:“裝神弄鬼。◢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1a”
但除此之外,她沒再多問。夫妻倆的分工很明確,互不干涉,這已是他們早就習以為常的事了。
夫妻倆去了賈母那兒,把這事兒一說,賈母起先還有些猶豫。
“你媳婦兒還大著肚子,就知道窮折騰!”
邢霜笑著拉著賈母的手,為丈夫打圓場道:“老太太倒是錯怪他了,是媳婦兒這幾日有點受不得暑氣,老爺看了幾日,這才去莊子上打點妥當了,才來告訴媳婦兒的。
“今年也不知怎么比往年悶了不少,家里還有兩個小的,怕是受不得熱。老太太也不必擔心帶著他們麻煩,到了莊子上,把他們丟給大姑娘和迎丫頭,咱們好好耍咱們的。”
邢霜這么一說,賈母就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多大的人了,還只惦記著耍。元丫頭能有多大,也不過七歲,讓她看著孩子,我還怕她自個出事呢。不過還有老二家的在,你也可以放心養胎。”
賈母說出這話,就等同于默認了。賈亮忙吩咐人去敬義堂通知王氏,邢霜也指揮起下人收拾行李了起來。
賈母擺了擺手對邢霜道:“你不必忙乎,自去收拾你的,莫待我這邊都弄好了,還要等你。另外叫琮兒也跟著一道去,他才啟蒙,犯不著這么拼命,如今酷暑讓他好生歇著才是。”
邢霜和賈亮道了聲是,從賈母房里退了出來,才走到院子里,就見元春打外頭回來。
“伯母,伯母。”元春上前來行禮,臉上也掩不住喜色:“真的要去莊子上玩?”
賈亮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有回話,邢霜這邊笑著回道:“是,如今老太太已經答應了,你先回去看看有甚要帶過去的,咱們這邊,不出半個月怕是回不來呢。”
元春到底還是孩子了,心里也沒多想,笑嘻嘻的回屋收拾去了。倒是王氏聽說要去莊子,立刻就懷疑了起來。
“你去打聽打聽,是只咱們去,還是都去。”..
周瑞家的領了命往賈母這邊來,轉了一圈見賈母院子里都在收拾,又偷偷摸摸往榮禧堂那邊摸了過去。
邢霜正看著人裝箱,突聞含笑來報:“那周瑞家的在咱們院外探頭探腦的。”
她頓時眉頭一皺看向賈亮:“之前寶玉生的時候,不是說要將她的陪嫁都收拾干凈了?”
賈亮也是皺眉,他明明看著人把王氏的陪嫁都關了起來,怎么會漏了周瑞家的?
“你且不管她,待去了莊子,看她跟不跟去莊子上。若是跟去了,想個法子讓她在老太太跟前露個臉。”
邢霜點了點頭,丈夫雖沒明說,可也暗示了,如果周瑞家的不跟去,他會在府里把這人收拾掉。
周瑞家的尚不知自己大難臨頭,只看到那榮禧堂也是忙得熱火朝天,便回去報信去了。
王氏猶豫再三,直至自家姑娘回來,見她還沒收拾,疑惑的催促了幾遍,又說寶玉也去,王氏這才讓人收拾起來。
臨走時,自然是二房那邊最拖拉,因為收拾的晚些,賈母和邢霜這邊都收拾好又等了半個時辰,王氏才過來跟賈母和邢霜匯合。
一行人大車小車的出了門,浩浩蕩蕩一大群往城外開去。
家里的女人們一走,賈亮便動作了起來。他直接在榮禧堂守到半夜,才等到賈政回來,接著便用著老大的身份,將這個“弟弟”訓斥了一頓。
又過了幾日,家里的管事們紛紛以各種理由,進行了大批的調動。有平級轉移的,有提拔的,也有降位的。
可這一系列的變動,竟沒有引起任何不滿和紛爭,安安靜靜的就這么進行了下來。
賈赦再怎么爛泥扶不上墻,他的地位也是爵爺,也是榮國府發號施令的人。他這一通變更,令賈政看不明白,卻也不得不服從。
說起來,賈政這人,其實并沒有多么能干。二房厲害的是王氏,跟他一點干系都沒有。
賈政其人,在賈亮的眼里,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廢物”。
也許在別人眼里,賈政是個清廉高正之人,甚至連林如海對他評價都很不錯。可惜這只是在對比之下而言,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以前賈亮沒過來之前,賈赦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自然這一對比,賈政就顯得“有其父之風”了。
可當賈亮轉型之后,賈政就漸漸略顯不足,再加上其根本不怎么當差,只天天與一幫清客吟詩作對喝茶品花,對比之下,賈政就開始名望不如從前了。
誠然,在書中,二房住進了榮禧堂后,賈政頗有家主之風。對上孝順對下威嚴,可其實不過是個外強中干的貨色。
說是對子女嚴格,可實際上對子女放任不管,等賈寶玉闖禍了才來打一頓,平日很少看管兒子,放任為之。
而在對女人方面,賈政看似很有一家之主的樣子,實則怕極了王氏。跟王氏吵架從沒贏過,一吵架就往趙姨娘那鉆。
趙姨娘受寵,當真是她國色天香不成?實則不然,光看賈環與探春的區別就知,那探春生的極好,偏偏賈環在書中描寫的是個“猥瑣”之人,而女兒多像父親,可見趙姨娘長得并不美貌。
一介粗鄙之人,能受寵,不過是因為她地位低下,又極沒有頭腦。賈政在她面前能逞大男人威風,得到在王氏那里得不到的成就感。
這樣一個男人,在家時得不到妻子的尊重,兒子也只是畏懼他而不是尊敬。在外時,自己裝著一副清高的模樣,卻對底下的人各種貪贓枉法之事不管不顧。
不是廢物,還能是什么?
那高鶚續寫的部分竟還把他吹的天花亂墜,賈亮看了只想冷笑。曹大大為其取名“假正”,這么明顯的伏筆都看不出,這洗地也是洗的夠無腦的。
如今那賈政還未入住榮禧堂,賈母也沒偏心到那個程度,這個廢物自然不敢對賈亮的舉動有所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