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上將-“石虎”-將軍府。
“老師,請繼續。”
黃升道:“技法類則無所不包,但為了統一,也是如內功心法一般,分為入門級,高級,宗師級,絕世級。
修習內力,卻無法融合在技藝里,便是真正的浪費了。”
說罷,他便是起了身,隨意拿了一把弓道:“廣兒,你且看我。”
夏廣也是起身,恭敬站在一側,看著老將軍彎弓搭箭。
“這一箭,我只靠內力。”
弓如滿月,而將軍松手,那箭矢便是直命靶心,甚至力量之大還帶的整個靶晃動了幾下。
黃升隨即又取出一支箭道:“這一箭,我不僅用內力,還使用上了箭術。”
依然是弓開如滿月,帶卻帶上了一絲奇妙的韻律,似乎融入了呼吸,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
“看好!”
老將軍開口,然后手指便是在此時松開。
箭出弦,速度極快,而且更在旋轉!
哧...
一聲細響,那箭竟然直接穿透了靶子,貫穿而出,甚至沒有帶動把靶半點的晃動。
夏廣若有所思。
老將軍收弓,隨意掛在墻邊道:“內力只有配上技法,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而更有些內力甚至是專門為了某些技法存在的。
老夫所擅長的秘箭術,乃是蘊力之箭,內力不止,則箭永不停歇。”
夏廣想了想,自己的技法只修到了九層,后續卻是因為相性問題無法突破,但是想來可以了,但黃將軍的這蘊力秘箭術卻倒是頗為適合自己。
雖然現在是在人間,和時停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突然想起那一天自己舞著神怖無雙戟,踏著戰龍賦,結果猴子和麻雀兩人卻是不停假笑,不停假鼓掌的模樣,簡直不堪回首。
若是自己使用這些招式,那三名變態還不知要假笑成什么模樣。
黃升以為這優秀的閉門弟子正在思索自己剛剛的話,便也是不言不語。
直到夏廣再次開口問道:“那么這江湖上勢力劃分如何呢?”
黃升道:“江湖勢力數不勝數,而其中出名的大概是江南群豪道;佛道兩天門,無數宗;三門五堂;四不言;六大寇主;劍道七山盟;碧月教為首的八方邪魔;九世家。
順序是按照一至九這般的秩序排列的,實力卻未必是。”
這若忘年之交,又是師徒二人又講述了半天,一個問一個答,不覺日暮,夏廣才起身離開。
老將軍也不留他吃晚飯,皇宮有夜禁,只是吩咐自己的兒女恭送小王爺,直到宮門前才離去。
那三位黃金兄只是陪同了一次,便是再也不高興陪同了。
掰手腕掰不過,和這樣的人在一起,除了傷心、痛苦、絕望,什么也都不會留下。
所以最后,都是黃月影陪同,小女孩細眼愛笑,好吃甜點,崇拜力氣大的。
在三位黃金兄被這位小王爺斬落馬下后,她才注意到小王爺的顏值和自己更搭配,于是果斷的拋棄了自家的三位兄長。
馬蹄兒踩踏著深冬的街道,暮色里,朱紅車簾被掀開一角,一股甜味兒從里面涌出。
“下次少吃點零嘴。”
男孩下馬前說了句。
而馬車里很快露出一個女孩可愛的右臉,小嘴還在鼓鼓地咀嚼著:“啰嗦,你比我小。”
但男孩已經不再接她這話了,只是道了聲:“早點回去吧。”
說完,便是轉了身,再不回頭。
“略略略...”
黃月影在背后吐著舌頭,“就知道裝大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話雖然如此說著,卻沒有半點怨恨之意,扭頭看向車夫,“聽他的,我們回去!”
如此這般,時間規律了,過得也就快了。
夏廣過得不急不緩。
因為神武天賦的封頂,而通過低級功法原本的神融,才能獲取直接的更高層次可供直接領悟的功法,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外出探索什么。
何況他還只是個快六歲的孩子啊。
這里有他藏在暗處的皇姐,有陪了自己四年的小宮女姐姐,這些都是親人。
不知為何。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死亡一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孤單,是那種一夢永恒,在無限里度過了難以想象歲月的孤單。
有時候,他常常夢到自己站在一條“河”邊,孤獨地,一站就是幾十幾百個宇宙的生滅。
等到驚醒過來,卻發現小宮女還躺在自己身邊,他才舒了口氣。
能有這些親人真好。
也許,追求長生,并不是那么重要。
這個念頭在平日里積累著,又在與小宮女、黃將軍一家相處時的歡聲笑語里萌發,然后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變強,強到可以來保護著一切就可以了,要長生做什么?
于是,這個才快六歲孩子的價值觀得到了第一次修正。
長生有什么意思?!
能吃么?
為什么想到吃?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餓。
這就是他的想法。
每天兩點一線,皇宮西側冷宮,黃將軍府,這般倒也是過得有規律。
至于時停世界,夏廣倒是光棍,說躲起來就躲起來,每到午夜時分,便是將自己關在屋內,而根據之前的觀察,若是不發出異響,猴子們是不會想到開門的。
所以,屋里是安全的。
新年終于到了。
天子依然很忙,似乎中原的反王們來勢洶洶,而他批閱的奏折越來越多。
在京城里住下的天圣似乎是存了對中原文化的向往,堅持要在此過完新年,看看大周的繁華盛世。
他站在鞭炮聲里,看著夜色張燈結彩的喜慶燈籠,以及在天空綻放的絢爛煙花。
白衣和服站在橋畔,腰間則是配著有名的大快刀:雷閃切。
陰影里,不知何時站著一人,也在靜靜看著這異國的璀璨。
天圣聲音淡然:“新年團圓,你我兄弟還是第一次如此,要飲些酒么?”
那黑暗巷道里的人緩緩走出,卻是個面容儒雅,氣質脫俗的僧人,只是這僧人次是戴著斗笠,所以只能隱約看到他雙唇的細如刀鋒,冷冽而堅毅。
僧人道:“隨我來吧。”
在七拐八折的巷道里,兩人迅速穿行,漸離那喧囂繁華之地,隨后則是來到了某個偏僻的屋舍,看似不過是尋常的民居。
但僧人卻是敲了敲門。
他的敲的很有講究,緩慢低沉,著停頓,像是在對著什么特殊的暗號。
門內很快也回傳了聲音。
僧人又換了種節奏,繼續敲門。
門縫這才緩緩開啟,露出一線搖晃的燭火,暗暗沉沉。
見到來人,那門縫便是大開,天圣自是隨著僧人一同入了內。
燭火頓時搖晃,數道森然的影子被拉長,而貼在蒼白斑駁的墻壁。
屋內簡潔,似是貧民居住之地,一床一桌一張椅,火燭正放在黑色圓桌上,已燒到了盡頭,燭淚凝固,而顯得整體肥胖。
燭光老舊,而桌邊則坐著一瘦如骷髏的男人,“秘使等你們很久了。”
這僧人正是除去了人皮面具的綠蘿禪院老僧無花。
他與天圣相視一眼,便是往前走去,然后搬開幾個空壇子,掰開方轉,則是露出了一個漆黑的地下通道,那通道似是刺入幽冥,如有去無回的大口。
兩人接過那男人遞來的蠟燭,便是拾階而下,走了約莫數十米深,便看到一扇門。
推門而入。
門內金碧輝煌,富貴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