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這翻涌的風云,夏廣的日子依然很平靜,白日里釣魚打瞌睡,聽著各路妃子們,甚至嬌小的太后跑來嘟囔些不知道什么東西。
皇姐的手藝依然是僅限于把魚烤熟,至于味道完全無法期待,只能說有魚味。
逐漸,這湖里開始能夠釣出各自前所未有的品種。
那些東海邊緣,北海天池,西方山巔溫泉的怪魚,還有些聞所未聞的魚都紛紛出現在這皇宮的小小湖中。
想來是各路妃子們討好自己,見到自己喜歡釣魚,就專門通過各方關系,以“百家爭鳴”的方式,通過這一方宗動閣外的小湖表達著各自的敬意。
只是...
“這有些過了吧。”
神武王看著魚餌連同金屬魚鉤,甚至堅韌的魚線全部消失,他眨著眼看著半空中那垂著半截白線的魚竿,有些沒回過神來。
再一低頭,便是看到湖水里,一群密集的黑色怪魚速度極快的左轉右突,所到之處,皆是道道殷紅浮出水面,憑著夏廣的視力,自然完全可以看到,一條條魚正在被這些黑色怪魚啃食。
幸好這些怪魚只有十多條。
夏廣抬手一招,強大的氣勁,使得水面出現了些旋渦狀的漣漪,而一條黑色怪魚忽然脫離了快速游竄的“隊伍”,甩了甩魚尾,便是“嗖”的一聲,彈出水面,入了那散發釣魚的攝政王掌心里。
魚身倒不是很大,遠看是黑色,待到近了,卻發現的更多,背部帶著森然的墨綠,而腹部卻是猩紅色,卵圓形的身子兩側還有似是倒刺突起的斑紋。
這怪魚也是兇悍無比,即便脫離可水也不曾太過畏懼,那魚眼血紅一片,中間則是漆黑的珠子,魚嘴一張,便是一口密集的三角鋸齒,吧嗒的一聲就咬住了夏廣食指。
魚尾亂甩,似乎想將這一塊肉徹底的撕扯下來。
這特么...
到底哪里來的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夏廣手指略微用力,空氣里便是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鋸齒全部崩斷,魚傻掉了,紅眼一眨一眨,不明白。
散發蟒袍的少年隨意將這魚丟向了身后。
裹著白
白狐裘衣的皇姐才不管這魚是啥,立刻上架,烤熟,撒香料,整個放入最終,然后抽出一根魚骨。
嘰咕嘰咕的響聲從她嘴里傳來,皇姐眼睛亮了亮,“再來幾條,味道很特別。”
夏廣本也覺得這種魚留在湖里實在是禍害其余的魚,于是便是運氣,隨手抓取,那些綠背紅腹的鋸齒怪魚也是察覺了危機,扭著尾巴飛快的想要潛到水底的角落里,但是無論潛伏多深,都是無法逃過夏廣氣勁的吸附力。
并無太久,這十多條魚都成了烤架上的美味。
換了個魚竿,夏廣再次享受起了悠閑,同時讀著那三神珠合一的無名功法的第九十層的進度條,云悠悠,風云起,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那如縷的云絲后看不出任何端倪。
應該差不多了吧?
這所謂的世人眼里的“除夕之夜,紫禁之巔”,就是大勢定下前的最后一戰了。
風廠,深處。
凌絕戶有些震驚,看著這憨厚樸實、剛剛戴上了暗金色牛頭面具的牛頭,他不敢置信剛剛的話是這位莊稼漢子般、甚至踏入道家玄妙無我之境的所說。
若是換成一些溜須拍馬,看起來賊眉鼠眼,或是八面玲瓏常帶笑的商人,他根本不會訝異。
牛頭說:“唔...這位百花榜上的第五位也來了京城,排名雖然不比那曾經的天下第一美人,但是比起縮在關外的血仙子也是高了幾名。
血仙子似乎是排名第十位吧?”
凌絕戶瞪大眼。
你一個莊稼漢,看起來如此忠厚的高手,怎么會對“百花榜”感興趣?
這位毒辣的風廠督主很快在腦海里調出百花榜的信息,百花自然指代天下有數的美人。
皇莆香一騎絕塵,名列花甲,只不過卻是大人心里永遠的痛。
血仙子執掌魔教,但嫵媚多姿動人心,名列百花第十位。
而這第五的...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才終于浮現出一張清純的人臉兒。
似乎是千草藥谷那有著“生死一線我弄弦”之稱的老藥王的掌上千金吧?叫什么名字的...
但是附和著這牛頭老兄,陰毒的督主很快轉變震驚的態度,改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牛兄說的,莫非是那位千草藥谷的...”
他拉長了聲音。
“錯!”
牛頭回答的很果斷,透過暗金色的牛頭面具,依然能看到恐怖的黑窟窿般的金屬眼眶里,那雙憨厚的眸子閃閃發光。
這位莊稼漢子很果斷,很肯定道:“那是未曾更新版本的百花榜,是大周312年版本的,距今已經過去六年了,而新版本于兩個月前剛剛發布。”
凌絕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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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關心就關心,又和我說什么?
如此黑燈瞎火,陰森恐怖的環境,這風廠又是江湖中人,甚至官府畏之如蛇的場所,在如此地方,我們難道不該談一些諸如“論滅人滿門時常見的躲避地點”,“斬草不留根的重要性”,甚至更高端一些,諸如“手不刃血,借刀殺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無色無味,范圍廣殺傷大的毒藥榜更新”之類的話題嗎?
為毛,我們要談“百花榜”?
老子是太監啊,你和太監談論天下百美,你缺不缺德?
凌絕戶震驚了。
牛頭不管他,負手在這黑暗的冰冷石階上來回走著:“你要知道大人雖然霸絕天下,但依然是個還未婚配的少年,我們做屬下的忍心看到大人天天對著棺材中的人兒,相思成疾嗎?”
凌絕戶明白了。
他本就是聰明之人,此時更是一點就通,這就是差距啊,難怪是這牛十一被挑中了進了神武王府做護院家丁,這都是有原因的。
殺人滿門,那是粗活兒。
這牛頭揣摩大人心思,才是技術活啊。
細細想想,這位風廠一向以狠毒著稱的督主頓時細思恐極,心里只怪自己太疏忽了。
大人被那血仙子逃了婚,去了江南,便要接回這天下第一美人做王妃,卻又被和尚攪局,棒打鴛鴦,使得那未來王妃香消玉損。
大人的感情路如此坎坷。
做屬下的,難道就不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