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映月宮之后,南宮雙雙有些疲憊的洗漱了一下,也和靜夫人說了一下程美人和楊嬪的事情,靜夫人還忍不住為程美人唏噓的感嘆了一聲,同時又聯想到自身,一時間心情有些沉重。
南宮雙雙想到春祭的事情,也是一樣鬧心,之前她想簡單了,以為皇上對太后起了疑心肯定會很快就收拾了太后,可是從今天自己離開時皇上的表現來看,似乎并不如自己預想的那樣好。
當然皇上肯定是打算收拾太后的,他不可能容忍太后算計他絕后還惦記他屁股下面的龍椅,所以南宮雙雙猜測皇上是想要玩個大的。
他不讓自己把楊嬪的胎打下去,肯定是要用這個胎兒做個陷阱,做一個讓太后徹底不能翻身的大陷阱。
這樣一來太后固然是注定要敗落,可靜夫人春祭的危機還是沒有被解除,因為皇上這樣放長線釣大魚,那么春祭這樣近的事情,皇上肯定不會把太后撤下來,以免打草驚蛇。
百姓播種的時間是三四月份,春祭是全國的大事,從朝堂到民間都要舉行,為了不耽擱播種,春祭是在播種結束后的五月下旬開始的。
現在的時間是二月中下旬,離春祭的時間還有兩個多月,南宮雙雙必須要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里找到一個讓靜夫人不用擔心被太后算計的好辦法,但是一時半刻,南宮雙雙還真就沒什么頭緒。
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南宮雙雙最后只能發狠,大不了她到時候給靜夫人下藥,讓靜夫人大病一場來躲避春祭,南宮雙雙自信只要是她出手,那些太醫沒一個能看出端倪的。
經過南宮雙雙半個月的針灸治療,程美人的腿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出門走路了,生病這幾天腿腳不舒服,程美人一直沒怎么活動,正好這一日的天氣不錯,程美人就讓春景扶著自己出去轉轉。
陽春三月,正是百花盛放的時節,這個時候的御花園最美麗,精心培植的花樹花朵都開始盛放,連平日里御花園沒人經過的邊邊角角都開滿了野花,野趣十足。
程美人也沒有帶很多人,只跟春景兩個人沿著御花園的邊角處走著,欣賞著怒放的野花,不是程美人和靜夫人有同樣的喜好,不愛高貴的花朵偏愛這些野花野草。
而是如今的御花園,凡是賞花的圣地都是偶遇皇上的高發地段,后宮妃嬪一個個花枝招展的蹲守在這些地方,就等著偶遇皇上。
程美人因為之前的事情,對皇上冷了心思,如今根本就不想靠近皇上,也不想再去討好皇上,所以才會故意挑著這些偏僻的地方走,就是為了不碰到皇上的。
程美人漫無目的的奏折,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兩邊的景色,前面不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樹不是什么好樹,只是隨意移植過來的。
因為移植的人不精心,把樹種的有些密,等到這些樹生長起來之后,樹干就很細,沒有人修剪的樹枝交叉在一起,連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天然屏障。
程美人從樹干下面的縫隙隱約看到那一邊似乎有一片開的連起來的藍色野花,程美人忍不住快走了幾步,想要越過這片樹林去看一看,可是剛剛接近,就聽到樹林背后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瑩瑩,這些銀子你拿著,如今你家主子不受寵了,你身為她身邊人,出去辦事肯定難免受人慢待,你記得多給些好處,這樣別人也愿意幫你辦事。”
程美人一聽這個聲音就是一驚,這個聲音她熟悉的狠,正是皇上身邊的得意人宋林宋總管,這后宮里不要說奴才們,就是妃嬪也沒幾個敢得罪宋林的。
平日里宋林也是冷冷淡淡從來不和后妃有任何牽扯,沒想到竟然跑到這樣的地方來幽會宮女,聽話語中的意思,還是那個不受寵后妃身邊的宮女。
不等程美人繼續想,又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宋林口中的瑩瑩,這聲音一響起來程美人就認了出來,同樣是她認識的一個老熟人,就是原萱夫人,如今的杜昭儀身邊的心腹宮女碧瑩。
碧瑩的聲音刻意拿捏的嗲嗲的,帶著些撒嬌的感覺,“啊林,你對我真好,沒有你幫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過。
我家娘娘這段時間也是越來越沉默了,后宮那些不如娘娘的妃嬪如今都壓在了娘娘的頭上作威作福,故意欺負娘娘,一個個小人得志的樣子,我看著真的是很心疼我們娘娘。
啊林,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幫我家娘娘吧,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告訴我家娘娘皇上之后會去什么地方,讓我們娘娘能找機會見到皇上。
到時候要是娘娘能夠引起皇上的憐惜,顧念往日和娘娘之間的感情,讓娘娘的日子能夠好過些就好了。”
“這……”宋林遲疑了一下,有些為難,碧瑩和杜昭儀看不清皇帝的本性,以為可以引起皇上的舊情,可深知皇上性情的宋林卻知道,皇上就不是個會念舊情的人,杜昭儀和碧瑩的想法根本行不通。
不過看到碧瑩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樣子,宋林又有些不忍心,碧瑩看出宋林有些松動的態度,立刻握著宋林的袖子搖了搖,“啊林,真的你幫幫我們娘娘吧。
你知道的,你身份特殊,不能和后宮妃嬪身邊的宮女有牽連,我和你在一起就必須離宮,到宮外和你過日子,我原本是打算陪著娘娘一輩子的,如今為了你,我已經是背棄了娘娘,只能陪伴她到我二十五歲。
我只要一想到娘娘身邊就只有我一個知心的人,等到日后我離開之后娘娘一個人又沒有皇寵,又沒有位份,一個人孤零零的,你讓我這心里如何放心的下呢,我,我真的特別擔心娘娘。”
碧瑩說著低聲啜泣了起來,而宋林的心早就在碧瑩說要出宮和他過日子之后就軟成了一片,哪里忍心看碧瑩哭呢,想著自己就是幫忙也沒什么,一切還要看皇上的,嘴上就松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