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鑫憐也是心大,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吸取教訓,還在妄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一心想著勾引亓官雙雙。
得知蘭亭要帶他去見亓官雙雙,董鑫憐是特意打扮過的,他身為小廝,沒有什么首飾和好衣服,就走了素雅的風格。
一身天藍色的簡單長衫,不過用的料子是他能用的最好的衣料,這樣衣服才會有垂墜感,才會好看。
頭上的頭發用藍色的發帶綁了一半,剩下的披散在肩頭,手腕上帶了一串紅色的瑪瑙手串,算是整個身上唯一的點綴。
這一身素雅打扮,干凈大方,衣服的衣袖有些寬,衣擺也比較飄逸,走起路來還帶著兩分仙氣,停住不動的時候又不乏大家公子的氣度。
董鑫憐對鏡子看半天,覺得他這一身裝扮,肯定能驚艷到亓官雙雙,可他卻不知道亓官雙雙看到董鑫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陰魂不散。
亓官雙雙是不知道董鑫憐在想什么,不過董鑫憐是在勾引她這一點,亓宮雙雙是看出來了。
可惜梅蘭竹菊四個小廝,除了一個菊心,其他三個都被自己養的天真了些。
他們各自是有本事,可是在看人一道上就差了點,董鑫憐這樣心機的打扮,蘭亭竟然一點也沒發現。
這會兒蘭亭還在亓官雙雙的面前不停的夸獎董鑫憐:“小姐,這是憐兒,我新教出來的,他學東西特別快。
尤其是在沏茶一道上十分有天分,小姐今天就嘗嘗憐兒沏的茶水如何,看看我教導的徒弟是否出師了。”
亓官雙雙看著不遺余力給董鑫憐說好話的蘭亭,只想要扶額長嘆。
這孩子可真天真,董鑫憐的茶道那是從小學的,可不是天分好嗎,十來年的功夫呢。
亓官雙雙看了看站在蘭亭身后,看似規矩守禮,連頭都不抬一下,其實處處都透著強烈的存在感的董鑫憐,忍不住又對著蘭亭嘆了口氣。
她指了指董鑫憐身上的衣服對蘭亭道:“你調教出來是讓他伺候我的,你就讓他穿成這樣來伺候我?”
蘭亭這才看出董鑫憐今天的穿著有些不妥來,也是他自己穿的衣服一般也都不太適合動手干活,一時間竟然沒發現不對。
下人都是要穿窄袖衣服的,這樣才方便干活,只有如蘭亭這樣的一等小廝,基本上負責管人輕易不動手的,才會穿袖子寬松些的衣服。
但是董鑫憐的袖子也太寬了些,快趕上主子們出去赴宴穿的正裝廣袖了,這樣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是卻不適合干活。
剛夸完就打臉,這讓蘭亭的臉有些紅,不過因為董鑫憐給他留下的印象太好,蘭亭一時間沒想到別處,還在下意識的給董鑫憐開脫。
“呃,可能是第一次見小姐,他有點緊張,所以才穿的有些不得體吧。”
亓官雙雙皺眉對蘭亭道:“你教導他的時候,沒有教導過他如何穿衣服嗎?明知故犯,到底是為什么?蘭亭,你該跟菊心好好學學看人了!”
亓官雙雙話音落下,蘭亭還沒說話,聽出話頭不好的董鑫憐已經撲通一聲向著亓官雙雙跪下請罪了。
可惜亓官雙雙壓根沒看董鑫憐,也沒打算聽他的解釋,直接起身離開了,只留下滿心慌亂的董鑫憐和臉色難看的蘭亭。
蘭亭是單純,他不是傻,亓官雙雙都把話說到這程度了,董鑫憐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也徹底明白了。
想明白之后,蘭亭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又羞愧又惱怒,羞愧自己識人不明,竟然把這種別有用心的人帶到了小姐的面前。
惱怒的是這個董鑫憐竟然別有心思,他那么相信他,盡心盡力教導他,還告訴了他不少伺候好小姐的好處,其中就有嫁個好人家,日后作正君,像他一樣的承諾。
沒想到啊,人家壓根看不上嫁個好人家做人家正君,這是不要臉的盯上了自家主子了,心是真大,蘭亭真是越想越氣!
這樣別有用心的人,肯定是不能留在府中了,蘭亭看著癱軟在地上,一臉茫然恐懼的董鑫憐冷哼了一聲。
“我不想做的太絕,你自己回去收拾一下,主動點離開亓官府吧,我們這里可用不上你這樣心大的小廝。”
說完蘭亭也不管癱軟在地上,一臉茫然的董鑫憐,臨走之前還喊了兩個家丁,讓對方看著董鑫憐一點。
主要是看著董鑫憐除了他自己的東西,離開的時候別把府里的東西給順走了,蘭亭現在是萬分信不著董鑫憐的人品。
至于賣身契,直接還給他就是了,亓官家放人,從來沒有要身契錢的,這是亓官家第一任家主定的規矩,說是為了體恤下人。
蘭亭心里覺得很憋屈,真是便宜他了,竟然不用給贖身銀子,就這么走了,還帶著賣身的錢!
越想越憋屈,蘭亭想起之前亓官雙雙說的讓他多找找菊心的話,腳步一轉,去找菊心訴苦去了,然后就被菊心訓了一頓。
訓完菊心就抓著他給他上了一堂如何看人的課,還讓蘭亭跟著他去實戰幾次,勢要把他教導的會看人為止,免得下次又這么容易被人騙了。
董鑫憐在兩個家丁看賊一樣的眼神下,不情不愿又滿腦子漿糊的被迫收拾好了自己的換洗衣物和貼身東西,然后被人扔垃圾一樣的丟出了亓官府。
到了這一刻,董鑫憐終于發現了,亓官雙雙和方妙真給他的消息中的人完全不一樣,她不蠢也不好色,還十分的冷酷無情。
董鑫憐現在十分的后悔,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跟著蘭亭學做小廝,先得到亓官雙雙的信任再說呢。
至少做亓官雙雙的小廝沒什么活,每日里就是沏個茶端個水,輕松自在,吃的又好,住的也不錯,比一些小財主家的公子也不差了。
這樣先規規矩矩的跟在亓官雙雙身邊,日后也能徐徐圖之,哪里像是現在,因為判斷錯誤,以至于第一面就留下了極差的印象,亓官家是去不得了。
沒錯,到了如今這一步,董鑫憐想的也還是徐徐圖之之類的,從沒有反思過自己所作所為到底對不對。
亓官雙雙表明上把董鑫憐趕出去,轉頭就讓人調查了一下董鑫憐的過往。
之前亓官雙雙查不出董鑫憐的身份,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董鑫憐那時候在哪里,完全無從下手。
可京城里到處是董鑫憐生活的痕跡,加上董鑫憐開面館的時候十分高調,可比之前好調查多了。
很快董鑫憐的經歷就擺放在了亓官雙雙的面前,看到董鑫憐這輩子凄慘的人生,而且對方也沒有辦法繼續算計她了,亓宮雙雙頓時就不感興趣了。
亓宮雙雙把董鑫憐這個人再次拋到了腦后,反正他自己已經把自己的人生折騰到了最低谷,也不需要自己再去推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