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團們對于起源墻外一無所知,以往只有白燈俠凱爾去過墻外的世界還能安全回來。
反正歐阿星球上的小藍人們是說過了,起源墻外就是蓄光海,是宇宙所有情感光譜的池塘,去了就回不來。
大佬們這么說了,OA之書也是這么寫的,那就不用去懷疑了。所以各大燈團們就在一畝三分地上你打我,我打你,來回內耗。
守護者們計劃通......
他們就怕有人太好奇,看到外面的世界啊。
為什么這群小藍人叫做守護者?他們守護的究竟是什么?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們也不會解答......
但他們可以攔下燈團,卻無法阻攔盧瑟,盧瑟終究還是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看到了墻外的景象。
雖然他無法離開這個世界,但他已經不滿足現在這種狀況了。
而毀滅就是一個好的解決方法,按照他的想法再重塑整個宇宙。新的宇宙,就沒有必要有墻了。
在粘稠的混沌中飛行,蘇明無聊地開始發散思維。
他覺得盧瑟就像是個網癮少年一樣。
看到墻外面的馬路對面有一家網吧,趁著晚上就打算翻墻去上網。
結果學校保安隊不準啊,他就開始計劃炸掉學校,自己修一座新的學校,沒有保安隊,沒有圍墻的學校。
不得不說,有錢就是任性,毀滅多元宇宙都顯得輕描淡寫的。
但蘇明的計劃中,DC世界必須存在,尤其是不能像盧瑟的想法中那樣,無限制地擴張。
所以從某些角度來說,蘇明這個學校門外開餐廳的,和學校保安隊正義聯盟,處于近似的立場。
網癮少年盧瑟想上網,想要玩模擬經營游戲,蘇明有辦法讓他玩個夠。保安隊指著學校吃飯,希望學校一直存在,那蘇明也能滿足他們的要求。
當然,學校大了,校門外的生意就更好,蘇明也有一些好處......
總之事情不該是現在這樣的。
但在那之前,要先把光頭和他的跟班們先修理一下才行。
蓄光庫到了,說是蓄光,也看不到光在哪里,無非是這里的混沌比其他地方更稠密一些。
像是星云一樣,濃密的各種灰色光點,包含著含糊不清的念頭和思緒,擁擠在這片無法描述大小的區域內。
人鉆進去之后,就像是小蟲子黏上了蜘蛛網,舉步維艱。
不過有七燈戒指,加上魔浮斗篷,還有共生體,蘇明在里面如履平地。
不,確切地說是任意暢游。
先是自由泳,然后換蝶泳,再換蛙泳,狗刨......
然后蘇明就發現不遠處黑手生無可戀地看著他。
“盯......”
這里是你家游泳池嗎?這里是最危險最神秘的蓄光庫,能不能嚴肅一點?
對于黑手來說是這樣的,他現在整個人都像是漂在死海上一樣,隨著蓄光庫中的能量起起伏伏。那些灰霧狀的混沌纏著他的四肢,讓他根本無法活動,只能麻木地看著周圍永遠不變的景色。
他都要瘋了,雖然本來就很瘋,但這種寂滅又空蕩的世界,遠遠不如死亡美麗。
他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這里多久了,仿佛是度過了無數個世紀,他想要解脫,想要回到死者的國度中去。
但他沒有那份力量,他是死去的亡者,失去了輪回的路徑,他就算是哭,也沒有一滴眼淚。他內心充滿絕望和沮喪,而守護者們的意圖就是讓他感受這些,直到被混沌變成一個白癡。
不知道是不是他精神出問題了,他突然看到喪鐘在他面前不遠處,愜意地游過......
雖然看不到喪鐘的臉,但他能感覺到,對方好像心情挺愉快的?
“咳咳......黑手,我是來談條件的。”
喪鐘停下了游泳動作,漂在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黑手不知道多久沒有說過話了,他的聲音幾乎不像是人類的語言,其實他是哈爾的老鄉,兩人都是海濱城長大的人。
“你......系要細末......”
“燈戒,能翻譯一下嗎?”蘇明撓了撓頭,雖然感覺是英語,怎么聽不懂呢?
不過戴多重燈戒也有個毛病,就是下達翻譯命令后,腦子里會有七個聲音同時響起,就像是大合唱一樣。
之前也是,說要扇區地圖吧,手指上也會彈出七份一樣的地圖,密密麻麻摞在一起。
不過效果還是有的,他能聽懂‘喪尸語’了,黑手問他想要什么。
“嘖,不愧是黑手,就算被困在蓄光庫中還是這么豪氣,居然任我開價?”
蘇明感慨了一聲,上下打量著對方,有什么好東西帶著呢?
其實黑手本質上不是什么壞人,只不過是個精神病,他只想要尸體站起來陪他玩罷了。
黑手家里祖傳的生意就是入殮師,海濱城獨一份,他父親手藝很好。
就算尸體原本被蛆啃完了,只要經他的手一修復,那成品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因此,黑手的家中很有錢。
為了讓黑手繼承家業,他父親經常帶著他去旁觀尸體的修復以及裝扮。
但這讓黑手從小就迷戀上了尸體,那種死亡后永恒的美麗,永不褪色的存在。
哪怕長大之后,黑手的邪惡也是單純的,甚至都不能說是邪惡,只能說是令人恐懼的單純和難以理解。
他不喜歡活人,就算喜歡什么人,也要先殺掉,然后和對方的尸體一起長相廝守。他的家人就是這么被他殺掉,然后用‘意外’得來的黑燈電池復活。
這樣他的父母和妹妹,就能永遠地陪著他。
所以哈爾有一次意外路過黑手他家門口的時候,發現了這種情況。
哈爾就很不理解,年輕人居然和家人的尸體一起生活,還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太讓人毛骨悚然了,這生活也太不健康了。
他順手具現了一個焚尸爐,把黑手的家人都火化了......
“不用謝我,我是綠燈俠,海濱城是無畏之城,但你這無畏的方式錯了......你要多出去走走,和同齡人打打棒球什么的,選一個健康的生活方式。”
說完,哈爾對黑手眨眨眼睛,豎起大拇指,露出個充滿英雄魅力的笑容就飛走了,他當時還要去打紅燈軍團,阿托希塔斯又來沒事找事。
當時的黑手是絕望的:“......”
我謝你奶奶的腿!謝謝你全家!
家人都變成灰了,黑手也不想活了,他自殺前明白了一個道理,綠燈和火焰,都是死亡那永恒的美麗之大敵。
但‘幕后老板’復活了他,他從冰冷的地板上又爬起來了。
黑死帝看中了黑手對于死亡的癡迷,選擇他作為代行者,在地球發動了死者入侵。
這就是至黑之夜的大體來歷。
“我要你的黑燈戒指,作為交換,我會殺了你,怎么樣?”
蘇明抽出武器,夜幕大劍泛著漂亮的黑光。
雖然直接砍了黑手,戒指也能到手,但黑手必然是會復活的,和這種殺不死的精神病之間,關系還是不要搞太僵為好。
喪鐘是傭兵,又不是搶劫犯,有商有量才好嘛。
如果不是拉弗利茲實在是沒辦法商量,蘇明也不會來硬的。
“你是.....真的?不是我的幻覺嘛?”黑手想要揉自己的眼睛,但他根本動不了。
蘇明用大劍在黑手腿上劃了一下,黑色的,像是防腐液一樣的血液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怎么樣?真實嗎?”
“真實,太真實了!”黑手激動了起來,這種疼痛,這把武器太棒了,居然讓死者都能感覺到疼痛!
“給我戒指,我給你來個夠勁的。”蘇明像是街頭賣藥的小販一樣,誘惑著黑手。
黑手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要死亡,回到死亡中去,逃離這個地方。
“戒指就在我手上,你自己拿去!讓我死就行!”
“呵呵,交易成立,合同你要不要看一下?......搖頭?不用啊?順便一提,我這里不開發票,沒關系嗎?戒指丟了黑死帝那邊給不給你報銷啊?”
“快,快殺了我!”
不知道是發瘋了還是迫不及待,他只是來來回回地重復一句話,讓蘇明快些殺了他。
“唉,你家學淵源,也是個懂行的,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邊呢,服務分三個檔次,看你要哪一種?”
蘇明反而不著急了,他知道黑手的身上還有黑光電池,他也想要。
“殺了我,殺了我......”
“這三種服務呢,一般以受害者的尸體形態來界定,分為‘安樂死’,‘慘死’,‘死翹翹’這三種不同級別,過程也是可選的,你想要多少被砍多少刀?從左面砍還是從右面砍?都可以挑選。是破壞內臟?還是只要動脈出血?這都要說清楚......”
喪鐘不知道從哪里掏出幾張紙來,盤坐在黑手面前的虛空中,開始給他講解起了條約的細節。
黑手從來沒有這么想死過,本來已經夠不幸的了,又有一個話癆傭兵在他面前不停地叨叨個沒完,就像是念經超度他一樣。
偏偏這個傭兵還是唯一能殺他的人,太真實了。
“殺了我......”
喪鐘翻了下手里的文件,低著頭不搭理他:“現在談一談第二大項的第三小項,你希望受害者,這里也就是你本人,死后心臟是否完整?需不需要冷凍保存?如果需要把你的心臟剁碎喂狗,你是喜歡‘十字’花刀?還是‘牡丹’花刀?”
“快殺了我吧,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別折磨我了!”黑手的腦袋左右亂擺,像是無比地痛苦。
“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沒有耐心......你早這么說不就完了嘛!”
喪鐘的紅色目鏡閃過一道亮光,反手拔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