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羞辱小隊。”
站在冷雨中，蝙蝠俠來到了停下的二手車邊與風衣斗士匯合，到了這里，已經能隱約看到前方的小巷里有手電筒的光在晃來晃去。
羞辱小隊就算從阿卡姆逃出來是怎么匆忙，可夏瑞絲在哥譚城里的落腳點比蝙蝠俠還多，她的小隊所有人面罩里都有夜視裝置，根本用不著手電筒這種老古董。
大雨掩蓋了汽車的聲音，而冰冷的水珠在引擎蓋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風衣斗士扯起衣服擋著雨，掏出筆記本來看了看，語氣像是很無奈的樣子。
“地方沒有錯，但我這小本子可不是及時更新的信息終端，羞辱他們之前確實在這里，但看來現在這里換別人了。”
蝙蝠俠也只是說說而已，透過雨聲，他收集到了砸門砸玻璃，還有人慘叫的聲音，不管怎么樣，犯罪正在進行，必須得阻止。
前方街角處腳步聲凌亂，手電的光圈少說也有十幾個，對方身份還說不好，一般這種群體，往往不是黑幫就是邪教。
但邪教一般都是只殺人不搶劫的，他們需要把其他罪犯用來搜刮的時間，花在布置各種儀式上。
所以聽到打砸搶的聲音，蝙蝠俠判斷對方是搶劫團伙。
在哥譚來說，組團搶劫一般是小混混才干的勾當，誰見過企鵝人或者雙面人在外面帶人搶劫的？
蝙蝠俠走向了街口，貼著濕潤的建筑探了一下頭，短短一瞬間就看清了對面的情況。
是一伙人在洗劫一家小珠寶店，而店里不知道是保安還是店主的人，此時已經倒在了門外生死不知。
暴徒們穿著西裝和襯衣，看起來很有行動規劃的樣子，大概有十多人，都是小弟，不過在門邊上靠著，擺著風騷姿勢的那個人蝙蝠俠還是認識的。
藍色的西裝，紅黑花的夏威夷襯衫穿在里面，脖子上露著大金鏈子，而面具則是像是水銀一樣，是能反射出他人倒影的銀色鏡面。
“是門面和他的手下，閃光彈。”
一邊說著，蝙蝠俠從腰帶里掏出一枚蝙蝠鏢，按下了上面的按鈕，自己鉤索一甩，直接扒上了一旁的建筑物，消失在黑夜中。
風衣斗士收起小本子，無奈地聳了聳肩，蝙蝠俠好像根本沒有配合的意思，只是交代自己要避免閃光彈，但怎么配合是一字沒說。
對于蝙蝠俠來說，十幾個人還是根本不用和人配合的，門面雖然身手不錯，但他的小弟一般都素質極差。
‘門面’是個十分會充門面的人，他喜歡雇傭的流浪漢撐場子，無非是來了之后給套上一身西裝罷了，看著人多，但實際上根本不是專業的黑幫打手。
在哥譚這種地方，把自己偽裝成黑老大，有時候能占到很多便宜，可如果被識破了底細，下場就會很慘。
門面名叫艾瑞克·漢森，原本是雙面人夜總會的.......泊車小弟。
他天天看著有錢的黑道大佬們在面前晃來晃去，又是豪車又是美女的，還總是帶著一群服裝統一的小弟招搖過市，人見人怕，十分拉風。
他突然靈光一閃，他只要戴上了面罩，再裝出有些神經質來，在哥譚瘋子面具人一般是沒有人愿意招惹的。
拿出這些年被人打賞的小費，自己積攢的全部身家幾萬美元，他去買了幾十套的劣質西裝，又每天管飯加二十美元的價錢，去街上雇傭流浪漢。
他很快就拉出了一支隊伍，把流浪漢都趕到海里洗個澡，剪剪頭發胡子，把統一的西裝一穿。
行了，他也是黑道大佬了。
雖然這樣雇來的人就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但別人不知道啊，每人懷里揣一塊磚頭，裝作有槍的樣子。
然后他就帶著人去黑吃黑了。
別人打劫或者搶劫什么的，他就帶著這幾十號人往周圍一圍：
“唉呀，這一家人我們也盯了好久了，既然兄弟你們搶了先，我也不好說什么，但總不能讓我這上百號兄弟白跑一趟，分一半怎么樣？”
他們人多勢眾，看起來每個人懷里還揣著家伙，晚上黑乎乎地也看不清，幾乎能唬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再說門面也不是全要，只要一半，混混們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好說話的黑幫大佬？上百號持槍小弟把他們包圍了，還能給他們留一半，真是黑道中的一股清流。
別人搶珠寶店，搶銀行，或者偷東西，都是需要計劃的，多費腦子啊。門面只要在街頭收購情報，去堵別人就是了，其他罪犯會把錢送到他面前來。
所以門面很快也創出了名聲，賺到了大錢。
有了錢，就能穩住手下，原本只是流浪漢的那些人要求相對較低，用工成本很少。
有人覺得他最喜歡不勞而獲，就像是鬣狗一樣奪走別人的獵物；也有人覺得他有老牌黑幫的氣度，什么事都留著底線。
不管是粉還是黑，門面都有了人氣，愿意跟他的人也越來越多，還真讓他成了事。
幾次大型火拼和案子做下來，他進入了蝙蝠俠的視線，上千人的幫派規模比企鵝人都大。
在他被捕前，就連蝙蝠俠都摸不清他的底細，不知道究竟是哥譚哪個家族又冒頭了？或者是其他城市來的過江龍？
然而隨著接觸不斷深入，蝙蝠俠終于發現了讓他無語的事實，門面其實只是一個泊車小弟，上次自己用布魯斯身份去雙面人的夜總會玩，還給過他小費呢......
那些幫派成員，其實都是花錢雇來的流浪漢，根本就是充門面的。
所以在蝙蝠俠出現去抓門面的時候，那些流浪漢面對哥譚的象征，根本連抵抗的意志都沒有，見到有幾人骨折了就一哄而散。
上千人的幫派頓時土崩瓦解，變成了蝙蝠俠和門面單挑的局面。
不得不說作為泊車小弟，門面出奇的能打，一手街頭搏擊技巧直追紅頭罩杰森。
可惜對于蝙蝠俠來說，也就那樣。
鑒于門面既狡猾又陰險，所以也送了阿卡姆，作為騙子，在阿卡姆簡直是社會的底層，像是小丑或者稻草人那種級別的大哥越獄，根本都懶得順路捎上他，人緣更是差得不行。
不過這次逃獄出來，看來是痛定思痛了，這不，召集了人手親自開始搶劫了，還讓手下多見見血當作鍛煉。
如果不認識對方，那么必然需要試探，只要認出了對方，那么蝙蝠俠就早有計劃.......
等到風衣斗士扭過頭躲過閃光彈之后，再回頭之時所有的暴徒都已經倒地了，蝙蝠俠從房頂上一個俯沖，閃光彈加突襲直接打倒門面，其他人只是三拳兩腳就全打倒了。
蝙蝠俠捂著一側腹部站起身來，貝恩留下的傷勢多少還是有些不便，不過對付門面這樣的角色，也用不著什么太復雜的戰術。
這些所謂的暴徒，其實估計連晚飯都沒吃，手軟腳軟，一個掃堂腿就倒一片，剩下的中了閃光彈的也只是捂著眼睛躺地打滾，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
風衣人淋著大雨，從倒地的人群中踮著腳走到蝙蝠俠身邊，語氣低沉。
“店主死了。”
“一些流浪漢和乞丐，見過血以后就變得格外瘋狂。”風衣斗士又用腳尖踢踢門面，而這位看起來已經嚴重腦震蕩了。
蝙蝠俠沒有什么好說的，哥譚就是這樣的，珠寶店的店主也許在白天會對流浪漢不屑一顧，而一到晚上，也喪命于這些人手。
哥譚就是這樣，任何人都可能突然死去，社會地位和財富并不會帶來任何保證。
“找下一個目標。”
他只是靜靜站著，任由雨水順著肩膀留下，嘩嘩的雨聲再次淹沒了一切。
而風衣斗士也沒有讓他失望，那本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筆記本，里面的訊息幫助蝙蝠俠找到了很多的逃犯。
只不過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被找到的那些人，往往都有著悲慘的命運，或者說并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
一次又一次，蝙蝠俠一次次擊倒敵人，而風衣斗士干脆就變成了情報站，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存在感。
他只要帶路，等待，再帶路，無限地重復這個過程。
而雨越來越大了，夜色也越來越陰沉，可是螯蛺蝶和貝恩之類被小丑雇傭的人卻沒有再出現。
在城里來回兜圈了一段時間后，阿福總算是帶來了好消息，哥譚的監控網絡已經重建完成，蝙蝠俠現在可以通過蝙蝠終端來查看這座城市地面上的一切情況了。
蝙蝠俠微微點頭，同時告訴風衣斗士可以回家了，對方的實力他也看見了，接下來一些對手就不是風衣人能應對的了。
風衣斗士倒是沒有什么意見，仿佛已經很累的樣子：“好吧，很高興能和蝙蝠俠并肩作戰，不過我這里還有一份情報，我覺得挺要緊的。”
“說。”
“我的線人之前看到了貓女在城里活動，她好像打算去偷哥譚博物館。”風衣斗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結果卻發現車子這回是真的拋錨了，只能無奈地走下來。
而聽到這話的蝙蝠俠陷入了沉思。
賽琳娜為什么要去偷博物館？難道不和自己結婚的原因還是為了偷東西嗎？可是她就算想要整座博物館，蝙蝠俠都能買下來送給她，她為什么要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