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他真的是在敵人背后開槍的嗎？”
亞瑟撓了撓毛茸茸的頭，表情有些古怪地詢問，大家把很多事都安排完了，他還在糾結好早之前的話題。
奧利弗聳聳肩，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別看我，弓箭手在背后射人不是常識么？”
這就可以算得上一種文化差異了，弓箭因為出現得很早，最早就是人類為了打獵發明的一種工具，從獵物背后接近這當然是常識。
而火槍就不一樣了，早些年的火槍因為沒有膛線，需要到距離很近的位置開火才能有一丟丟的命中率，這才有了方陣步兵這樣排隊槍斃的戰術，用老式火槍打獵那就更別想了。
所以槍戰在歐美人的認識中，是需要面對面和敵人交戰的，背后開槍往往有種卑鄙的意思。
沒看電影里英雄好漢就算拿到了槍，壞人也背對他們，他們都要先喊一聲，讓壞蛋轉過頭來才開槍。
這才是符合道德規范的英雄行為。
當然，這種脫胎于騎士精神的東西，對蘇明沒用，他講究的是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的務實精神。
蘇明拍拍亞瑟的肩膀：“他是不是在正面開的槍不重要，因為他已經死了，死人的一切都會隨風而去，大概過幾天你就不記得這事了。”
奧利弗抿著嘴偷笑，這不是在變相說亞瑟傻么？
不過事實也是這樣，殘酷騎士其實是在罪犯面前開槍的，可是經過艾薇的致幻花粉操縱，產生的幻覺是按喪鐘的布置上演的。
真相只有我們贏了，對手怎么輸的，已經不重要了。
“對了，艾薇把花粉效果解除一下，走了半天我們還在犯罪巷里呢。”蘇明朝艾薇擺擺手，有了萬物之綠站臺，毒藤女現在的致幻能力真是防不勝防，吸入一點花粉或者蘑菇孢子，這些東西就會融入血液，流進大腦去給你演戲。
一切都受到艾薇的控制，如果找到寄生菌類之類的生物，蘇明懷疑她可以搞出類似遙控喪尸之類的軍隊來。
他可以讓絞殺幫忙消滅體內的花粉，所以自己也可以解除幻術，不過這沒必要讓艾薇知道，藏一手有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艾薇拿出了一朵奇臭的花，放在每人面前給聞了一下，幻覺頓時就消失了，只留下了不斷干嘔和惡心的后遺癥。
“好吧，下次我想瘦身減脂的時候會再找你的。”蘇明無奈地看了艾薇一眼，她露出自得的表情笑了笑，他深深吐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停尸房抬起手敲門：“戈登局長？在家嗎？社區送溫暖來了！”
嘎吱一聲，握著手槍的戈登把門拉開了一條縫，看到門外除了喪鐘還有一半的正義聯盟之外，他放松了一些，把手槍收回風衣中。
“你的家才是停尸房呢，剛才外面怎么回事？”
“啊，一個異世界來的瘋子蝙蝠俠，我把他弄死了，不過我們來晚了一步，警員們損失慘重，唉，你節哀吧。”
蘇明毫無愧疚地說著假話，其實他們早就傳送到停尸間外的走廊上了，還布置了陷阱等殘酷騎士鉆，只有走廊適合一前一后扎口袋，所以大廳里的警員們只是被吃掉的誘餌。
不過就當他們是為了世界安危犧牲吧，這么一想，他們死去的靈魂應該也好受多了.......
“嗨戈登，想我了嗎？嘻嘻。”
還不等戈登進行悼念或者追思，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雙馬尾，她呲溜一下跳到了戈登面前，擠眉弄眼地對他怪笑。
“哈莉奎恩！你怎么......”
“蝙蝠俠把我從天眼會帶回來了，不過你放心，我這次只是來旅游的。我最近迷上了紐約的太陽，我打算找一份全職工作，比如在一家私人診所給人當心理醫生，既賺錢又能看病人們被自己的精神折磨，沒有比這更好的工作了。可就是這么簡單的愿望，卻有些人很討厭，不想讓我開心地生活，搞得現在整個世界危在旦夕，那么可愛迷人又聰明的小哈莉怎么會放過他們呢？嘻嘻嘻嘻......”
對于哈莉的長篇大論，戈登并沒有聽進去多少，他就在想蝙蝠俠把哈莉這種瘋子從天眼會撈出來有什么好處？
蝙蝠俠是超級英雄中最不擅長救人的了，他救人質的行動幾乎全部失敗，他的好友和女友因為這個都不知道死了瘋了多少個.......
所以別說是去和天眼會打交道了，戈登覺得讓蝙蝠俠去阿卡姆撈人都難，這個哈莉到底是被哪個蝙蝠俠救出來的？
戈登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世界變化真是太快了.......
阿卡姆瘋人院，全稱為伊麗莎白·阿克漢姆精神病患犯罪瘋人院，是Dc世界中最知名的經典地標之一，可以將其理解為蝙蝠俠世界中的‘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其中關押的大部分都是極為危險的高智商罪犯。
它坐落于哥譚市西北的哥譚河三角洲上，通向哥譚其他城區都需要走跨河大橋。
在南面和它隔河相望的是屬于‘三不管’地帶的考文特里區，向北則是黑面具的地盤伯利萊區，向西則是通過三門大橋通向哥譚縣，那里有著供應整個哥譚市電力的發電站。
它就像是一座孤島，漂浮在寬闊的河面上，但它卻是哥譚整體中的一部分，那座風格怪誕，總是顯得陰森森的建筑仿佛自從城市建成之日就一直都在那里。
哥譚警局位于哥譚市東南沿海的市政區，戈登家住城西南的三角岬。
這也難免讓戈登有所抱怨，每次蝙蝠俠給阿卡姆送人進去，戈登都得趕過去處理收尾工作，這幾乎就是在城市地圖上畫三角形。
要知道不算大橋和隧道，gcPD和阿卡姆之間都間隔了十多個街區，堵車的話至少要兩小時才能到。更別說辦完事想要回家的話，又得開車經過差不多的街區數，還要路過很多瘋子的地盤。
此時在暴雨之中的城堡，同樣苦于河水上漲造成的洪澇災害，有不少罪犯的牢房突然就變成了水牢，一時間上一次洪水后被遣返的病人們，對于院長打算淹死他們的說法有了不少認同。
而因為其可能帶來的種種影響，病院看守們不得不在深夜的這個時間開始進行病房巡視。
相信任何神智正常的人，都不愿意半夜三更在昏暗一片的瘋人院里走動。
不說黑暗的角落中可能藏著越獄成功的機靈鬼，就連那不斷傳入耳中的鬼叫聲都讓人頭皮發麻。
“鮑勃，又是我們值班，這真是太倒霉了。”一個守衛舉著手點頭，光線掃過一扇扇鐵門的門鎖位置。
被稱為鮑勃的另一個警衛無奈地嘆了口氣，一天遇到兩次洪水一次越獄，這對于任何守衛來說也足夠刺激了。
如果不是上次洪水來勢洶洶，忙于逃命的病人們沒有搭理他們這些守衛，否則他們肯定下場不妙。
“誰說不是呢，不過再過幾天我就退休了，韋恩企業對于我們這樣常年工作在阿卡姆的人在退休后還有額外補助，我發誓以后再也不回來了，不要指望我會來看望你們。”
先前說話的年輕警衛露出了羨慕的神情，他太年輕了，能不能活到正常退休還要打個問號，這里絕對是瘋子們首選的度假勝地，每次有人想要在哥譚鬧事，往往會選擇進入阿卡姆瘋人院找幫手。
這座療養院為哥譚培養了太多人才，這些鐵門后面沒有一個好相與的家伙。
“哇，真絕情，你太黑暗了.......對了，聽說你前些天買的電視壞了？”
年輕的警衛笑著問鮑勃，老守衛不滿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是的，我打了售后電話，她說退款機制是.......”
就在兩人一邊閑聊一邊巡邏的時候，他們突然感覺背后像是有風刮過，細微卻依舊存在的響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這種聲音哪怕是在充滿了怪叫聲的病院中也十分明顯。
他們轉過身來，只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就像是墻壁一樣貼在他們身后。
那個身影頭頂有兩個尖尖的耳朵，渾身帶著黑暗和冰冷的氣息，那是雨水夾雜著鐵銹的味道。
兩個警衛嚇了一跳，不過只是那種黑暗中突然有人來到背后的驚恐，他們沒有做什么虧心事，當然沒必要怕蝙蝠俠。
鮑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自己狂跳的心臟：“蝙蝠俠？伙計，你這有些嚇人了，我們剛才明明檢查了通道開關，你是怎么進來的？”
年輕的守衛也彎腰撿起掉落地面的手電，拍了拍讓它正常運作：“就是，兄弟，人嚇人嚇死人啊。”
“抱歉，我的錯，呃，也許我該先發個賀年卡？嗯？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聽到這滲人的笑聲，警衛們一時間陷入了呆滯。
蝙蝠俠笑了？
這是世界末日了嗎？
年輕的警員用手電找向蝙蝠俠，卻發現這個蝙蝠俠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而是穿著緊身皮風衣，臉上有了大大笑容，露出滿口黃牙的怪人。
就在他們還打算詢問什么的時候，黑暗中閃過了一道刀光，新月型的鐮刀直接把鮑勃當頭砍倒，整個人都差點分成兩半，腸子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