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原本還有些不死心,他還有很多種可能沒有向斯萊德展示呢,比如什么落在下水道里被腐蝕了全身皮膚的嬰兒,然后被一只大老鼠收養并教會武藝......
蘇明不會再給他機會去糟踐小烏龜們的故事,因為眼前遠處那個由天網制造的D800型死侍已經足夠糟糕了。
“你究竟想要一個什么樣的起源故事?還是說在你的認知中,覺得自己充滿了萬千可能?”
“我難道不是么?”
韋德反而顯得更無奈了,他就不該帶表哥來,因為他看什么都不滿意,所以他把腦袋扭向天空,朝著不存在的觀眾們說話了。
“我太難了,真的,想要一個神秘一些的起源故事真的太難了。眾所周知,想要成為魅力人氣反派,那么起源一定要模糊,大家看看隔壁的小丑,人家就非常神秘,而神秘讓男人更男人。”
說著,死侍一手扶腰一手扶著后腦勺,擺出了瑪麗蓮夢露一樣的姿勢,像是要證明自己的魅力。
觀眾們聽沒聽到蘇明不知道,但他自己聽到并且被惡心到了,他用拳頭錘了一下表弟的腦袋:“你們兩個確實都是精神病,但他是戀物狂,你不是。”
“從各種層面上來說,沒有你就沒有我,斯萊德,是你成就了我,嘎哈哈哈哈哈......”死侍突然狂笑了起來,他狀若瘋癲地用力扒拉著自己的臉,隔著頭罩抓自己頭發。
蘇明默默地反手出劍,把表弟穿在弒神者上,然后像挑著一袋面粉般來回在地面上摔打。
“成就是吧?精神病是吧?模仿秀是吧?”
“雅蠛蝶!不玩了!”韋德連忙求饒,雖然死不掉,可是被扎穿身體實在不是舒服的事情,更何況這把見鬼的武器上密布電流,讓他全身瘙癢難耐。
蘇明抖了抖手腕,把他從劍身上甩下:“你不需要成為他,你已經足夠混亂了。”
死侍揉了揉臉,他從地上爬起來把內臟裝回肚子里,還用力擠壓著自己的肚皮,試圖讓它們快些融合在一起。
他搖了搖頭,有些抑郁地說:“也是,我們的世界不需要小丑,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是。”
蘇明搖搖頭,死侍操縱時空腰帶那么多次他基本也學會了,所以他動手設置了一個時間:“如果有選擇,沒有人會選擇那么悲慘的故事,包括他......這次我來給你安排,你閉上嘴就行了。”
地球40K,1980年。
在挪威的冰天雪地中,有一處秘密的城堡,建筑看起來充滿了哥特風格,盡管當時條頓人從來沒有抵達過這么北的地方。
這座城堡戒備森嚴,不光是隱藏在積雪和密林中的各種暗哨和炮臺,就連天上都時不時飛過一些貌似大號蜻蜓的無人機。
一些身穿黑色皮大衣的軍隊在這里,這些士兵都帶著防毒面具,手里牽著經過機械改造的軍犬,即便是嚴冬的積雪完全吞沒了小腿,他們依舊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行走在既定的巡邏路線上。
這些皮大衣的上臂處有一個大大的紅色徽章,是一個骷髏吐出一堆扭曲的觸手。
極夜之中,天空上掛著淡淡的極光,而就在這時,這支巡邏隊看到了從影影綽綽的樹林中走出了兩個人影。
距離有些遠,夜幕又遮擋了大多數的光線,盡管對方穿著類似眾人的黑色皮大衣,可哨兵們還是拉動了槍栓。
“站住!口令!”
熟料對方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在眨眼之間就沖進了巡邏隊中,一腳把機械狗踩碎的同時,伸出手掌來了一記三百六十度的大旋風。
啪啪啪啪......
耳光聲幾乎連成一線,巡邏隊12個士兵幾乎是同時臉上挨了一巴掌,被扇倒在雪地里。
“口令?九頭蛇萬歲!”陰沉的德語響起。
而這時眼冒金星的士兵們才看清了來人是誰,首先入眼的就是那血紅骷髏臉在夜色中帶著猙獰,只是說話就充滿了陰森和嗜血的殺氣。
紅骷髏,九頭蛇至高議會的首領之一,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出現在了這里。
這里是劇毒夫人的基地,九頭蛇首領之間可沒有互相走鄰居的習慣,紅骷髏現在的分部位于圣彼得堡地下,距離這里可很有段路程。
雖然納悶,但士兵們也沒有了示警的意思,而是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揚起下巴舉起拳頭:“九頭蛇萬歲!”
“很好,士兵們,帶我去見你們的首領。”
雖然嘴上說著很好,可紅骷髏的聲音還是一場冰冷,仿佛是金屬在摩擦。
而這時,跟在紅骷髏身后的那個人影此時才漸漸追了上來,是身穿灰色軍裝,頭上蓋著一塊紫色天鵝絨布的澤莫男爵。
只不過此時的澤莫好像很不舒服,他不斷調整著頭頂的布塊,還不時伸手去撓臀部,也許是褲子不太合身。
他看向紅骷髏像是打算說什么,可是紅骷髏瞪了他一眼,他就縮著脖子退了回去。
兩人被迎進了基地,城堡里都是些用來招待客人的地方,有些資本家雖然不是九頭蛇,但一直給九頭蛇暗中提供支持,表現出色的也許就會獲得參觀基地的榮幸。
真正的九頭蛇基地則位于地下,在通過通訊器得到夫人的肯定答復后,士兵帶著二人走過漫長的走廊,在一聲聲向九頭蛇表達忠心的口號聲中,這三位九頭蛇首領終于碰面。
一處裝潢豪華的房間內,穿著綠色長風衣的多蒂手里拿著長長的煙桿,慢條斯理地調節著香煙插口的緊密,她擺擺發了衛兵:“出去,我和他們有話要談。”
士兵們敬禮后離開了房間,還隨手帶上了門。
多蒂走到門邊,貼著門聽了聽,隨后面無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說吧,找我來是為了什么事?挪威分部可不歸你管,如果想要我幫忙,那么就要付出代價。”
一邊把煙桿送到紅唇之間輕咬,她一邊摸著腰間的皮鞭。
紅骷髏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還拍拍另一個沙發示意澤莫也坐,隨后一點也不見外地擰開茶幾上的酒瓶,就給兩人倒酒。
“你再看看我是誰?”
隨后,紅骷髏的外貌猶如烈日下的積雪般褪去,露出了黑黃相間的盔甲,以及蘇明的臉龐。
多蒂沒有立刻相信,相反她拿起了武器,用中文詢問暗號:“天王蓋地虎?”
蘇明聳聳肩,十分輕松地喝了一口酒:“地主竄天猴。”
沒別的,對仗就是這么工整。
多蒂這才確認來的人沒錯,她有些幽怨地坐到蘇明的沙發扶手上,趴上他的肩膀說:“老板你可真狠心,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也不說有時間來看看我,這都多少年了,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
“當初混進九頭蛇可是你自己的主意,否則你現在應該在夏威夷的地下,那邊的土質和這邊的凍土還是有些區別的。”蘇明拍拍她的肩膀,這些女孩還是當年那副模樣:“再說你這可是深度潛伏,我沒事就來找你太危險了。”
一旁的澤莫看看多蒂,又看看蘇明,用拳頭錘了一下手心后恍然大悟,他掀起了自己的頭罩前臉,看起來就像是皮膚腐爛的阿拉伯人一樣。
“原來表哥你把自己的小女友藏在九頭蛇里,高,實在是高!”
蘇明敲了他的腦袋一下:“什么小女友?再胡說我就不管你的事了。”
韋德露出了賤兮兮的笑容:“懂,我懂,你們有錢人這都不叫女朋友,叫貼身助理,對吧?”
“懂你妹啊,閉上嘴一邊去。”蘇明懶得和他計較,像是趕蒼蠅一樣揮揮手,讓他去守著門。
熟料韋德若有所思,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自言自語:“難道我們還有個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多蒂見到韋德的臉就開始干嘔,不過好在作為黑寡婦之一,她的自制力很強,所以硬生生地忍住了:“那么老板這次來是為了什么?”
“九頭蛇的基因工程研究的怎么樣了?”
“九頭蛇近些年一直在低調行事,首領之間的交流也很有限,如果你想要基因技術,應該去印度那邊的分部看一看,加勒特對這個癡迷無比。”多蒂快速地小聲說話,把自己知道的情報說出來:“我這個分部是研究生化武器的,所以在人類基因方面,只有最基礎的優生學實驗......”
九頭蛇優生學,就是分析人類的基因特征,然后根據一套獨特的算法,將基因較為匹配的男女結合在一起,讓他們盡可能產生繼承雙方優點的后代。
身為九頭蛇,享受那么多福利的同時,自然也被規則所約束。
無論男女,繁衍后代這種事情全都要服從組織安排,而他們的后代也由組織撫養,他們只認九頭蛇而不認父母。
孩子生下來后先進行基因甄別,看有沒有達到理論上的預期,然后這些孩子會被嚴加看管,直到進入九頭蛇學院,進行洗腦教育。
這套理論的基礎就是來自于小胡子的血統論,也就是雅利安人高人一等的那套說法。九頭蛇并不完全認可這種說法,但從基因層面來說,他們相信通過一代代的優選優生,將能夠在未來創造出新人類。
越是迷信什么九頭真神的分部,越是對此熱衷,他們相信在未來會有新人類成為神使,成為救世主。
當然,如果九頭蛇真存在什么救世主,對于其他勢力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蘇明不需要什么高級的基因技術,他是來要人的:“所以你這里也有剛出生的嬰兒嗎?”
多蒂笑了笑,她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金色長發:“我的分部有五萬多人,全是九頭蛇瘋子,基因優生學以及發展到可以簡單修改性染色體,所以男女各一半,什么時候都有嬰兒。”
她不會問喪鐘要嬰兒有什么用,再黑暗的事情她都見識過。
蘇明滿意地點點頭:“那一會我們去挑選一個將來可能得癌癥的孩子,智力和美丑都無所謂,主要是要在三十歲左右患癌幾率高的。”
多蒂低頭想了想:“殘次品么......如果我們現在去,也許能在焚尸爐那邊搶幾個回來。”
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