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納克大師?”
德魯伊以為自己是中了什么毒素出現幻覺,但注意到隊友也都能看到這片魔法影像后,他才嘗試著與對方交流。
摩納克伸出大拇指把自己的小胡子向左右唰唰地抹了兩下,露出了笑容:“德魯伊大師,日安。”
聽到摩納克打招呼,德魯伊也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這英國人現在還日安呢,他究竟有沒有搞清楚情況啊?!
“你能聯系到我,說明也是進入了荒蠻之地,你也出不去了,唉......”
不過激動過去,老法師又十分愧疚,摩納克才不到四百歲,還很年輕,結果為了救自己也陷了進來,這可如何是好?
“淡定,德魯伊大師。”摩納克仿佛胸有成竹,他此時腰桿硬得不得了:“你都失去聯系這么些年了,我們作為法師怎么可能想不到這里有問題?既然敢進來,就肯定有辦法出去。你旁邊就是怪物獵人們了吧,嗨,大家好,我是來自大不列顛的魔法師摩納克,是德魯伊大師的老熟人了。”
德魯伊一扭頭,發現還能動彈的隊友們都把腦袋湊到了自己身后,看著魔法影像中的情況,眼中都是希望的光芒。
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文明社會來的人了,更別說是朋友,這片鬼地方大得要命,到處不是野人就是危險生物,現在就是讓他們遇到當年一起進來的九頭蛇部隊恐怕都會喜極而泣。
眾人亂糟糟地向摩納克問好,而這讓那撇小胡子翹得更高了,他還想要說什么,卻被一只黑色的鐵手撥拉到一邊去了。
“小卡你給他檢查一下,他現在開心得有點詭異,怕不是剛才那藤蔓有毒。”一個黑黃相間的面具出現在影像里,那寬厚的肩膀占據了很大一片圖像:“德魯伊大師,我來了。”
喪鐘出現的一瞬間,剛才還嘰嘰喳喳的隊友們都瞬間安靜了,就連有些不明所以的扎瓦迪在聽尤利西斯小聲解釋了一句后,也臉色一僵不說話了。
德魯伊苦笑了一下,喪鐘還真是具有威懾力,這種氣勢哪怕是隔著影像都傳了過來。
不過作為卡瑪泰姬的法師,他立刻站起來整理自己的破舊法袍,恭敬地彎腰行禮:“見過至尊法師,居然讓你親自來救我,真是惶恐。”
蘇明擺擺手,這本就不是個營救計劃,只是正常換班而已。
他有的是辦法離開這里,隨時都可以,那何必要兩手空空地走呢?
荒蠻之地雖然危險,但好東西也不少,早些年不來這里,是因為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渾水摸魚,而現在時機正好。
不帶著這些免費打工仔刮地三尺,他是不會走的。
這些事情不需要德魯伊知道,所以喪鐘只是用相對溫和一點的聲音說道:“沒什么好惶恐的,你既然是卡瑪泰姬的法師,遇到困難自然有我這個至尊法師來解決,我想古一大師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德魯伊十分感動,他不斷地點著頭,頭頂上反射著的火光‘卟啉卟啉’的,只能不斷重復地說一句話。
“謝謝啊!”
“不用多禮,現在告訴我你們的位置。”蘇明沒有浪費時間,畢竟耽誤在雨林中的時間都是白給。
這個問題讓怪物獵人小隊的成員面面相覷,一個個羞愧地低下了頭,最后還是由作為隊長的尤利西斯回答。
“我們繪制的地圖也沒有什么參照物,我只知道附近有一條大河,我們在河邊一公里左右的一處山洞里,這座山很普通,沒有特征。”
“這樣啊,也行,我們此時的直線距離有130公里,你們又提供了大河和山洞作為參照,我們立刻就到。”
蘇明朝德魯伊點點頭,讓摩納克切斷了通信。
小卡檢查了摩納克的瞳孔和舌苔,猜測他興奮過度的原因恐怕是因為之前那朵花的口水,那是一種特殊的花粉,能夠讓人很嗨。
目前沒有發現別的副作用,也許只是聞到氣味沒有直接攝入,所以摩納克只是稍微變得話多了一些。
剛才那朵花的基因一塌糊涂,就像是小朋友堆出來的積木一樣,和絞殺自身的進化方向并不兼容,它學不會這種能力,就當是嘗了個鮮。
蘇明摘下魔浮斗篷,讓它變成飛毯,三人朝著怪物獵人們所在的大致方向飛去。
距離已經知道,又有河作為參照,斗篷很快就把他們送到了地方。
“這個洞好臭。”
一路上不知道和多少怪物擦肩而過,耳邊各式各樣的咆哮聲甚至掩蓋了飛行的風聲,站在洞口前,摩納克又給自己釋放了屏蔽嗅覺的魔法,幾乎是本能一樣。
“冷血動物的氣味,看樣子,恐怕是巨蜥或者巨蟒。”蘇明觀察了一下洞口的痕跡,除了人類腳印外,其他痕跡已經幾乎不可辨認了,只能從殘留氣味上做下猜測。
摩納克屏蔽了嗅覺,覺得舒服多了:“看起來德魯伊大師他們喪失了嗅覺啊,這種山洞怎么能住人呢?”
蘇明邁步向山洞中走去,他已經聽到一些人說話的聲音了,隨口回答摩納克說:“逃命過程中選擇的避難所吧,剛才看到那幾個人狀態都不好,再說如果你在雨林里生活幾年,也會適應這種大自然的氣息了。”
“這么說起來你的表弟就太自然了,他的味道......有點狂野的。”摩納克少有地說了個笑話。
“你居然還聞他?!別提那個貨了,這個世界邪門的很,人是經不起念叨的,我來這里還有正經事,沒時間招惹他來玩人猿泰山。”
蘇明冷冰冰地回道,小表弟的戰斗力可強可弱,然而這里的怪物見到他可不會吐,沒有理智的生物往往是最克制死侍的。
如果被怪物咬碎吃掉,韋德至少得要半天時間自愈才能劃破怪物肚皮逃出來,這里最不缺的就是食人怪物,數量以億計算。
摩納克聳聳肩,以前還不覺得,但現在這么一說,他發現自從當年跟喪鐘一起行動后,他就發現世界好像變得陌生了,確實很邪門啊。
各種時間和空間的問題接踵而來,那可是古一的漫長任期內都很少見的事件。
三人走進山洞,和怪物獵人們成功會師,一時間雙方熱情地挨個握手,一副老鄉見老鄉的模樣。
尤其是號稱漫威世界印第安納·瓊斯的尤利西斯,抓著喪鐘的手愣是不松開,仿佛把之前對童年噩夢的恐懼都忘記了。
沒錯,尤利西斯今年才不到三十歲,他也是聽著喪鐘的都市傳說長大的。
不知道有多少個孤枕難眠的夜里,年幼的他總覺得喪鐘就在床板下的黑暗中陪著他......
一想就精神啦!一晚上都不想睡啦!
不過現在見到活人朋友的激動,那握手時重歸文明社會的感覺,讓他興奮得豁免了恐懼。
在拉著三人坐在篝火邊后,像是難民一樣的幾人才漸漸平復下來,德魯伊收到同伴們的眼神,開口詢問:
“大師,我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
蘇明讓摩納克檢查傷者,自己拿起一塊火塘邊的烤肉看了看,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這塊肉腥臭無比,根本不能稱之為食物。
他放下肉塊,從自己的腰包中掏出各種各樣的食物放在地上:“隨時都可以,我讓魔浮斗篷直接把你們送回家都沒問題,任何維度和位面都擋不住它,不過我就不跟你們走了,這里有很多很多的寶藏等著我去拿呢。”
喪鐘話音一落,洞窟中的氣氛就變得古怪了,呼呼的風聲拂過洞口,水滴落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著。
每個人都是一臉思索。
蘇明心中笑了一下,他既然來了這里,早就料到了這些人不會走。說實話,真的想要離開這里的,恐怕只有德魯伊一個人。
尤利西斯來這里是受雇傭的,如果現在回去就等于半途而廢,弗瑞那個臉黑心更黑的家伙肯定一分錢都不會給,那他這幾年的苦不是白吃了?
家里老婆孩子都得吃飯,他出來這么多年一分錢都沒掙到,回家估計就得破產。
他只能繼續在這里探險才能維持生活,這里有神秘的寶藏不說,野人們各個說話還好聽,至少肯定比自己破產后他老婆會說的話好聽,他超喜歡在這里的。
扎瓦迪來這里同樣有著她自己的目的,她的祖國可是閉關鎖國數千年的瓦坎達,而她還是無比忠誠的皇家衛隊成員,游歷鍛煉的說法也只能騙騙對那國家不熟悉的人。
她其實身負秘密使命,是豹神在夢中交給瓦坎達國王的任務,而國王又拜托了她。
當年有一顆很大的隕石,它在外太空中一分兩半,其中一半墜落在了瓦坎達,形成了今天他們最寶貝的振金礦脈。而還有另一半,落進了地球南極的荒蠻之地里......
她來這里是找礦的,因為一旦國際上有其他勢力掌握了振金,那么瓦坎達的優勢很快就會蕩然無存,別說繼續奉行孤立主義了,相反還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
原本就算是死,她也決心要完成國王的任務,把振金的消息傳回國內。只不過這些年別說振金了,鐵礦她都沒找到,光跟著隊伍四處逃命躲躲藏藏了。
至于處于昏迷狀態的兩人沒法發表意見,但娜摩拉是監視尤利西斯來的,他不走她就不能走,這是她好朋友交給她的任務。
而馬卡里則是聽說這里有著生命擴散者的科技,他想要治療讓自己產生退化的基因疾病,就是他那速度能力時快時慢的毛病。
蘇明不缺振金,不亞于它的金屬在宇宙中有很多,不如拿來和瓦坎達做交易,換一些科技以及勞動力,南極振金自己帶回去一點做研究就可以了。
當初那枚隕石在墜落過程中受到地球磁場作用,其中的物質變化成了兩種不同質量的東西,這才落在不同的地點。
在荒蠻大陸地下的是另一種特殊的金屬——‘反振金’,和振金有很多不同之處,那么研究它的全新特質,還是得讓瓦坎達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