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一點也不想去什么‘刺激的好地方’。
然而別人的一個學年對她來說可是七年,教授在每條時間線上都在教導她不同的東西。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對教授的了解也與日俱增,那個人從來都聽不懂拒絕是什么意思,只會不斷用各種手段達成目的。
他還給她運作了一個什么‘國際巫師聯合會友誼大使’的身份,鬼知道有什么用。
格蘭杰小姐嘆了口氣,她看看八樓另一側的校長辦公室,又換個方向看看弗立維的辦公室,那兩人好像都不在的樣子,要指望他們突然出現拯救自己是別想了。
“好吧,我們去哪?”
她認命了,因為抵抗是沒有用的,大半夜出門對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她現在已經不怎么需要睡眠這種東西了。
“我們路上說。”
教授笑瞇瞇地摘下了領帶,帶著赫敏走向了貓頭鷹塔樓的方向,以往離開學校時他們都從這里起飛。
這絕對是霍格沃茲少有的清靜角落,除了談戀愛的小情侶會偷偷來這里之外很少有人會來,畢竟數百只貓頭鷹的排泄物不可能隨時清理,這里的氣味十分辣眼。
但愛情讓人盲目。
斗篷的速度很快,在夜幕之中它也變成了夜空的顏色,趁著月黑風高,穩穩地把兩人送回了倫敦。
夜晚的倫敦還是老樣子,因為潮氣而有些濕滑的石板路,還有街邊顯得有些老土的街燈,抵達的地方是一處小廣場,廣場中連噴泉都沒有,只有一個騎馬的人像。
赫敏左右看了看,她沒有來過這里,但剛才在空中的時候她看到了火車,再根據鐵軌的走向去比較腦海中的倫敦地圖,那可以確定這里距離國王十字車站只有幾公里的樣子。
“一片民宅?”她問。
蘇明呼吸了一下街道上的空氣,走向了廣場對面的一排建筑:“這里是格里莫廣場,我們來這里是要拜訪一個人。”
“巫師嗎?”
“是的,說起來和你也有些關系。”
教授站在了路邊,他并沒有對準某扇門,而是面對著兩棟房子之間的墻壁縫隙處,像是在透過狹窄的空間看到另一條街道上的東西一樣。
這里都是些老房子,紅色的磚在日曬雨淋下變成了深黃色,門臉處的一層則是大理石外貼的瓷磚,到還算是干凈。
赫敏隱蔽地抽出了魔杖,藏在袖子里:“這里有魔咒保護,因為我什么都沒看到。”
“看起來鳳凰社還是提前搬過來了啊......”教授捏著自己的下巴,并沒有直接回答問題:“不過沒關系,反正我們只是來找小天狼星的,在你為他平反后,哈利波特的監護人就變成了他,在學校的登記表上他還很時髦地寫了電話號碼呢,我是打電話通知他來這里見面的。”
小天狼星上學時就是個叛逆少年,明明是魔法名門布萊克家族的兒子,卻沉迷于摩托車和麻瓜的泳裝模特,更別說他是全家族里唯一一個格蘭芬多了。
很多巫師不知道電話是什么東西,完全依賴貓頭鷹,可小天狼星就是這么潮。
“發現耗子斑斑是壞人并不是我的功勞,我們都知道的。”
赫敏用無奈的眼神看著教授,明明是他做的事,卻把功勞掛在她頭上。
蘇明笑著揉揉她的腦袋,隨后就抱著胳膊靠在路邊的路燈柱上等人來:“這也是一門學問,我單純的學徒啊,‘事實’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們的普遍認知是怎么樣的。也就是說,比起改變一個人的觀點來說,改變一群人的觀念來得更容易,這也是對從眾心理的一種利用。”
初夏夜晚的熏人暖風中,格蘭杰小姐無言以對,話說你給小孩子教怎么利用人性弱點真的好嗎?
而這時從兩人面前的空氣中走出了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棕色的條紋西裝,留著披肩的小波浪長發,還有風騷的小胡子。
這個人的藍眼睛看起來有點憂郁,而且氣場也顯得有些陰森,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現在笑得很放松。
“威爾遜教授,真抱歉讓你久等了,我這邊有些事情耽擱了。”
蘇明也同樣笑著和他握手,一點也不像除此見面那樣拍打著對方的肩膀:“不要緊,看起來你最近狀態還不錯。”
“剛出來的那會可不是現在這樣。”小天狼星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把目光放在了赫敏身上:“當初我剛被釋放的時候甚至還以為是食死徒的騙局,就算回到這棟老房子里來,睡覺的時候都抓著魔杖......這位應該就是格蘭杰小姐了吧?”
蘇明拍拍赫敏的腦袋,把她往前推了一點:“沒錯,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這么說,只是我聽說阿茲卡班就是地獄。”
小天狼星連忙搖頭,彎下腰來和赫敏握手:“那里的確是,她確實是救了我的命,盡管我可以通過阿尼瑪格斯躲避攝魂怪的情緒吸取,但我不能保證每次都那么好運。你好,格蘭杰小姐,謝謝你,如果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我都可以幫你辦到。”
“這就不必了,我其實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赫敏客氣地笑著拒絕,對方的話說得太滿了,她根本就不相信這種客套。
“你喜歡飛天掃帚或者飛天摩托嗎?我可以托人幫你訂制。”
小天狼星眨眨眼睛,顯得很俏皮地說。
他明顯還是把赫敏當作了普通的孩子,他之前的話倒也不是客套,只是低估了赫敏現在的眼界。
格蘭杰小姐再度婉拒了所謂的禮物,即便是注射了奇跡血清的現在,身體的平衡性與耐受力都上了一大臺階,可她還是不喜歡掃帚那種東西。
畢竟跟自家教授的飛毯比起來,掃帚顯得十分不安全,而且一點也不智能。
小天狼星又站在街邊寒暄了幾句,才說起了正事:“你看我,按照禮貌來講我應該請你們去我老家里做客,但因為一些不能說的原因,現在那里并不方便。”
蘇明遞給小天狼星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根:“我懂,你加入了鳳凰社,把家里的祖宅也貢獻出來做新總部了,因為赤膽忠心咒的保密人是鄧布利多,所以你跟別人連提起這個話題都不行,更別說邀請我們進去了,只有校長他才有權限。”
聽到這一番話,布萊克家族的男人表情變得很古怪,他像是想說什么,但受限于誓言,什么都說不出,就連點頭都做不到。
嘗試了半天之后,他嘆了一口氣,改變了話題:“你約我在這里見面,具體是為了什么事呢?”
“我查到了一點東西,事關伏地魔的一件魂器,你能把家里的家養小精靈帶出來嗎?或者讓鄧布利多出來接我們進去?”蘇明彈彈煙灰,煙頭的火光在晚風中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