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自己其實比修女更早鎖定了敵人,畢竟就算刺客再怎么改變狙擊位置,連開數槍后還是被喪鐘找到了運動規律。
想要在城市廢墟中跟戰術大師躲貓貓,蝙蝠俠和小表弟也許可以做到,但一個拜死教刺客還沒那個能耐。
落地的喪鐘堵住了一條空中通道,其實就是一處廢墟的殘破天臺,刺客正是依賴于在這樣的制高點間不斷轉移來改變陣地的。
就像猜想中一樣,迎面跑來一個果體的女子,全身唯一的一件‘衣物’,就是一根二指寬窄的黑皮帶。
沐浴鮮血就是她們祭祀帝皇的手段,穿著衣服的話洗澡就不方便了。
為了保持靈活性,又穿不上重甲,那干脆就什么都不穿,就身上那根皮帶還是用來固定雙刀的,否則大概連那個都不會穿。
盡管如此,她仿佛絲毫不覺得群敵環伺的城市廢墟中有多么危險,雙手抱著一把兩米多長的重型狙擊槍,像是靈貓一樣的身影在一處處天臺上閃現。
只不過當蘇明突然從黑暗中現身堵住女人的時候,她明顯愣了一下,應該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刺殺目標身邊的人仿佛瞬間移動一樣到了面前。
一般的拜死教刺客喜歡近戰暗殺,因為那樣可以盡情沐浴鮮血,而使用狙擊槍的則往往都是刺客大師,她們深諳命中什么部位能夠取人性命,卻不會立刻造成大量失血。
殺死人,趕到目標身邊,血液還沒有滿地流淌,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你身材不錯,幾乎和靈族差不多輕盈。”蘇明露出一個‘你好騷啊’的笑容,對廢墟石柱上站著的女人說道。
對方伸出長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扭動了一下腰肢,丟掉了手里的槍械:“我也喜歡你的皮膚,它看起來很干凈,我也許可以剝它下來做條新腰帶。”
她說著低哥特語,語調中充滿著魅惑,但眼神就像是蛇一樣陰冷,給人一種背后發涼的感覺。
“先不急著動手,我想問問你,有審判官跟你一起來了嗎?”
蘇明連武器都沒有拿出來,而是摘下嘴里的香煙彈了一下,瞇起眼睛從煙霧中看著她。
刺客沒有回答了,就在喪鐘彈煙灰的瞬間,她就像變魔術一樣摘下了腰間的雙刀,隨后在空中一個跳躍前空翻,朝著他砍了過來。
拜死教動力雙劍是一種奇怪的武器,說是匕首它太長,說是刀可它又開了兩刃,說是劍也不全對,因為它有很大的弧度。
據說是一代代‘阿薩辛’們經過了計算和實際體驗,研究出了這種奇門兵器,能用最少的攻擊次數,對人類身體造成最大的傷害。
她扎成沖天馬尾的一頭黑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刺客的兩手武器分別攻向了喪鐘的眼眶和心口,她還用大長腿以及屁股來遮掩武器的發力方向,想要迷惑敵人的視線。
“給你說話怎么就聽不懂?”
然而,縱使她的攻擊千變萬化,組織內部傳承了數千年的手藝一點沒有落下,可還是在半空中被一耳光打了下來,像是拍蒼蠅一樣嵌進了街道的廢墟中。
她趴在廢墟垃圾之間,恍惚感覺到身體上下傳來的麻木時,這才聽到了男人的話。
蘇明把煙塞回嘴里,張望了一下附近往這里趕來的綠皮,跳下了天臺。
他走到了她面前,用腳撥拉著女人翻了個身,冷冰冰地說道:“不用掙扎了,我剛才打中了你的后頸,用的是巧勁,你現在胸口以上的脊椎全都脫節了,神經嚴重受損,用幾萬年前的話說,就是高位截癱,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為了,帝皇!”
刺客能動的只有一根指頭,但她還是試圖去勾遠處散落的武器,還惡狠狠地朝蘇明喊口號。
“你這樣搞得我像是什么壞人一樣,咱們其實都是為了帝皇好。”蘇明蹲了下來,伸出手指擦了擦她嘴邊流出的血:“不過也怪我,以前從來沒見過拜死教刺客,難免有些好奇。實際上還是直接從你的腦子里讀取記憶更方便,不過,你的肉體我還有點用,現在我得把你的聲帶拆掉,會有點疼,但宇宙不會忘記你的犧牲”
說著話,他笑瞇瞇地掰開了刺客的嘴,絞殺變成的黑色觸手瞬間流了進去。
女刺客發出了痛苦的干嘔聲,眼珠向上翻白,露出了滿是血絲的,短促的慘叫聲一閃而逝。
十幾秒后,聽到交戰動靜的一隊綠皮小子趕到了街道,但這里什么都沒有,唯有風平浪靜,吹過廢墟的風卷起一些細微的灰塵,讓他們鼻子有些癢癢。
“俺尋思,阿嚏!吸溜,這里沒事。”
一個小子咽下了鼻孔中流進嘴里的粘液,跟自己的同伴說道。
“明明是俺先尋思到的!呸!”
同伴并不同意他的說法,嚼著史古戈的大嘴唾液飛濺,噴了前者一臉。
“屁咧!是俺先!”前者抬手擦臉,咦?怎么砍刀到手里了?
“扯!明明是俺!”后者抹嘴,卻發現自己手里也有一把六連響大坨槍。
兩只綠皮對視了一眼,確定都忍對方好久了,于是他們同時喊道:
“喪鐘兄弟,你抓住了一個?”
幾分鐘后的中繼站內,被邀請來審訊俘虜的貢納和奧菲斯都趕到了,在新開辟出來的牢房里,就看到喪鐘掐著一個果女的后頸,把她固定在一張椅子上。
狼主頓時認出了那女人獨特的打扮,確切地說是認出了那兩把獨特的武器。
拜死教刺客武藝驚人,如果背后暗殺的話,連星際戰士都可能瞬間死亡,基因種子和改造手術不是永生不死的保障,這些外物終究有著弱點。
雖然知道喪鐘很強,貢納也沒想過真的能抓住拜死教刺客,因為她們從來不會被活捉,總是會在任務失敗時干脆地自我了斷,特殊的生化改造手術會把她們的大腦燒毀,不會泄漏任何情報。
喪鐘太有心了,真是好兄弟!抓她一定廢了不少力氣吧?
“是的,但刺客都是單獨行動,我沒有抓到墮落的審判官。”蘇明笑著朝狼主點頭示意,晃晃手里血肉模糊的女人:“我不小心把她脖子掰斷了,現在得用手扶著,讓斷開的神經對準,你們想要問什么就問吧。”
修女艾菲拉爾此時在房間內四處走到,點亮周圍骷髏頂著的一根根蠟燭
別說,燭火這么一晃,將幾個高大男人的臉孔照得陰晴不定,還真有些地牢拷問的味道了。
牧師奧菲斯的注意力則在墻角處靠著的狙擊槍上,他拿起來拆開彈匣一看,里面還有好幾枚曾經見過的子彈。
“應該是她了。”
骷髏面具后傳來了肯定的話語,而且還有更多的怒火被擋在其后,那雙目鏡仿佛都更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