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變得......圓潤了，老鼠師傅。”
去喜馬拉雅山上安排了出水口的喪鐘再次回到了下水道。
通過方舟星球賽普爾克作為管道，用蜘蛛圖騰柱鎖定坐標，打開空間鏈接的通路，一端聯系到這個地球，另一端則連上幽靈宇宙中所有的海洋型星球。
七十多顆星球，每個只要分出一點海水來，就足夠把802地球灌滿了，抽水這種事讓布萊尼亞克21幫一手就行，技術上并不存在什么難點。
遮掩了一下在雅魯藏布江下的隱蔽出水口，回來的喪鐘就見到了已經完全變了另外一個模樣的老鼠法師。
它現在看起來圓滾滾的，尾巴也變得只剩一點點，甚至看上去還有點可愛。
“鼠神改變了我們全族的形態，為了獲得更好的水下適應性，他把我們都變成了海貍。”老鼠大師見到喪鐘奇怪的表情，自己就解釋起來。
它看起來也許是有點懷念自己的尾巴，小眼神里充滿了感慨，但這就是必須要支付的代價。
“說起來倒都是嚙齒類......可是連這種事都能做到，一點也不科學，果然是漫畫世界啊。”格溫的雙眼變得犀利了，她仿佛看到了真相：“大師，你現在想砍樹嗎？”
這么說著，她從一旁垃圾堆里翻來一塊木頭，送到了鼠大師的嘴邊。
圓滾滾的嚙齒類生物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噠噠噠......”
隨著一陣密集的聲音響起，木屑紛飛，幾乎只是在轉瞬之間，格溫手里的木塊就變成了一根牙簽。
“這么看來，好像攻擊力也增強了。”格溫丟掉了木雕，拍拍自己的小手回到喪鐘身邊：“果然魔法很神奇，斯萊德，你說我能學魔法嗎？”
說完，她還拼命地眨著大眼睛賣萌，布林布林的那種。
“以你英語拼寫都會出錯的水平來看，背咒語恐怕會要了你的命。”蘇明撥拉了她一下，讓她到一邊和小王玩去，自己則蹲下來和海貍大師講話：“你們獲得了水生特性，攻擊力加成，那么失去了什么？”
圓滾滾的動物腿變短了，他一晃一晃地回到軟墊之中：“族群的繁殖能力只有過去的五十六分之一，如果在戰爭中損失人口太多，那么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恢復不過來。”
“代價還算可以，到時候克隆設備我先拿走，等研發出防水的型號后，給你們賣新的機器過來。”蘇明點點頭，伸手抹了抹大師的毛皮，果然，比老鼠時期看起來順眼多了：“你們是神靈的眷族，上面做什么決定，你們也只能接受。”
“所以我有時候會羨慕你們人類，不管是魔法還是科技，都有很好的適應性，有著無限的可能。”海貍大師嘆了口氣，毛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謝謝您的善良，至尊法師，現在看來我們確實用得上那東西了。”
它有種被喪鐘坑了的感覺，都傳說至尊法師擅長挖坑，沒想到最終自己還是中了招。
但契約也簽了，霍格斯甚至都降臨了，想要反悔都不行。現在看來，就必然要出物資去購買那些本屬于這個地球的設備了，喪鐘好像事先就預料到了老鼠一族的繁殖能力會出問題......
黑暗，太黑暗了，至尊法師吃老鼠都不吐骨頭的。
“不用客氣，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這是一段外交關系再好不過的開端。”蘇明取出香檳和幾個杯子來，給里面倒上金色的好酒，拉著海貍一起干杯：“灌水的工作已經在進行了，淹沒地球大概需要12小時左右完成，你們需要做點準備了，這里的地勢可不算高。”
“我已經通知了所有部族，神靈將我們聯系到了一起，這你不用擔心。”海貍喝了一口酒，它的大門牙撞擊在杯子邊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酒精入喉，心里也舒服多了。
蘇明點點頭，讓小王和格溫也可以喝點，畢竟過上一段時間后，想在這個地球腳踏實地地喝酒就不可能了。
他自己點上一根煙，摸了一下頭發又問：“對了，大師，我的隊伍里還缺少一個肉盾隊員，你有熟鼠介紹嗎？”
海貍大師喝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搖搖油光水滑的屁股：“我們不是那種強壯的種族，你看我這樣，不過也許我能幫你問問鼠神，他消息更靈通。”
“請。”蘇明又拿出來幾瓶酒，畢竟請鼠神辦事，也得給人家點好處。
雖然東西不多，但比之前給霍格斯的要多，這就已經給夠面子了。
海貍大師從軟墊上爬起來，抱起那些酒瓶，邁著滑稽的步伐走向了與當前大廳相連的祭祀場所。
蘇明一行人沒有跟進去，只是在門外觀看，只見大師在一個用廢料拼成的老鼠雕像前手舞足蹈。
那老鼠雕像的腦袋是半截破飛艇，兩只耳朵是自行車的輪圈，胡須則是拆下來的汽車保險杠，兩只眼睛里面點著煤油燈，倒是看上去真有蒸汽朋克的味道了。
也沒聽懂如今的海貍大師吱吱叫了半天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他在念完咒語后像是羊癲瘋發作一樣口吐白沫，精神亢奮地獻上祭品，嘴里不斷說著：
像是在附和著冥冥中傳來的無聲話語。
“我去辦事的時候它也是這樣和鼠神交流的？”
蘇明小聲詢問身邊的小王，這樣子好像串戲了啊，這鼠神雕像頭上也沒有角啊。
小王聳了一下肩，雖然他知道很多崇拜圖騰的薩滿都會有類似跳大神一樣的儀式，但看一只小動物在那里跳，不管看多少次都感覺很奇怪。
“是的，大師，它好像看到了我們看不到的畫面，聽到了我們聽不到的聲音。”
“該不會是它酒量不行，喝了幾杯就耍酒瘋吧？”
格溫提出了另一個假設，因為此時的海貍大師看起來正在狂笑。
喪鐘搖搖頭，安靜地等待著，那鼠神的雕像雙眼一直在閃耀，火苗瘋狂搖擺。
但在地下的這種深度，是沒有風的，也就是說，這個另類的圖騰上確實存在某個意志降臨。
大概五分鐘后，擦著嘴角白沫的動物走出來了，它看上去有點疲憊，但目光中閃耀著奇怪的亢奮。
“吾神給出了答案，另一個平行世界的名稱和坐標在這里，但請記住，這里的戰爭很快就會到來，一定要及時回來啊。”
“放心，我定了鬧鐘。”蘇明笑著從對方的小爪子里抽出記有一長串數字的紙條：“副官，開啟爆音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