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宇宙1,地球0,紐約格林威治村。
午夜的街頭這里依舊不怎么安靜,各式各樣神秘學的小店還在正常營業著。
吉普賽人,印度和尚,日本神官等等這樣裝扮的人,就像是玩制服玩法的特殊服務業從業者一樣,坐在各自店鋪的櫥窗里,等待街道上出現新的獵奇之人。
之前已經說過,這整條街上基本全都是騙子,充斥著各種假貨和謊言,有真本事的施法者大概只存在一個,那就是上都夫人。
街角處的紅色電話亭突然開了門,里面走出一個嘴里叼著煙,身上穿著黃色風衣的男人,而且在此時,他臉上還帶著十分油膩的笑容。
那不是形容詞,而是為了擺脫可能存在的各方追蹤,康斯坦丁給自己臉上涂了尸油,只要屏住呼吸就能暫時偽裝成死人。
不過同時還要抽煙的話,這方法恐怕就不太有效了。
不過湊合一下吧,干嘛那么認真?反正身邊帶著替死鬼呢。
“來,好兄弟,把她搬過來。”
他轉身朝著電話亭里招手,名為‘好兄弟’的加百列喝了他約翰的酒,那就不能白喝。
就算沒辦法拿天使擋刀了,那帶上幫忙搬貨也不錯。
鬼知道那個女人是從哪里掉下來的,雖然生命無憂,但看樣子是落地時摔了頭,就算被大天使這樣的美男子抱著居然也沒有任何反應。
好吧,加百列現在臟得像是個醉酒后吐在自己臉上的墨西哥毒販,看不出來天使那完美的容貌但他同樣也一年沒洗過澡了,體香也能把人熏醒了吧?
看來這個女人是真昏迷,不是偽裝的。
加百列當時檢查了她的情況,意外發現她并不是當前多元宇宙內的生物,而是來自起源墻之外,建議康斯坦丁找個能真正給人治病的醫生來救活這女人。
如果在以前,他還是大天使的時候,救活一個凡人施法者輕而易舉。
可現在不比以往,加百列沒了翅膀,放棄了天使身份,他自己就是個普通人,最多是身體耐用一些罷了。
渣康當時嘴上嘻嘻哈哈,說了好多侮辱天使的臟話,但同時秘密通知了黑暗正聯,并且內心已經認真起來了。
他傳送三人一起來到格林威治,來這里尋找上都夫人,因為她的法術可以預見部分模糊的未來,也能看到部分支離破碎的過去。
也許人家已經預見了今天呢?
答案是確實如此。
上都夫人的算命小店門戶大開不說,門邊上還掛著一個新牌子,上面寫著
“康斯坦丁和天使不得入內。”
“呵呵,她還是那么口是心非,女人啊!”渣康猛嘬了一口煙,朝一旁吐了口痰,一邊拿鞋底抹勻一邊和加百列說話“對了,好哥們,路西法這幾年睡了上千個男男女女,你睡了多少個?”
這就是沒話找話了,渣康領著扛人的天使往屋里走,還用滿是粘痰的那只腳把牌子踢倒在一旁,順手還把門關上。
“靈與肉的結合并不在于數量。”加百列平靜地回答了渣康,他當然可以說出一個數字,也大概在上千人左右,也同樣男女都有。
因為生活在街頭陰暗處,他還是免費的,所以人數也不輸路西法就是了。
但說那個沒有意義。
“嘖,不愧是天使。”渣康扶著昏迷的女人,順手還揩了幾下油“上床被稱作靈肉結合,學會了,呵呵。”
nbsp;“你最好學點有用的東西,比如禮貌。”一直都坐在沙發上的上都夫人打斷了康斯坦丁的酸溜溜發言,順手點亮了臺燈“我寫明了不讓你們進來,你進來了,而且還說著不尊重主人的下流話,你簡直是團移動的垃圾和臭大糞。”
她手里緊緊握著自己的塔羅牌,雙眼仿佛透過渣康這個人看向他身后的黑暗。空氣中彌漫著熏香的味道,這是上都夫人數百年前跟隨成吉思汗時學來的習慣。
焚燒一些香料,能夠讓人心平氣和。
但看到渣康還是會生氣,正常人都會,因為哪有有渣康哪里就有麻煩,原本有小麻煩的則會變成大麻煩。
康斯坦丁收回了放在昏迷女士屁股上的手,放在鼻子下面聞聞味道,咧嘴笑著倒在了沙發上。
他丟下了嘴里的煙頭,又重新點上一支,還故意朝著妮繆吹那混合著口氣的煙霧,說道“抱歉啊,一般當女士們對我說‘不要’的時候,我們英國紳士都默認她們內心是同意的。”
如果倒退回亞瑟王時代,那上都夫人也是英格蘭人,倒是可以攀個親戚?
可妮繆終究不是扎坦娜,她根本不吃英倫混混嬉皮笑臉的那套。
夫人直接抬手拍了桌子,下一秒渣康所坐的沙發就變出了一張血盆大口,像是鱷魚一樣把他吞了進去。
接著就傳來噼里啪啦的響聲,那是沙發里的木框架和彈簧在暴揍賤人。
康斯坦丁常年加持類似‘反傷咒’這樣的各種巫術,會自動反彈傷害給施與傷害的人,但這并不是沒有破綻的萬能魔法。
只需要用一點吉普賽人中流行過的‘木偶控制’法術,就能操縱本來就沒有生命的東西,比如沙發或桌椅板凳這些去做一點簡單的事情,從而讓它們作為加害者去承受反彈的傷害。
加百列到一旁放下了昏迷的女人,接著靜靜旁觀著康斯坦丁被暴打,臉上浮現出天使特有的慈愛微笑。
妮繆·印萬都,對于天使同樣沒有什么好感。
但人家加百列知道自己身上臟,于是不坐她的沙發,這種表現倒也不會讓人討厭。
“您需要找個地方清潔一下自己嗎?”她的語氣緩和了不少,暗示加百列可以去洗澡“這位昏迷的女士我來照看,我預見了她的到來,原本也只想見她的。”
“拉結爾在追殺約翰,這個女人和他們相撞,也許這就是我主的安排。”
加百列沒有拒絕女子提供清水的好意,微笑點頭的同時也說明了問題所在,事情總是會和預見有所不同,只因為世間唯有唯一真神,而主對每個人都有安排。
隨后他走向店鋪后方,清洗自己去了。
看著天使光禿禿的背影,上都夫人無語地搖了搖頭,她這數百年都和吉普賽人一樣生活著,根本就不相信有神能決定人的命運。
她曾經以為‘死亡’是神,是能決定人生死的神,可是那個女孩賦予她無盡壽命的同時,也說明自己并不是神,她只是一個‘存在’。
于是從那以后,妮繆就更加堅定地不去崇拜任何神魔了,因為那在清醒的人看來,很可笑。
說道清醒
“林恩女士,如果你醒來了,就請對我說話,否則你繼續裝睡只會被我認為有威脅。”
昏迷的女人坐了起來,她摘掉了自己的白銀頭冠,整理身上的黑裙“康斯坦丁在哪里?我要見康斯坦丁,必須立刻,馬上,事情很急!”
一旁的吃人沙發又搖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