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里安靜了一會,只剩下鑷子和盤子碰撞的聲音,還有黑暗中蝙蝠拍打翅膀的微弱動靜。
不過很快,當阿爾弗雷德去樓上大宅里拿著夜宵回來的時候,布魯斯還是遞給他一個筆記本,讓他看看最后一頁寫著的內容。
「****?這四個符號是什么新的謎題游戲嗎?我不記得謎語人治好了心理損傷,又敢再次出來搗亂了。」
戴上老花鏡看了一眼,管家對著正在吃飯的少爺這么問道。
四個月前謎語人被喪鐘掛在了哥譚警局門口的路燈桿上,又在屁股上烙印了蝙蝠標志,這給一直自詡哥譚最聰明之人的西格瑪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傷害,已經很長日子里都閉門不出,像是整個人都變了。
作為蝙蝠俠的管家,老人當然也知道這一點,雖然喪鐘的手段是殘忍了一些,可是不得不說,讓謎語人消停下來,確實讓哥譚的大環境凈化了不少。
謎語人并不像小丑或者貝恩那么具有破壞力,可他就像是趴在你鞋子上的癩蛤蟆,不咬人但惡心人。
他會在城中留下成百上千的謎語,綁架一個個人質去做游戲的籌碼,蝙蝠俠想要救人就得答題,而且一次都不能錯。
當城里到處都被畫上綠色問號的時候,那蝙蝠俠也別想干別的事情了,就整宿整宿地和謎語人重復那枯燥游戲吧。
「問題就在這里,阿爾,這**在我眼里是個名詞,指代一種*,但我即便說出來,寫出來,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就像是人們的大腦自動過濾了這個信息一樣。」
億萬富豪大口地吃著東西,他吃得很快,食物也很美味。
他沒有選擇和康斯坦丁一起行動,因為和那個組隊顯然對身體不太好,蝙蝠俠更喜歡獨來獨往,所以在打發了地獄神探離開哥譚后,他正式接手了這條線索,只不過現在的難點在于——他甚至無法對電腦輸入那個名字。
敲擊鍵盤的每一個鍵都是對的,但阿爾弗雷德無法記起是哪些鍵,電腦也無法識別輸入的信息,反而會直接報錯。
他嘗試著調查關于古代的神話故事,但能夠查到的信息,都太普通,也太無用了。
「原來如此,少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游戲,叫時間膠囊?」管家一點都不驚訝,他平靜地把記事本還給布魯斯,同時優雅地幫忙分解著龍蝦。
「你的意思是?」沒有穿制服的情況下,做主的是布魯斯·韋恩人格,他是喜歡提問的。
「假設你說的那種生命存在相當古老,你無法把它的名字告訴別人,那么你就把它的名字寫下來,放在膠囊里,然后送到它誕生之前的時間里去,然后你再請人回到那遠古的過去一起看,這不就是個解決辦法嗎?」
阿爾弗雷德微微鞠躬,作為一個管家,即便想到了主人沒有想到的事情,也不能驕傲,要保持謙卑。
不過他的辦法顯然是得到了蝙蝠俠的認可,布魯斯咀嚼的速度都放慢了,越想越是有道理。
「你說的有一定可行性,親愛的管家先生,真不知道如果沒有了你,我該怎么辦。」布魯斯單手抱住了管家的腰,拍打著對方的后背:「等我吃完飯,會去準備時間旅行要用的東西,我想盧瑟不會介意我借用一下他的時間機器。」
實際上,蝙蝠俠不覺得這樣的辦法行得通,能夠無時無刻都影響人們思維的家伙,恐怕對時間線也有一定掌控力。
不過試試也行。
另外,不是說蝙蝠俠對于這件事不上心,關鍵是在受傷后必須要吃完東西才能離席,否則阿爾弗雷德又要碎碎念了。
自己確實吃的東西很好,顯然對于大多數中產階級來說都能算是貴了,可是家里從來不允許浪費。
有錢不假,但不能揮霍無度。
「呵,如果你真的這么想,那么就趕緊找個女人結婚吧。」管家像是立刻拿出了準備已久的臺詞,他推開了少爺的胳膊,去餐車的另一頭去切餐后水果:「就算是和塔利亞都可以,她不是也準備退休了么。」
「啊,這件事……」布魯斯的眼前似乎是閃過了貓女的臉,于是他咬著嘴唇搖搖頭:「需要從長計議,不要催我好嗎?這畢竟是兩個人的事。」
管家嘆了口氣,沒有辦法,誰叫少爺就喜歡小偷貓呢?
「也許我應該考慮一下是不是要雇傭喪鐘去把小丑處理掉了,只要有他在,你和賽琳娜就基本不可能有結婚的那天。」
上一次,親戚朋友們都到了,結果就是貓女在婚禮當天逃婚了,她聽信了小丑的話,也意識到了自己分不清到底是愛布魯斯,還是愛蝙蝠俠。
她需要時間思考這問題,因為懂行的人都知道,布魯斯并不是蝙蝠俠,她不能同時愛兩個男人。
更關鍵的是,小丑和她說了很多,以朋友的身份,她發現太多太多關于未婚夫的事情,是小丑知道但自己不知道的。
自己遠遠沒有他更了解身邊的男人,所以當小丑哭著求她不要奪走蝙蝠俠的時候,說明有了安定生活的蝙蝠俠就代表著黑暗騎士的死去,她捂著臉同樣哭著跑掉了。
因為賽琳娜·凱爾是個小偷,不是強盜。
而發生在哥譚的事情就瞞不過蝙蝠俠,事后蝙蝠俠也看到了小丑和貓女的這段對話,他也知道貓女會知道他能看到,于是兩人的關系就變得有些尷尬,算是徹底卡在這里了。
「這笑話不好笑,阿爾,小丑病毒會從因果邏輯層面上感染任何人,喪鐘只要還是人類,就同樣也不例外,他會變成所有人的噩夢。」喝了一口佐餐的紅酒,富豪吃完了盤子里的食物,接過了管家切好的鳳梨,大口吃著說:
「一個瘋狂大笑的平行世界自己,我還有辦法對付,可要是那個男人變成徹頭徹尾的瘋子,我們就都要遭罪了。」
「是這個道理,所以你最好在把我逼瘋之前早點結婚。」阿爾弗雷德不為所動,反而說起了另一個英式笑話:「你覺得狂笑版本的我會怎么樣?」
「我不會去想那種事情,因為太恐怖了,我恐懼自己該恐懼的假設,卻不會浪費時間在這種沒意義的胡思亂想上,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讓你變成那樣。」
這么說著,布魯斯站起身來,擦擦嘴角的水果汁液,快步走向自己存放制服的圓柱形更衣間,就像是逃走一樣:
「我去一趟正義聯盟,找猩猩偵探商量一些事情,今晚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