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主維度的多元宇宙1之外,在黑漆漆的虛空之中,憑空站立著幾道身影。
他們穿著白色長袍,發光的面巾遮擋了面孔,彼此之間有著間隔,但遠遠地看過去,就像是一個人的單手手指一樣依次排列。
中間那位最高,其次是他的左右兩位,位于最邊上的兩人最矮。
這些神秘的生物看著眼前的多元宇宙1,默默無語,發光的眼睛像是在尋找什么,也像是在思考事情。
“喪鐘呢?”
其中有一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不見了。”
立刻有另一人回答。
“他選擇了退避?”
第三人提問。
“未知。”
第四人回答。
接下來就是一段漫長的沉默,不知道他們抱有什么樣的心情,直到好半天之后,個頭最高的那位才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息:
“唉既如此,我們動手吧。”
說罷,五位白袍人圍成了一個小小的圈,分別伸出自己的一只手來,他們枯柴般的手指彼此相連,白光依次在他們身上猶如燭火般亮起。
接下來,一團銀白色的金屬出現在眾人手中,它不斷扭動著,像是準備蒸饅頭的面團那般被捏扁搓圓,旋轉騰挪了好一會之后,它以圓球狀態停滯下來。
這是x金屬,大量的x金屬,是用來鑄造世界的材料。
五人中的其中一位,向這個銀色金屬球中灌輸了自己體內的能量,只是眨眼之間,金屬球就變成了一個嶄新的多元宇宙,泛著淡淡的白光。
而那個失去了能量的白袍人,仿佛身體就是沙子做成的一樣,從雙腿開始垮塌,很快就飄散在虛空之中。
不過下一秒,不遠處又走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白袍人來,他朝著其他人點點頭,站回了缺失一人的位置上。
五人托著新生的多元宇宙,彼此看看,像是取得了共識,接著將手中的球體向多元宇宙1丟了過去。
這就是他們的計劃第一步,置換,或者說覆寫。
兩個多元宇宙之間的碰撞,并不像是兩個桌球相撞那么簡單,其結果取決于很多因素,甚至還要看運氣和命運的安排。
但五人合力制作的作品,肯定要遠遠勝于珀佩圖阿一個人的造物,眼看著兩球就要相撞,對人來來說是將要發生多元融匯的慘劇
而就在這時,虛空中出現了一只巨大的手,它雪白如玉,散發著強烈的金光,但每根纖細的指頭上都涂著黑色的指甲油,每片指甲油上還畫著小小的白色十字架。
它一把抓住了這個飛行中的新生的多元宇宙,隨手放在了一旁,就像是有個人把從超市買來的雞蛋放在冰箱里一樣輕松。
“不要動我的世界!”
一個年輕的女聲在五人耳邊響起,明明是真空環境,周圍再也沒有別人,但這聲嬌喝依舊猶如炸雷一般。
五位白袍人因此一陣搖晃,仿佛站立不穩,一個個都捂著自己的腦袋,只不過面罩擋住了他們的表情。
片刻之后,個頭最高的那個才勉強直起身來,他抬起頭,看向依舊黑漆漆一片的虛空,或者說看向那位于眾人頭上的大手,說道:
“這個多元宇宙的存在是個畸形的錯誤,它必將被銷毀,我們皆知你愛世人,但請你等待未來的到來。”
漂浮著的大手握緊了拳頭,朝著五人頭上就砸了下來,那位‘未來’的上帝也許知道自己理虧,所以沒有更多的廢話,她選擇直接展示神的怒火。
一拳下去,五人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當場化為齏粉。
可這不代表事情就結束了,因為就在不遠處,新的五人組又再次聯袂而來,他們就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大手再次向自己頭上落下。
拍死,捏死,搓死,一次次的死亡發生在他們身上。
但他們同樣一次次不斷出現,一次次抬頭仰望,仿佛就是打算耗在這里了,沒有把新生的多元宇宙送到正軌上,他們的任務就不算完成,也因此不會離開。
雙方似乎陷入了僵持,但其中一方畢竟是違規了,未來的神,不該管現在的事。
所以當又一次拳頭就將落下的時候,一只黑色的大手憑空出現,接住了這只白色的手,還強迫般地掰開了她的拳頭,雙方握了握手,接著同時消失。
“嘖!”
虛空中回蕩著一聲遺憾的咂嘴聲。
“阻礙已經消失。”創造之手中的最長者對親人們說道,他伸出手來,抓起掉落一旁的新多元宇宙,還隔著面罩朝它吹吹氣,像是吹掉不存在的塵土一樣。
“事情必將回到正軌。”
另一個創造之手這么回答說,他們仿佛早已料到會遇到阻礙,也早就猜到了阻礙并不會長存。
“是的,就是可惜”
有些駝背的創造之手這么說。
“慎言!我的兄弟,沒有什么可惜,這就是它的宿命。”
個頭最高的白袍人出聲打斷,他再次向多元宇宙1丟出了手里的多元宇宙,并且眼睜睜地看著兩個球體在虛空中相撞,發出刺眼奪目的白光。
“嗯?”
躺在沙發上的死侍在劇烈的晃動中滾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個空方便面桶上,弄上了不少的湯汁,一邊感受著麻辣牛肉面湯對腐爛菊花的刺激感,他一邊帶著三分舒爽,七分不解的語氣,發出了疑問:
“搞什么?地震了嘛?這個震感還挺強烈的,刺激”
可回答他的是一道投影彈窗,副官的頭像出現在他面前,臉色嚴肅地說:
“剛才我執行了警長制定的備用緊急脫出計劃,在多元宇宙1最后關頭,將它緊急傳送到了40k多元內部,你的計劃安排需要提前了,現在就立刻去多元宇宙2,調查虛空之手的情況。”
“呃?還能這樣嗎?40k本來就是個多元宇宙,它里面還塞得下另一個多元?”死侍站了起來,摸摸自己潮濕的屁股,又把五根沾著湯汁的指頭塞進嘴里輪流嗦嗦味道:“表哥是料到了他要是離開多元1,就會有人對它下手嗎?”
“你的問題咋那么多?塑料袋里面就不能套塑料袋了?!”副官板起了臉,隔著屏幕開始用手指指點點:“我給你解釋具體步驟你聽得懂嗎?你聽不懂,所以你只要去按計劃做事,就少不了你的任務報酬。”
“別上火啊,親愛的副官,你最好了,又溫柔又善良。”
死侍立刻扭動起來,跳著草裙舞來討好副官,只不過雙手的手指都像是觸電一般不斷搓動:
“我沒說我不去,但計劃提前了,意味著我得拋下我關注已久的小超人,啊,痛苦啊!這就像是追劇沒有看到大結局,拉屎沒有拉干凈,看球沒有看完加時賽,開炮沒有發射出來一樣.所以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