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馬士革鋼最早誕生于印度,叫做烏茲鋼來著,最早的鍛造技術中,是寫明了在什么步驟的時候,要往煉鋼爐中丟入多少奴隸的。
人體內的碳物質含量很高,也許真的對于煉鋼有幫助吧,但這也注定了烏茲鋼的產量很少,無權無勢的人根本用不起。
說起來還很奇怪,那就是如果不投入奴隸進煉鋼爐,就無法煉制出烏茲鋼來,就算其他的步驟全部都一樣,得到的也只會是普通的鋼鐵。
現在看來,可能是溫度和碳含量不夠的緣故。
但當時的阿三們百思不得其解,因此傳說烏茲鋼是神賜的金屬,是接受了生命的獻祭后,神靈給予人類的回報。
到了后來,這種冶金技術流傳到了大馬士革,也不知道是風水的問題,還是原材料鐵礦不同,在這個地方煉制烏茲鋼,不需要往爐子里投入活人,鐵水冷卻前折疊鍛打,就能獲得烏茲鋼了。
這么一來,烏茲鋼的產量就上去了,甚至普及開了,稍微好一點的戰士,手里都能有一把烏茲鋼的武器。
而隨著他們在戰場上對這種武器的使用,它吹毛斷發的名聲也打出去了,歐洲人不知道烏茲鋼的來歷,只知道大馬士革的戰士們使用這種武器,于是這種彎刀就被稱為大馬士革刀,制造它們的獨特花紋鋼鐵,被稱為大馬士革鋼。
所謂的奇跡,可能就是來源于此,因為大馬士革鋼和烏茲鋼本質上是一種東西,但它的制造過程中不需要活人做材料,無形中相當于救下了無數奴隸的生命。
現在這個中年程序員,他發明的電腦病毒程序,雖然在大家看來是殺了人,但本質上,也許真是在救人也說不定?
至少他是這么想的,目前蘇明也確定這個人沒有瘋,他是真的有點東西。
把自己的分析和聯想到的東西給小富說了一下,尤其是讓他明白了大馬士革的奇跡其實是‘救人的奇跡’之后,男孩也得出了和喪鐘差不多的結論。
還有‘制作’這個詞,代表著‘用原材料做成各種不同的作品’,它不是發現也不是發明,那么他從哪里獲得了所謂的原料,讓他制作出能殺人的電腦病毒呢?
沒啥好說的了,接著看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唄?
如果這個程序員背后是那個漆黑的怪物在背后操縱的話,那在他上電椅之前,應該會有點別的表現吧?
“.我要說的就這么多了,朋友們,同胞們,請你們相信我,現在就了結自己這無意義的生命吧,我們只是二維世界中的一群幽靈,想要真正地活著,就必須先舍棄這虛偽的幻景!”
他以這樣的話語來作為自己最終的陳述,接著抬起頭看向法院的大門,還有門前那高高的大理石臺階,露出一個女記者根本看不懂的笑容來。
就在她打算繼續提問,為什么男人要勸導觀眾們自殺,這是不是一種反人類的異常精神表現時
“碰!”
女記者感覺自己的臉瞬間變得濕潤了,一些黏糊糊的東西順著她光潔靚麗的臉蛋流淌而下,她從嘴角處感覺到了一絲鐵銹味,隨后眼前的畫面才傳入她因為震驚而停頓的大腦。
奇跡制作者就在她的面前,不到三米遠的距離上,腦袋像是高壓鍋一樣爆開了,把血液和腦漿灑得到處都是。
警察們頓時亂作一團,開始在附近尋找掩體和槍手,周圍抗議的人群反而傳來了歡呼聲,有人大力地鼓掌制造混亂,似乎是要掩護槍手逃跑。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對于普通人來說,根本反應不過來。
不過對于超級戰士來說,這其實并不快,在那個男人腦袋爆炸腦漿飛濺的下一個瞬間,喪鐘就發動量子概念,隔空取了一大塊腦組織回來。
在貓咪嫌棄的眼神的,他把這塊腦組織塞進了絞殺豆芽的嘴里,等待它回溯這個死者的記憶。
人類的腦子說起來不小,但負責記憶的區域是所謂的海馬體,它位于大腦丘腦和內側顳葉之間,屬于邊緣系統的一部分。
腦漿是飛出去了不少,但關鍵的這塊被喪鐘撈回來了,他感覺這就像是‘賭神’在半空中抓到一副撲克牌里的四條A一樣,十分瀟灑才對。
所以他一邊創造出一張紙來擦手上的血,一邊對貓咪說:“你干嘛露出這樣的眼神?難道我隔空抓腦不帥氣嗎?”
“一般情況下來說,自然界中掏內臟的每種手藝都不算帥氣。”貓咪倒是很直接地說了自己的看法,它不太喜歡吃魚頭:“不過你高興就好,怎么樣?這人的腦子里有什么情報?”
不光是貓咪,就連小富和副官都很好奇,這個被喪鐘認為不是瘋子的人類,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呵呵,他還真的是通過做夢見到了未來。”蘇明閉上自己的獨眼,感受著絞殺傳來的記憶,這樣能更投入一些:“時間要到了,我們很快就能看到他預見的事情,這家伙是個‘先知’,這個扁平的世界意志選擇了他,作為自己的代言人。”
小富的聲音接了話題,只是依舊有點懷疑:“但他是個普通人,不是超級英雄,所以他能想到的救人手段,就是通過網絡殺人?這是什么邏輯?”
“在自己最擅長的方面,正好手邊有著世界意識提供的材料,這是個沒有選擇的選擇。”蘇明說到這里的時候,還少見地感慨了一句:“就是有點凄慘了,想要救人的時候沒有能力,是我最不愿意見到的場面。”
“好吧,那么他的腦袋也不是被人打爆的咯?”貓咪不在乎什么救人的事,它就好奇人的腦袋是怎么炸的,因為很熱鬧。
“不是,是因為時間到了,世界意志撈走了他的靈魂,我們其實一直都知道,死亡并不是終結,而是一輪新的開始.這就是他選擇的救人方法,放棄肉體,拯救靈魂,人人都說他是殺人犯和恐怖分子,但這家伙其實是個圣人來著,呵呵。”
喪鐘掐了煙頭收好,抱著胳膊站在賽普爾克的指揮室里,等待著接下來的末日,這位先知在夢中看到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