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是個男人,可面前有個女人啊,這個樣子實在不成體統。
他渾身特別的不自在,尤其是在王永珠那個一點都不知道收斂,不知羞恥的女人看過來的時候,恨不得后背都燒起來了。
王永珠哪里知道宋重錦內心戲這么足?
她不過是瞟了一眼而已,不就是個半果,不對,連半果都達不到,還半遮半掩的男人么?有啥好看的?
她原來時空,只穿一條,幾乎全果的男模特都看到吐,還稀罕看這渾身都是傷,衣服被扯破,臟兮兮的不知道在地上滾了幾圈的男人?
因此特別的淡定的掃了一眼,就別過眼神:“天色不早了,怎么回去?我可是要下山的,你要不走你就留著,我先走了!”
這地方血腥氣這么濃,除非再來個什么老虎或者熊瞎子什么的,一般小動物,估計好幾天都不敢往這個地方湊。
想來丟下宋重錦也是安全的吧?王永珠琢磨著。
萬一他真的倒霉到遇到老虎和熊瞎子,那也不能怪自己,怪他運氣不好。
這么一想,王永珠拍拍屁股,在石頭下的狼尸中扒拉著,這狼皮可是個好東西,雖然頭沒了,可身體還在,拖回去,弄成皮褥子,冬天給張婆子做件皮褂子應該不錯。
狼皮的,肯定保暖啊!
保管張婆子稀罕!
只可惜她不會扒皮,想了想,還好自己有力氣,將幾頭狼尸拖到一起,又扯來一根藤條,將幾頭狼都捆在一起,打算直接拖下山,等王永平來剝皮。
她忙得腳不沾地,雖然感覺到了宋重錦一直盯著她看的眼神,可惜她沒空理。
宋重錦的身世是個謎,那個一直對他下手的嫡母也是個狠人,這還窩在山村里就遭狼,天曉得跟他多接觸,會不會惹禍上身。
自己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要謹慎。
更何況宋重錦戒心那么重,自己要是借著這點救命之恩就巴上去,說不定還被懷疑瞧不起呢。
所以,直接當空氣忽略掉了他。
宋重錦雖然不知道王永珠是怎么想的,可是看王永珠這般忽略他,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涌上心頭。
見王永珠直接把幾頭狼的尸體捆好就要拖走,真有不管他的架勢,才開口:“那邊還有幾頭,一起拖下去吧,不然一過夜,這些尸體都要被啃得只剩下骨頭,狼皮別浪費了!”
王永珠眼睛一亮,反正如今別的沒有,就是有力氣啊!
這狼皮,好東西啊,多一條是一條!
“狼皮都歸我?”先說好歸宿問題,不然拖下去宋重錦說是他的,自己不得虧死。
“都歸你!”宋重錦不至于這么小氣,好歹王永珠還救了自己的命,幾張狼皮算啥?
王永珠喜笑顏開的跑去拖狼尸去了,宋重錦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嘴角也翹了翹,等到他意識到不對,立刻收斂住表情。
緩慢的滑下石頭,看著王永珠把那邊四五頭狼給拖回來,捆在了一起,然后又鉆入樹叢,過了一會,背著一個背簍鉆出來。
然后從背簍里掏出一個竹筒來,先喝了兩口,想了想,十分舍不得的遞給了宋重錦。
宋重錦本來又累又失血過多,喉嚨都干得要冒煙了,見了水,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
要死以前,就算是渴死,他也不會喝別人的水,可現在看到王永珠那不情愿的模樣,不知道怎么想的,十分不客氣的結果竹筒,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
王永珠心疼的只抽抽,這個竹筒都被宋重錦喝了,又不能要了,得回去讓四哥在做幾個備用。
既然水都給了,救人救到底,又摸出當作干糧的兩個菜饃饃,分了一個宋重錦。
兩人此刻又餓又累,也顧不得許多,站在狼尸旁,吃完饃饃,肚子里有了東西打底,力氣好像也生出來一些。
王永珠將背簍丟給宋重錦,如今他是傷員,不能拖狼尸,可也不能啥都不干吧?
自己拖著狼尸在前面走。
宋重錦將背簍背在胸前,免得碰到傷口,看著背簍里的靛藍葉子,還有茜草的根,皺皺眉頭:“你上山為了這個?這個是做啥的?”
“染布的!”王永珠也沒隱瞞,反正自己真染出來了,肯定大家也都會知道。
宋重錦挑挑眉毛,染布?
眼前的這個王永珠讓他越來越看不懂,現在想來,他當初覺得王永珠是有人安排在他身邊的替身,這個猜想也說不通。
如果王永珠真的是替身,如何能瞞過王家一家人?尤其是張婆子?
再者,如果真的是特意培養的替身,就為了潛伏在他身邊,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會染布,力大無窮,還會做生意,眼光敏銳的這樣一個下屬,培養出來就為了來監視他?
也太看得起他了。
如今他的身份,在那位高高在上的嫡母眼中,不過是螻蟻,弄死就行了,哪里用得著費這么大的周張?
那么,王永珠是誰派來的?自己那位薄情的父親?
宋重錦自己都要笑了,如果那位父親對自己還有一點父子之情,怎么會允許一直保護他的人里面出現叛徒?如果不是自己太過熟悉,沒有那么戒備,自己怎么會今日中招?
想到這里,宋重錦的眼里掠過一抹厲色和殺機。
只可惜,他現在的力量還太過弱小,只能隱忍!
看了一眼前面拖著十來頭狼還好像很輕松的王永珠,宋重錦的思緒又忍不住朝她發散過去。
如果王永珠不是父親那邊的人,那她到底是誰?
眼前這個人,似乎被一團迷霧籠罩著,越想看清楚,越是看不清楚。
宋重錦不由得回想起那天在縣城,王永珠說的那句話,她的任務是獲取自己的好感,最好能夠跟自己成親。
如果,如果自己答應她的要求,是不是,可以得到她背后那股勢力的支持?或者,僅僅就是王永珠這個人,就能給自己一些助力?讓自己目前不這么被動?
不過宋重錦很快就清醒過來,頓時有些羞愧,自己怎么會有這種念頭?什么時候淪落到需要躲在一個女人后面庇護的份上了?如果自己為了得到助力,就跟王永珠成親,那么跟自己那薄情的爹又什么區別?
自己在努力不成為那樣的人,為什么還要做那樣的事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