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一愣,沒想到張婆子想得這么長遠,忙點頭:“我知道了娘!”
張婆子見閨女乖巧懂事,放下心來。
“還有,娘提前先跟你說,等宋重錦那孩子回來了,娘得跟他說道說道,都是定了親的人,做事前咋不多過過腦子?那藥也是混吃的?老人說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解藥沒用咋辦?他要有個萬一,你這名聲還要不要?這不是要害你嗎?要是他以后辦事,還這樣,娘可要給你換個上門女婿了!”張婆子說這話的時候,十分鄭重。
這次好在沒事,可如果宋重錦真有事了,瞎了怎么辦?閨女嫁是不嫁?
自家的寶貴閨女,要嫁給一個瞎子,還得養他一輩子,就算是天皇老子的兒子,她張婆子也不樂意啊!
王永珠知道張婆子這是一心她著想,老實的一一都答應了。
母女倆直講到后半宿,才沉沉睡去。
深夜。
秦家院子。
秦獵戶和張掌柜面帶愁色的坐在屋里,點著蠟燭,沒有半點睡意。
秦獵戶的腳踝被王永珠給弄傷了,如今他們也不好意思出門,還好秦獵戶畢竟是習武之人,屋里常備著這些跌打損傷的藥。
張掌柜的書鋪也關了門,兩人閉門不出。
心中也都發愁以后的去路,如何睡得著。
這兩日心里憔悴,精神和身體都受了折磨,張掌柜是個文人,身子弱些,實在扛不住了。
打個呵欠:“老秦,我看我們還趁早走吧,呆在這里等死……“
“什么人?“秦獵戶突然眼神一凝,沖著院子里喊道。
門被吱呀推開了,宋重錦慢慢走了進來。
秦獵戶和張掌柜一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還是張掌柜反應的快,指著宋重錦的鼻子:“你……你沒中毒?那你還讓人來訛詐我們?“
秦獵戶更是氣得眼睛都紅了:“好哇,沒想到我們倆教出一條毒蛇來,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是不是?“
宋重錦微微一笑,笑容涼如水,看得張掌柜和秦獵戶后背一涼。
“兩位師傅,那藥有沒有毒,二位心中有數。只可惜,天不絕我,我不過是遇到一個好大夫,剛好能解這毒!二位沒想到吧?處心積慮想要我的命,只可惜一次都沒成功……”
“你……你都知道?”張掌柜心一跳,看著宋重錦的冷冽的眼神,手忍不住發抖起來。
宋重錦笑而不語。
秦獵戶和張掌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獵戶倒是光棍:“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們兄弟二人也沒啥好說的。老張,教出這樣一個狼崽子來,咱們落得如今下場也不算冤!來吧,要殺要刮隨你便!”
張掌柜心中驚濤駭浪,不足用言語來形容,聽了秦獵戶的話,慘然一笑:“老秦,你說的是。”
說完,兩人都不再言語,做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架勢來。
宋重錦眼神中掠過一抹譏誚,將手中拎著的箱子丟在了兩人面前。
張掌柜嚇了一跳,差點沒跳起來,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的那個箱子嗎?
箱子沒鎖,這么一丟,箱子里的東西都潑灑了出來。
銀票,還有什么地契,玉佩,字畫都滾落在地。
“這……這是?”
“這些東西物歸原主,還請兩位給我打個收條!”宋重錦很干脆的道。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張掌柜看著失而復得的寶貝,又是高興,又是害怕。
警惕的看著宋重錦。
“我宋重錦還看不上你們的這些東西,都是背主得來的銀子,臟——”宋重錦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
秦獵戶和張掌柜臉一紅,馬上又煞白。
“你……你胡說八道——”張掌柜努力的還想挽回點顏面。
“如果我是你們,就不會再死撐著不承認,早就快快寫了收條,然后收拾行李好跑路,也不知道你們的那位主子知道了,是不是現在就要派人來清理叛徒了……”宋重錦似笑非笑。
張掌柜和秦獵戶渾身打個寒噤,沉默了一會,張掌柜走到書桌前,迅速的寫了個收條,蓋上了印章和手印,丟給了宋重錦。
宋重錦接過墨汁都沒干的收條,吹了吹,等墨汁干了,才疊起來收進懷中,沖兩人點頭:“后會無期——”
出了門,很快消失在了院子外。
等宋重錦一走,張掌柜和秦獵戶才松了一口氣。
很快又緊張起來:“我們,我們收拾東西連夜就走吧?”
秦獵戶看看自己的腳踝,“明兒個,明兒個咱們先出去打聽打聽,實在不行,明天晚上走!”
張掌柜抱著自己的箱子,神色怔忡的點點頭。
院子外,有兩個漢子等候在外面,見宋重錦出來,忙迎了上來。
三人七彎八拐的進入一條小巷子,推開一個小小的院門。
簡單兩三間屋子,點上油燈,坐下。
其中一個漢子關切的問:“老大,你的眼睛真的沒事了吧?”
宋重錦點點頭。
“不是我說,老大,為啥把那錢給他們還去?姓秦的和那姓張的都不是什么好鳥,一直對老大你不安好心,就該要他們的錢補償補償,這都還回去了,簡直是憋屈。咱們干嘛這么憋屈自己,受這個鳥氣?沒得滅了自己的威風!”那漢子十分不滿。
旁邊的一個見他說的不像話,忙踢他一腳。
宋重錦一笑:“你們以為這些銀子他們還有命花嗎?”
先前表示不滿的那個漢子,眼睛一亮:“老大,你的意思是,咱們后半夜去搶回來?”
旁邊的那個捂臉:“你是不是傻啊?咱們老大能干出這種事情來?我倒是覺得老大這么做有他的道理,你想啊,他們是叛徒,那家的主子肯定饒不了他們,再說了,他們如今一個受傷,一個是個連殺雞都不會的書生,帶著這么大筆的銀子……”
說道這里,捂臉的漢子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刻站起來:“老大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們就將消息散出去……”
宋重錦點點頭,揉揉額頭,總算還有一個有腦子的。
他當然不是以德報怨的圣母,只是他另有打算,明面上不能對付秦獵戶和張掌柜。
只是他也不會真的就放過兩人,只要他讓手下將兩人身負巨財的消息散出去,不用自己動手,兩人就不會有好下場的。
想到這里,宋重錦露出一個冰冷至極的冷笑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