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杰洛斯變成這種形態,一旁的音波頓時嚇了一跳。
她明顯的感覺到,杰洛斯現在已經超出了人類的形態,進入了一種她所不知道的全新形態。
蘭德爾等人十分平靜。
雖然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杰洛斯的這種狀態,但他們都知道這是主賦予的。
那么不管這種狀態再怎么非人,那都屬于正常情況。
因為,主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
這邊杰洛斯雙手握在籠子的欄桿上,嘴里吐出一口肉眼可見的寒氣,低聲念叨:“征服無數世界的狂獵之主,請賜予您忠誠仆人凍結萬靈的凜冽白霜!”
說完,一陣陣無形的力量從人們無法理解的虛空中注入到了杰洛斯的身體。
一陣讓人窒息,甚至要冰凍靈魂的寒冷散發出來。
“后退!”蘭德爾猛然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將希爾斯和音波,詹妮護在身后。
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銀白色的柵欄上,一陣陣慘白色的霜花從杰洛斯的雙手慢慢的向欄桿的兩側蔓延。
“我的天,這至少有零下三百度!”音波瞪大眼睛,神態充滿了震驚。
“這種……這種溫度哪怕是冰霜都遠遠無法達到。”
她與冰霜是無話不談的閨蜜,對于冰霜魔女的實力也十分了解。
以如今冰霜大師級的實力,能制造出的嚴寒也勉強能達到零下一百度。
零下三百度,這簡直是領主級別的力量。
只有那種將自己的知識投射和使用在更深的規則結構中,才能憑空產生如此恐怖的低溫。
這溫度非常恐怖,哪怕被蘭德爾護著,兩個人頃刻之間頭發,眼眉上都掛滿了白色的霜花。
“還活著就點點頭。”杰洛斯說道。
冰霜微微點頭,表示還可以承受。
這時,這兩根鋼鐵欄桿已經從正常的銀灰色變成了一種宛如死人皮膚一樣的慘白色,上面出現了很多古怪的紋路。
對于聲音很敏感的音波明顯聽到了這兩欄桿中那細微的聲音。
鉻銀鋼的物理結構,正在發生變化。
呼呼呼!
這時,杰洛斯吐出一口氣,語氣略帶疲憊的說:“希爾斯,打碎它們。”
希爾斯龍人化直接上前,抬起腳一腳就踹在了一根欄桿上。
嘩啦啦!
這一腳下去,整個欄桿宛如玻璃一般直接炸裂,散落在地面上,變成了零零散散鋒利的冰晶。
“這就是您所說的不太耐寒么?正常的神秘材料,能承受零下二百度就已經是非常優良的抗寒材料了。”音波瞠目驚舌的說道。
白霜逐漸退去,杰洛斯拿出滿是冰渣的煙斗道:“小孩子認為的堅固,和大人認為的堅固完全是兩碼事。”
這邊希爾斯接著又一腳,將另外一個欄桿踹碎后,已經出現了一個可以通過一個人的缺口。
希爾斯進去將全身被纏滿了黑線,只有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邊,宛如一個黑色木乃伊的冰霜扛出來,也不直接幫她松綁問道:“使徒大人,接下來呢?”
“走吧!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了。”杰洛斯叼著煙斗說著,帶著眾人迅速離開。
亞古城中,蘇格此時正不緊不慢的奔跑。
在他身后,有幾百個變異的村民和發瘋的后裔在追逐他。
但以他們的腳程是完全追不上蘇格的。
一邊跑,蘇格一邊釋放晚鐘余波將四周的地形構造記憶在腦中。
整個山城是依靠山坡建造,蘇格順著街道上的階梯輕盈的奔跑,三繞兩繞就將那些怪物甩開,正是進入了城市的內部。
“我的天!”當蘇格推開內城的大門時,有些回不過神。
這里和整潔的外城完全是兩個世界。
破碎的地面上長著荒草,到處都是焦黑的尸體和血跡。
在道路兩旁被燒過一遍的房梁上,窗戶上吊著成千上百的尸體。
能看得出來這些尸體曾經都是人,但變成了全身長毛的怪物。
他們全身是血已經干枯,樣子凄慘,表情猙獰。
身體被繩子或是拴住雙腳倒掛在墻壁上,或者就是被勒住脖子吊在房梁上。
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充滿了詭異和恐怖。
蘇格小心的行走一段距離,發現了更多怪物的尸體。
這些應該都是這里居民變成的,但如今都被某些人殺死,堆積在這里,似乎在警示,又或是在宣告著什么。
前進大約一百米后,站在地面上,放眼看去能看到很多建筑物的屋頂,以及教會的鐘塔,瞭望塔。
他站在的地方是一個相對高的地方,從這里向下看去,能看到前方的所有建筑物都修建在下方,可以理解為城市的下一層。
左邊向前延伸到一片房屋房前的門廊。通過門廊可以進入一片燒毀破敗的建筑群。
右邊則是連接底層建筑物的屋頂和飛檐。
此時那些飛檐上也有不少戰斗的痕跡和不少尸體。
在這些尸體上,蹲著一些黑色的烏鴉。
這些烏鴉的個頭要比正常烏鴉大三四倍,站在那里就有一米長。
因為個頭太大,它們此時無法飛行,只能好像母雞一樣的進行短暫的滑行。
這些以變異人類尸體為食的烏鴉不僅體型發生了變異,身體結構也出現了異變。
它們雙目慘白,腫脹凸起,宛如兩個慘白的肉球,非常惡心。
背后沒有毛,慘白的皮肉已經腐爛,甚至還能看到因為變異,透過皮肉長出來的脊柱和詭異的骨刺。
眼睛掃動一圈,蘇格深吸一口氣:“該死的,哪怕是我腦洞再大,也沒想到這樣的慘象。”
這城市已經不是人間的城市了,而是地獄。
嗷嗚嗚嗚……
就在蘇格猶豫要不要繼續前進時,前方再次傳來了那高亢,充滿穿透力和戰意的狼嚎。
蘇格順著聲音看去,眼睛瞬間鎖定在了一個高塔上。
那里應該是個鐘樓,只不過鐘樓的房屋和四周的墻壁都已經被炸飛,如今只剩下一個大約一百平米的地板。
在那鐘樓的墻壁上爬滿了形形色色的變異怪物。
這些怪物都是由這里的居民變成,此時面目全非,猙獰惡心。
在頂部的地板上,已經堆積了不少的尸體。
尸體中間,有著一名全身浴血的身影和一只散發著微弱熒光的白狼。
那人穿著看不出顏色的貼身鐵質盔甲,背后有著一個短小的披風,他一手拿著一把一米半長的闊劍,一手拿著一把只有半米長的短劍。
他臉上帶著面具,看不清樣子,左胸前有著一個血紅色的狼頭印章。
在他的肩頭,各有著兩個肩炮。
是的,沒錯!就像是蒸汽機器人肩頭上的東西,只不過這兩個十分小巧靈活,就好像他的另外一雙手。
他的手肘處有著一寸上的短刀,膝蓋上也有著猙獰的長刺。
哪怕是靴子的根部也有著可以輕易切割皮肉的鋸齒。
在他的腰間圍著一圈鐵鏈。
鐵鏈上掛著形形色色的東西,包括飛鏢,手雷,炸彈,材料包,固定器,斧頭等等,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在他身旁的那一條狼個頭和洛波差不多,到他的腰部。
這條狼似乎不屬于這個世界上,它全身暖白色,散發著特殊的熒光,在無數怪物中奮戰,卻沒有沾染上任何血跡。
此時一人一狼宛如一魂雙體,無比默契的配合殺戮著所有爬上高塔的怪物們。
蘇格看不出他們是否疲憊,也不知道他們已經殺了多久。
但從那狼嚎中他聽得出來,他似乎已經陷入了絕境。
此時,蘇格想要幫他。
他并不是胡亂幫別人的爛好人,但是他此刻就想幫他。
因為他,是狼血軍團的人。
因為他,是如今最了解這里事情來龍去脈的人。
左右看了看,左邊通過門廊走會近一些。
但是那里能看到很多游蕩的怪物,貿然進去就是找死。
于是蘇格選擇從右邊的房頂上走。
遠處,那戰士似乎有些乏力,一個失誤被怪物擊中。
但盔甲的防御力很強,稍微退了兩步后,回手一劍就將那怪物砍成兩節。
“狼血軍團出現在這里,而且來的還是一匹孤狼,也就是說這里存在和深淵有關的東西,但最初的評估等級并不高,因此只派出了這一個人。”
“但進入城市之后,他發現問題嚴重,想回去卻發現已經回不去了。”
這是蘇格腦補的劇情。
飛身跳到房屋頂部,不遠處正在吃著怪物尸體的兩個黑色大烏鴉看到后,立刻轉過頭,接著嘎嘎嘎的發出一陣無比難聽的叫聲,撲打著自己的大翅膀飛起一米高朝蘇格撲來。
蘇格此時不想浪費太多靈能,于是手杖一甩,變成了鏈劍形態直接纏住它的身體。
伴隨著羽毛和血肉的飛濺,這一只大烏鴉死于非命。
身體猛然前沖躲過第二只烏鴉的攻擊,蘇格的披風猛然展開,宛如蝙蝠俠的披風般如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翅膀。
這翅膀拍打幾下居然帶著蘇格飛了大約三米的距離,落在了街道對面的房頂上。
“咦!?你還能飛!?”蘇格有些意外的看過去。
而此時這披風在不斷規律的起伏,好像人一樣的劇烈喘息著。
看來帶著蘇格飛出這么遠,已經把它累的精疲力竭了。
“瞧你這點出息!我又不重!”蘇格罵了一句,順著房頂繼續快速前進。
房頂和地面相比確實安全許多,除了少量的笨烏鴉以外就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
在前進的途中蘇格低頭看了看房子下的街道。
此時在這陰暗潮濕的街道上,有著成百上千變異的村民,就宛如當初貝恩城,那些因為看到巨噬蠕蟲而發瘋的人們一樣。
他們沒有自我意識,成群結隊,隨手拿著古怪的武器在城市中游蕩,巡邏的同時,消滅所有還擁有理智的外鄉人。
另外讓蘇格意外的是,這個城市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變成了怪物。
一路跑過來,他用晚鐘余波看了看這些房子中的情況。
有些相對完整的房子,房門緊閉,窗戶上有著鐵柵欄,門口點著三個灰色吊燈的人家,里邊是還擁有理智的人類。
不過這些人沒有出來的意思,躲在房間中安靜的等待什么。
蘇格此時沒有興趣和這些人交談。
由于黑披風這個廢物飛了一下就累的不行,蘇格只能用伊凡改裝后的刺客大師輔助系統進行飛檐走壁,通過房頂稍微迂回一些距離,迅速的接近那個高大的鐘樓。
鐘樓和其他建筑物比起來要高出大約五米左右的樣子。
當蘇格來到距離鐘樓最近的房頂向下看去。
整個鐘樓四周圍著的怪物數量并不算太多,而且蘇格發現有能力從這種垂直墻面攀爬上去的怪物也不是很多。
“這種怪物的攻擊應該是間歇性的,不然是人就頂不住這種級別的攻擊。”蘇格心中想著并沒有急著上去。
抬頭高聲道:“兄弟,需要幫忙不?”
這聲音在這種滿是怪物的詭異城鎮可以說是十分的刺耳,且格格不入。
因此,瞬間吸引了上面狼血戰士的注意。
嘩啦啦……
大量的怪物的尸體被退下來,那個全身浴血的戰士低頭看了看蘇格,發出嘶啞低沉的聲音:“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就上來吧!”
說完,掄起大劍轉身繼續殺戮。
蘇格左右打量一下,發現太陽直接照射的南面幾乎沒有怪物,于是拍了拍斗篷。
“休息好了沒?目標就是那里,看你的了!”
黑斗篷能感覺到蘇格的心意和視線。
收縮延展兩下,似乎是在深呼吸,隨后猛然張開帶著蘇格就朝斜上方的墻壁飛去。
他站的房屋距離鐘樓這邊大約有六米的距離。
斗篷如今的能力十分有限,飛了幾米就有下墜的意思。
蘇格心中靈機一動,接著朝黑斗篷中注入一些靈能。
這一瞬間,這斗篷宛如缺油的發動機被注入了汽油一樣,整個氣勢和動力完全不是剛剛可以比擬的。
“原來如此!”蘇格眼睛精光閃閃,此時此刻他終于知道這斗篷的真正作用了。
“我說嘛!這圣杯文件不可能這么廢柴!”蘇格心中美滋滋的想到。
雖然只要注入足夠的靈能,斗篷就可以帶著蘇格飛上去。
但本著節約靈能的想法,在靠近墻壁的時候蘇格就讓斗篷停下,手腕處射出勾爪抓住上面的邊緣,雙腳踩著墻壁迅速的奔跑上去。
一個靈巧的翻身上來,就看到猙獰的變異居民就撲過來。
蘇格身體接著一個閃躲,轉身一腳就將這變異居民給踢了出去。
此時上面有大約二十幾個怪物正在戰斗。
一劍將一個怪物打飛后,這狼血戰士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扶著巨劍劇烈的喘息。
蘇格看的出來,他的身體正在劇烈的顫抖。
這時四周的怪物抓住機會迅速圍困過來,蘇格猛然上前,震動波猛然爆發出去,將這十幾個村民連同地面上的尸體,直接推了下去。
手中手杖一甩變成鏈劍,隨著蘇格舞動的手臂,瞬間變成了一條猙獰的鞭子在空中飛舞。
幾分鐘的時間,剩余的十幾個村民肢體破碎的散落在滿是鮮血的地板上。
就在蘇格正準備繼續殺下去時,進攻卻停止了。
那白狼變成一道流光進入狼血戰士的身體中。
狼血戰士慢慢躺在地上,緩慢的活動四肢,緩解這疲憊不堪的身軀。
蘇格站在一旁也沒有說話,看著四周地面的尸體眉頭微皺,隨后動手將四周的尸體都推下去。
“說你勇敢好,還是說你魯莽好?”狼血戰士看著沉默清理尸體的蘇格,突然問道。
蘇格隨意道:“勇敢和魯莽只有一念之差,這一念的評定標準不是開局和過程,而是結果。”
狼血戰士沉默一下,自我介紹道:“我叫安德魯·布魯諾,隸屬于狼血軍團第三集團軍。”
“蘇格·索托斯,一個即將遭到教會背叛的圣血教會主教。”蘇格說道。
安德魯面具下棕色的眼睛十分平靜:“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于三月教會來說,這很正常。”
“正常么?”蘇格意外的反問。
安德魯淡淡的說:“再正常不過了。”
蘇格聽完笑了笑:“那我心里就舒服很多。”
說著,蘇格環顧一下四周:“這里的視野還真不錯,一覽眾山小。”
“不要和我說你是來這里觀光的。”安德魯此時一動都不想動,只動動嘴巴。
“當然不是,我是來救人的。”
“就誰?”
“你說就誰?”
“救我?’
“不是么?”
“多謝你的好心,但我還是要說,你真是多管閑事。”
面對這樣的回答,蘇格有些無語。
安德魯微微動了動手指,指向蘇格來的方向:“我從那邊一路殺過來,來到這里,你真的認為我會被困在這里?”
聽到這話,蘇格想了想,確實感覺到這其中的邏輯性存在一定的問題。
“我只是不能走。”安德魯平靜的說。
“為何?”
“城中還有正常人。”
“我知道,不過離瘋也不遠了。”蘇格如實道。
安德魯回答:“但終究是正常人。”
“所以你通過這種方式吸引大多數攻擊很強的怪物,從而保護那些幸存的人們?”
安德魯點點頭,沒說話。
“真蠢。”蘇格十分不客氣的評價。
安德魯并不介意,平靜的說:“蠢并不見得是壞事,愚蠢的方法永遠都是最直接的方法。而往往在很多時候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方法。”
蘇格沉默下來。
安德魯說的沒錯,至少從結果上來看,城中的人,還活著。
“你在這里多久了?”蘇格問。
“十八天。”
“你不眠不休的殺了十八天?”蘇格震驚的問。
安德魯平靜回答:“合計睡了二十個小時,休息四十個小時。”
蘇格算了算,平均下來每天算上睡覺的時間,也就有兩個小時多一點點。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你真是個瘋子。”蘇格如實的評價。
安德魯身體有規律的抖動著,聲音平穩解釋:“我們狼血軍團常年和深淵進行戰斗,在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被怪物群長期包圍是很平常的事情,連續高強度戰斗一兩個月,都是家常便飯,這不算什么。”
蘇格內心有著震驚,隨后嘆道:“你們軍團向來都是神神秘秘的,少有人知道你們的情況。”
“我們攜帶著不詳的詛咒,能少和其他人接觸是最好的。”安德魯說著慢慢坐起來,摘下那橢圓形的頭盔,露出一副棕黃皮膚,滿是滄桑的中年人面孔。
看上去四十歲左右,樣貌普普通通,有著一頭淺藍色的短發,下巴滿是青色胡茬子。
左臉有著三道嚇人的傷疤,看上去那一次攻擊差點將他的腦袋抓碎。
深吸一口氣,他微微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問:“三大教會發現問題了?”
蘇格點點頭:“聯軍就在外邊,不僅僅是圣血教會,光輝,冷冽,精靈的人都來了,還有很多其他小組織和冒險者。”
安德魯站起來走到一旁打開一個小箱子,拿出一瓶水和黑面包,問道:“要么?”
蘇格搖了搖頭,在這種腥臭的地方吃東西,他會吃吐的。
安德魯啪嘰一聲坐在血水中,細細的嚼碎,咽下去,之后大口喝了幾口水。
蘇格想坐下來,看了看四周卻發現這里到處都是血水,于是站著看著遠方:“為什么將那些尸體吊起來?”
安德魯將面包咽下去,解釋道:“一種威懾,村民變成怪物也存在著本能的恐懼,將出口用那些尸體堵住,他們就不會跑到城外去。”
蘇格看著那邊被吊著的上千個尸體,嘆了口氣:“無法想象,你是怎么憑借一個人完成這種級別的殺戮。”
安德魯沉默片刻,淡淡的說:“我不過是世界上的罪人,我除了殺戮不會其他的。”
“很多看上去復雜的事情其實并不復雜,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就可以。”
“巧合的是,這兩點我都有。”
蘇格看著他低聲問:“孤身一人來到這里就不怕死么?”
“死對于我這種孤狼來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毫無意義。”
安德魯說完,笑了笑:“而現在,已經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