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蘇格腦子又開始迅速的思索。
“綠色的火焰,如果不出意外的應該就是卓越之青炎,圖爾茲查所遺留下來的痕跡了。”
“看的出來,星界之中的世界并不平靜。不過這已經是幾萬年前的星空了,如今是什么情況也不太清楚。”
說著,蘇格繼續向下看。
7月21日。
這兩天我們一直都在討論那個毀滅星球的勢力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有人說是外星文明,也有人說是這些文明的自我毀滅的,也有人說是遭遇了宇宙災難,比如恒星爆炸或者坍塌之類的。
但是我感覺的和他們完全不同,我本能的感覺到毀滅那些星球的并不是什么文明,也不是什么宇宙災難,而是某種體型無比巨大的恐怖怪物。當他們問我的時候,我說出了我的猜想。
可是這群人卻沒有任何一人相信,甚至認為我是被嚇傻的瘋子。
我也不知道是我真的被嚇傻了,還是因為什么其他的。每當從視頻和照片中看到這些殘骸之后,我的腦海中總會本能的閃現過一些我無法形容的恐怖生物。
這些生物無比的猙獰,體型無比的巨大,我無法記住他們的樣子,也無法理解他們的存在。
這些天它們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始終縈繞在我的思緒中。就好像是有關于這些怪物的記憶一直深深的存在我的血液,我的基因中。如今的這些照片和廢墟就是開啟這些記憶的鑰匙一樣。
啊!我感覺自己真的要瘋了,是我對科學的信念不夠堅定?還是我本身就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看到這,蘇格喝了一口熱乎的咖啡:“并不是什么精神錯亂,而是一直在拜倫大帝血脈中遺傳的記憶得到了蘇醒。不得不說拜倫大帝的血脈確實霸道,居然可以達到了龍族的層次,將一些關鍵性的記憶通過生物本能的方式遺傳下去。”
7月24日。
隨著時間的推移,飛船內的工作人員的精神問題越來越嚴重,一種無法形容的絕望氣息在整個船艙中彌漫,雖然我們已經將消息發送回去,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但每當想起繼續前進可能會遇到那些恐怖存在之后,就讓人感覺到絕望和恐懼。
艦長已經感覺到了不對,今天警衛隊強行為每個人注射鎮定劑,隨后要求我們再次進入冬眠。
這個想法遭到了所有船員的抗議,因為還有大量的數據沒有解析,我們還要目睹更多更廣闊的的星空。
然而我知道,艦長的想法很正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們每個人都存在危險。
這應該是今年的最后一篇日記了,下一次蘇醒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只希望,等下一次的時候,我們能看到救贖的光芒。
天元歷21045年。
10月11日。
從冬眠中蘇醒的第三天,飛船出了問題,我們似乎被一種特殊的力量給困住了,根據工程師的分析可能是一種特殊的引力磁場,甚至有可能我們正在黑洞的邊緣,遭到了黑洞的拉扯。
雖然情況很糟糕,但值得慶幸的是,經過四年的沉睡,人們的精神終于穩定住了。
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人們已經逐漸將那件事放在心底,認真做著自己現在的工作。
我依然負責分析數據,這是我自己自報奮勇的。
由于之前公開情報引起的問題,艦長這次只讓少數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的人成為第一批解析數據的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10月16日。
隨著不斷的前進,我們來到的地方也更加廣袤,數據也隨之大幅度增加,我們小組花費了五天的時間終于解析到了一些比較有用的數據。
在冬眠的半年,我們經歷過了一個小行星,那個小行星上充滿了豐富的礦產資源,經過檢測,那個小星星表面是由黃金和鉆石構成的,我的天啊!一顆星球的黃金和鉆石,真是一個令人瘋狂的消息。
然后我們又發現了一個無比巨大,體積差不多是我們母星體積四百萬倍的巨大行星,這些行星主要以各種氣體構成,四周擁有二十四個衛星。
我們這個星球上發現了一個無比詭異的現象。在這個星球上,有著一個體積是我們母星三倍大小的巨大風暴圈。這樣恐怖的風暴圈讓我們的科學常識再次失去了作用。
然而最讓人震驚的并不是這個,而是在這可以輕易撕裂一個星球的風暴中,我們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生命體。
那個東西嚴格嚴格來說早都超越了生命體極限,它似乎由無數的射線,引力和電磁波組成。
從雷達上模糊能看到它的模樣。
它在黃褐色脈絡的云氣中緩慢旋轉,宛若在混沌的子宮中漂浮的畸形兒,患病卷曲的利維坦,包裹在帶電的云氣中,伴隨著模糊的蒸汽,一個一個灰藍色肢節在滑行移動。一里一里的翻轉和挪動,肢節從一個溢出到另一個。(出自約瑟夫普爾弗,《噩夢門徒》)
它的形態無法形容,太過駭人,我只能通過這種模凌兩可的話語形容它的存在。
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同時此時此刻我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想,在這浩瀚無垠的宇宙中,確實存在可以毀滅星球的恐怖怪獸。
看到這,蘇格摸著下巴說:“從這個描述來看,這應該是舊日支配者:卡索格薩。在克蘇魯的體系中,卡索格薩被認為是克蘇魯的姐妹和第三位配偶。”
將咖啡咽下去,蘇格眼睛帶著詭異的光芒:“卡索格薩擁有十分強大的心靈感知能力和精神扭曲能力,而所有感知過祂這種能力的人,都已經變成了狂人。”
此時,蘇格似乎已經多少猜到了接下來的內容。
今天起來我的狀態非常不好,可能是幾天沒有休息好的聲音,我總感有什么東西在和我說話,那聲音非常難聽,好像一個尖銳而隆隆作響的恐怖聲音直刺腦中。不知道是幻覺還是其他的,我在其中聽到了很多粗魯的詞匯胡亂拼湊在一起,還混合著非人的語言。
應該是巨大的壓力引起了我的問題,我決定去找霍普斯博士去看看,他是一位杰出的心理學專家。
當我找到霍普斯博士后,我內心隱隱感覺到了恐懼。
博士這里不只有我一個病人,還有其他五個,而這五個人正是和我一個小組,破解了那個詭異巨大生物的組員。我隱隱猜到了,他們應該出現了和我相似的癥狀。
這絕對不是偶然,一定是因為什么我無法理解的原因。
我并沒有說自己聽到了聲音,我只是過來找其他組員的,因為我不想這么早就被當做異類關起來。
10月18日。
晚上睡覺我依然可以聽到那些詭異粗魯的聲音,但是我并沒有感覺到太多的恐懼。
我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很多恐怖的怪物,甚至還夢到了某個墨綠色,長著章魚腦袋,蝙蝠翅膀的龐然大物,這些家伙似乎要毀滅我們的星球,我奮力阻止卻失敗了,正在我快被那些怪物殺死的時候,我被救了。
我在夢境中又進入了深層次的夢境,我躺在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這里青山綠水,和正常世界沒有區別,可我卻看到了詭異的食人怪物,體型巨大,長滿觸手穿著盔甲的人形蛤蟆,甚至還有我無法形容的有翼生物。
在我疑惑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很老的人,他和我說了一些無聽不清的話語。
當我回過神時,那些聲音已經消失了,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那個人是誰?那些怪物又是什么?我陷入了沉思。
早餐之后,我再去找霍普斯博士時,卻被告知博士受到了攻擊正在接受治療。而攻擊他的人,就是和我同組的五個組員。
他們精神出現了問題,陷入了某種詭異的癲狂之中。
一時間,我成為了異類,成為了所有人警惕的對象。
真是愚蠢,我的內心只有冷笑。
看到這,蘇格身體微微坐起來,再次自己看了一下,摸著下巴說:“食尸鬼,月獸,他來到的地方應該是幻夢境。看到了一個很老的人?幻夢境里人?”
猛然之間,蘇格想到了救了他兩次的人:老維斯。
“真的是他么?再說他看起來并不老。”蘇格有些疑惑。
10月20日。
在被完全隔離檢查了兩天后,我正是被確定為安全,可以正常的在飛船中活動,我剛剛去看了一下我之前小組的成員。他們已經完全瘋了,無時無刻體現著自己恐怖的攻擊性和瘋狂。甚至于如果無法攻擊到其他人,他們就會自殘,我甚至聽說普利他自己挖下了自己的眼珠。
本應該讓人非常恐懼的事情,此時此刻我的內心卻沒有絲毫波動。沒有恐懼,沒有憐憫,有的只有一種冷漠和習以為常,似乎這種事情我早已經經歷過。
我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產生這種變化的,但我對于這種變化并不討厭。因為它可以讓我變成這艘飛船中最客觀冷靜的人。
我們分析出來的全部情報并沒有進行公開,艦長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他隱隱感覺到了我們解析出資料中蘊含著的恐怖真相,我被下了封口命令,同時我依然負責資料的解析,只不過變成了我自己,并且在工作的過程中完全隔離。
我很清楚他們的目的就是讓我遠離其他船員,這個結果我求之不得。
那些膽小無知,只知道恐懼和求救的廢物,沒有資格和我站在一起。
10月28日。
一個人的解析十分緩慢,不過我享受這種安靜的感覺,這過程讓我擁有了更多的思考,同時接觸更多別人不知道的知識。
今天早上照鏡子,我發現我的樣子似乎發生了改變,我的瞳孔越來越小,眼白越來越多,這讓我想起了夢境中的那個老人,他沒有瞳孔,一片慘白的眼睛,卻可以洞察世界上的所有知識。
對于這個我并不在意,我認為這是我身體進化的標志。
今天我解析到了更多的資料。
在第二次沉睡兩年后,收集器的資料中采集到了一個無比詭異的現象。
顯示器中能看到的是一片無比巨大的云彩狀存在,仔細看能看到其中有無數充滿光輝的泡泡彼此鏈接在一起,在一秒之中就產生了無數的幻滅,似乎每一個泡泡破碎就象征著一個世界。
我發誓,我的意志沒有任何問題,并且足夠堅定,然而當我看到這東西的一瞬間,我的意志似乎就好像被其傳染控制了一樣,失去了控制。
我就好像傻子一樣盯著那不斷幻滅的泡泡,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耳邊聽到了一陣陣模糊的聲音。
災厄之先兆者已經啟動,群星的位置隨之正確,來自異界,自稱為人的人啊,尋找世界之心吧,掌握的世界之心,就掌握真正的根源,那是你能端坐在歸一王座之上的唯一希望。
看到這,蘇格猛然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睛瞪大,呼吸逐漸粗重,心臟碰碰不斷加速跳動。
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蘇格的思維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樣愚鈍和遲緩,而是變的十分的敏銳和敏捷。
在看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蘇格就知道,這句話并不是對這本書的作者,卡斯瑪·拜倫說的,而是對自己說的。
跨越了數萬年的時間,與蘇格的隔空對話。
這似乎是語言,這也似乎是宿命,這更像是一個偉大的計劃。
某一位外神,號稱時間與空間之主,躲在門后的怪物,全知全能的存在。
如果祂想的話,進行這跨越幾萬年的對話是很輕松的事情。
眼睛向下瞄了一眼,將剩下一小段看完。
當我回過神時,發現那一切已經消失不見,星空中出現了一扇由無數星辰形成的大門。
那一扇大門似乎可以通向人們任何想去的地方。
如果更精準的來說,這一扇大門似乎通向的是人類夢想與幻想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