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追了片刻,空海終于肯定,他所追蹤的盜賊正在前往枯山。
“難道他是想殺個回馬槍!”空海心頭一寒,突然加快了步伐。
他在后面急追,沈煉在前頭狂奔。
雙方都在爭取時間。
沈煉有多少時間收拾空明大師,就看他比空海快多少了。
同理,空海亦是如此。
“糟糕,他比我快。”空海瞭望遠處的身影,心中愈發焦急,“他的體魄與我相當,卻還懂得極其精妙的御風之術,我比他就差了這點。”
“這個空海,著實不簡單。”沈煉目光深幽,此番營救謝真,他是遇到勁敵了。
沈煉從天而降,落在枯山寺內,無孔不入之風掃蕩下,轉瞬間便找到了空明,此僚正在方丈房內盤膝坐著,嘴巴動個不停,似在念咒。
“禿驢,就是你在詛咒謝真嗎?快快解除詛咒。”沈煉直接闖入方丈房,蝕天劍憑空閃現,劍指空明,寒光凜凜。
空明并不意外,手中佛珠串嘩嘩作響,冷笑道:“你們終于回來了。不錯,謝真被我的‘緊箍蠱’詛咒,生死緊握在我手里。交出佛心蠱,我變饒過他。”
沈煉目光森寒:“我殺了你,一樣能解除詛咒。”說話間,一劍遞出。
空明大驚失色,猛地一抬手,捏爆手中佛珠串上的其中一顆黑色佛珠。
轟的一聲響,佛珠一爆而開。
頓時,有深如墨汁的濃郁黑光滾滾散開,化成球狀黑色光罩護住了空明。
黑色光罩極其強大,蝕天劍無功而返。
“孽障,你竟敢在枯山寺行兇!”空明死里逃生,滿臉憤怒。“果然是賊人,心腸惡毒。”
沈煉挑起眉頭:“難怪你敢如此肆無忌憚詛咒謝真,原來有此寶物庇護,真是囂張,去死!”
死字一出口,沈煉持劍劈去,劍光交錯,覆雨劍法又快又猛,眨眼間送出數百劍,劍氣如潮,天地失色,打的黑色光罩搖搖欲墜。
見此一幕,空明悚懼,有些瞠目結舌,不能置信,顫抖道:“你可知我是法源寺弟子,你殺了我,法源寺必會為我報仇。”
“我已經問過謝真了,你為了霸占佛心蠱,戕害無辜,無所不用其極,罪大惡極,實在該死。法源寺怎么可能為了你這樣的惡僧來找我的麻煩。”沈煉譏笑道,出劍更快,持續消磨黑色光罩。
空明面容扭曲,猙獰道:“佛心蠱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苦養它幾十年,費勁無盡心血,豈容他人染指。該死的是你們!你們!”
“瘋子。”沈煉啐道,目光一橫,釋放出三寸飛劍,終于打破了黑色光罩。
也就在此時,空海沖到了門外,沈煉沒有時間多想,一劍橫切而出,削掉了空明的腦袋。
“方丈!”
恰好看到這一幕的空海,愕然驚呼,整個人都驚呆了。
沈煉看了眼謝真,空明死后,謝真頭上的緊箍圈隨之消失,大功告成,他又斜了眼呆住的空海,果斷奪窗竄出,很快離開了枯山寺。
“兇犯,哪里逃。”怒容滿面的空海,眼里噴出火來,瘋狗一樣追著沈煉不放。
沈煉毫不停頓,直奔下了枯山,逃到五十里外再次進入無傷客棧。
“又消失了。”空海眉頭緊鎖,沉吟道:“這個歹人上次突然消失后,又從原地出現,由此可以推想,他這次消失,極有可能還是會從原地現身。”
思及此處,空海干脆盤膝坐下,直勾勾盯著沈煉消失的地方,目光久久不移開。
沈煉進入紅娘的房間。
“呀,你回來了。”紅娘早已返回,房內還有一白衣女子,赫然是螢紙,她滿臉期待和焦急,眼巴巴看著沈煉
“枯山寺那個空明在謝真施加了詛咒,我不得不再闖一次枯山寺殺了他。”沈煉緩了口氣,故意透露這個細節。
紅娘不由得驚呼一聲:“你把空明禿驢殺了?!”
“殺了。”沈煉點著頭,把謝真放到了床上。
螢紙目光緊隨,看到謝真的模樣,表情大變,驚得捂住了嘴,忍不住淚水嘩嘩,肆意奔流。
“謝真,真的是你嗎?”螢紙撲上前,把昏迷中的謝真抱進了懷里,連忙施法診治,她似乎精通治療之術,著起手來倒是有條不紊。
初步檢查后,螢紙舒了口氣,道:“他傷得很重,不過我能治好他。”轉過頭來,“沈煉,多謝你救出了謝真,你要的武狀元蠱,我為你帶來了。”
說著,螢紙將一個錦盒遞了過來。
沈煉:“實不相瞞,我與謝真其實就是舊識,我們一見如故,謝真還對我有過救命之恩。若我早知他被囚禁在枯山寺,必然早就施法營救。此番救出謝真,方知空明禿驢害他不淺。”
“就有這樣的緣分。”螢紙詫異,神色一肅地道:“你殺了空明,與佛門樹敵,他日佛門找你麻煩,我會竭盡所能保你。”
沈煉這才接過錦盒,沉吟道:“螢紙狐仙,我為你在無傷客棧開個房間,以后你便能安心照料謝真。”
“如此甚好!”螢紙喜悅應下,她無法將謝真帶回青丘,安置在其他地方可能會被佛門找到,無傷客棧無疑是最佳選擇。
于是,沈煉也為螢紙開了一間人字號房。
隨后,他回到紅娘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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