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和攝像師都懵了,攝像師飛快的撿起來,仔細一看,不僅是鏡片碎了,前面的攝像頭都摔壞了,急了,“這是新采購的攝像機。”
摔壞了要陪的。
記者臉上不高興了,質問著,“你們干什么?”
玉溪確認拍攝不了了,像這種拍攝,一般只會跟著一個攝像師的,“你問我,我還想問你,你干什么?拍攝專揭傷疤,看你的年紀不大,有沒有心?”
記者臉色不大好,她是畢業走關系進的臺里,這個節目關注度不高,她想做出成績,吸引話題就要用些手段,她沒覺得錯了,她也在幫住孩子不是,臉色臭臭的,“你一個外人懂什么?現在攝像機壞了,你耽誤了我們的拍攝。”
玉溪哦了一聲,“剛才沒看到,不小心。”
她又不傻,直接撞上去,報警自己都理虧。
記者氣壞了,指著,“你不是故意的,他呢?故意關了話筒,你們就是故意的,我一定要個說話,我是省臺的。”
妙妙突然插話,揮了揮手里的手機,“阿姨,從進來我就用手機錄著的,從你引導問題的表情,嫌棄的小眼神都拍攝到了,哦,對了,還有和我媽說話時的氣急敗壞,我想省臺也不能為了關注度,不顧這家人的感受吧,而且明顯,你們來拍攝根本沒通知過,這算是侵權吧!”
記者瞪大了眼睛,氣的,“我在工作,是你們多管閑事。”
玉溪給閨女點贊,冷呵了一聲,“你的工作不道德,又有侵權的行為,我們不是管閑事,你也就欺負孩子們不懂法。”
說完,有些問不哭的男孩,“他們拍攝有通知過你嗎?”
小男孩氣憤的不行,“沒有,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上來就一頓拍攝,還問我死去的父母,更是不顧哥哥的安危打電話。”
記者黑臉了,“我們是互助節目,你上了節目就能得到好心人的幫助,上學大學的學費,多的十幾萬,我們幫你,你反而不領情。”
小男孩的三觀比較正了,“大哥說了,我們有手有腳不需要幫助,靠自己心安,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記者瞪眼,心里氣憤,因為這話,她拍攝的時候聽到了不少了,接觸的貧困家庭不少,雖然貧窮,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曝光接受幫助的,今天一點都不順利,第一個家庭被打了出來,這個孩子十歲山里娃懟她,氣的又不敢放狠話,她記得有手機在拍。
玉溪接觸的貧困孩子多,這些孩子家里是貧窮,可也是有自尊的,寧愿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使多大的力,也不愿意平白接受陌生人的金錢。
有的時候,對于貧困的孩子,一大筆的錢不一定就是好事,錢多了,不是誰都能遏止心里的欲望。
年君玟對著男孩子豎著大拇指,“說得好。”
男孩得到了支持,臉紅了,“大哥說不受嗟來之食,我記得。”
記者氣鼓鼓的,等著鄉長,鄉長也不說話了,剛才的拍攝他也看在眼里的,他是渴望得到幫助,可過不了心里的坎,外在的窮不怕,怕就怕骨子里也窮了,心里也窮了,這才是可怕的。
鄉長咳嗽一聲,想到剛才梨花姐弟的憤怒,有些茫然了,每次看到的拍攝都是這么拍攝的嗎?好像是,電視播放的時候,為了博同情,撕開的是一個家的傷口,孩子們在鏡頭前哭,拍攝要效果,一點都不在意對孩子的打擊,一個沒成年的孩子,心里承受能力有多少?
鄉長覺得自己的后背更彎了,“記者同志,你們走吧,我們不拍攝了。”
記者想吐血了,“我不走,你們不識好人心,我是幫助他們,鄉長你不能這么愚昧。”
玉溪冷著臉,“好心?你只是要收視,讓一些市里的企業捐款,換一些好名聲,捐了錢根本不管孩子們日后的生活,他們曝光在電視上,日后面對同學的指指點點,心里強的能繼續上學,不強的有多少能守得住?一輩子都打上了標簽。”
玉溪頓了下繼續道:“當然也有愿意接受幫助的,這一類的自愿,我們沒話可說,可我看你們拍攝,根本就是強迫的,只為了找最慘的,最有看點的。”
記者一時語塞,又覺得自己沒什么做錯的,“播出的,我的得到了幫助。”
玉溪懶得在說了,她一直覺得,單獨援助不走正規的機構,挺害人的,一次性給的太多了,“攝像機,我會賠償,我也會修。”
攝像師心里的石頭落地了,不是自己的責任就好,這是最新款的機型,特別的貴。
年君玟拿了過來,記者哼了一聲,“我們不修,給我們買新的。”
玉溪惦記著攝像機里記錄的,“我要帶回去看看,檢查下。”
記者還想說,攝像師插了話,“好,好。”
攝像機到手了,玉溪兩口子也就走了。
記者不能回去的,這次任務沒完成,回去會被罵的,“要買就快點送過來,我們還有工作。”
玉溪理都沒理,兩口子很快的回了米家,玉溪直接拆了,看著天空,剛才還晴朗的天氣陰沉沉的,勾著嘴角,拆開了就丟在了院子里,等著大雨。
很快雨就下來了,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等雨停了,外面的攝像機也廢了,至于存儲卡在電腦上給刪除了。
但是玉溪兩口子依舊很生氣,看到了以前拍攝的內容,這些都是在電視上播過的。
記者下去就找來了,見到存儲卡,緊忙回去在電腦上查看,今天的拍攝都沒了,氣的來說理,“你們憑什么刪了?”
玉溪對這個記者感觀到了負數,語氣不好,“你先侵權,你如果想打官司,我們會找最好的律師和你打,在找一些媒體曝光也不錯,讓大家看看,你是怎么拍攝的。”
記者閉嘴了,她太知道,現在網絡的厲害了,嘴上咬的硬,心里卻明白,她有些不道德的,真的曝光了,她還怎么做人?
玉溪冷冷的看著記者,真真的雙標,別人就可以隨便的曝光,自己的時候,就知道厲害了,害怕曝光,也知道自己干的不地道。
年君玟,“明天攝像機會送到省臺。”
記者瞪眼,送到省臺,她一定會吃掛落的,紅著眼睛,“你們太過分了。”